第 10 章
第二天天微亮,白小只就爬起来,先是做好了早饭,又蒸了两根玉米给宴珩带着路上吃,她还额外再给装了三根生的。
没办法,多了他也拿不动啊。
等她全都弄好,宴珩就出来了。看他走路已经正常,她便开心地招呼:“醒啦?快去洗洗来吃饭吧!”
宴珩看她亮晶晶的眼神,心里纳闷,怎么自己这么惹人烦吗?
完全忘记他昨天还在腹诽人家傻,现在人家不傻了,要让“陌生男人”离开,他反倒不乐意了。
整个吃饭过程,白小只都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多吃点多吃点,一会儿要赶车呢!”
宴珩:“……”
白小只全程都在照看宴珩吃饭,在他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她就回房间拿出来一个包,是给宴珩准备的行李。
“里面有吃的,喝的,生活用品,你把衣服再装进去就好了,”白小只把包递给他,还特地问了句,“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拿动。”
宴珩心绪复杂地将包接过来,挺重的,凑合着拿吧。
白小只看他背上包,又递给他一个红包:“这是五百块钱,你拿着应急。”
“我不能要。”宴珩拒绝。
“那就算我借的,等你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行。”
白小只坚持,他只好收下,反正也带不走。
“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宴珩站到门口,眼里充满了感激和不舍,但仍然坚强地微笑着:“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也要保重身体,自己注意安全。”
“不会不会,举手之劳,再说你也没添麻烦,还帮我不少忙呢,”白小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都帮了些啥,灵机一动,“对了,你那天帮我拆了那么多快递呢,多费手,呵呵呵。”
这可不是假的,宴珩的那双手,怎么说,一看就很贵。十指纤细,嫩白修长,就好像一件工艺品一样,生来就该被欣赏。
宴珩也笑了,挥挥手告别,转身离开。
希望一会儿她还能笑出来。
送走宴珩,白小只顿觉轻松,家里有个外人真的是不自在啊,以后她再也不乱带人回来了。
人走了,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把家里收拾收拾。
先整理了她的卧室和客厅,然后才去了西屋。自从宴珩住进来后,她就再也没进来过。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很整齐,除开床上的被子,就像是没住过人似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白小只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那么好看的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唉。
她走到床边打算抱着被子去院子,趁着今天太阳好晒一晒,谁知刚一拿起被子,有个东西掉下来了。
白小只捡起来看了一眼:?!!
“哐哐哐——”突然有人拍门。
她小跑出去,拉开门一看,是那个小男孩。
他此时一脸着急,可能跑的太快,脸色憋得通红,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那,那个哥哥,倒地睡着了!”
“嗯?哥哥?睡着了?”
白小只反应了一会才想到他说的是宴珩,也顾不上问他怎么知道宴珩住这里,跟着着急起来,“是不是那个哥哥晕倒了?在哪里?”
小孩狂点头:“在我家的水田边上。”
白小只听了赶紧过去,小孩也在后面跟着。
远远的她就看到田梗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放着一个大黑包,可不是刚刚出门的宴珩吗!
她跑过去轻轻扶起他,拍拍他的脸,手下一片滚烫,他发烧了!
“宴珩,宴珩,醒醒,你还好吗?”
焦急地喊了几声,宴珩才悠悠转醒,人还有点懵,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虚弱地开口:“白小姐,是你啊?我这是怎么了?”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你说你这人真是,自己不舒服,你就说出来嘛,我又没有要赶你走。”白小只说完,又去撸他的左裤腿,他挣扎着要去拦,可他又怎么拦得住?裤脚一卷起来就看到脚腕处还是血乎乎的,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都有一点肿了。
“你伤的这么重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刚才看到你被子里掉下来的那块带着血的布我都不知道。”
宴珩努力撑起身体,轻轻道:“真的没事儿,这都是皮外伤,就是看着比较害怕,你就让我走吧,我在这儿也是给你添麻烦,什么都做不好。”说完就想起来,不过起了好几次又虚弱的躺下了。
白小只看他这个样子,二话不说将他背起来,再把那个大黑包拎在手里。
跟小孩打了个招呼谢过他,然后就背着宴珩往回走了。
路上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同一条路,这似曾相识的画面,你说她折腾这一通是为了啥!
这都是命呀。
宴珩趴在白小只背上,低着头轻轻地笑了。
你看,他又回来了呢。
回到家一通收拾,还好白小只上次买了医药箱,一边给他脚腕上的伤口消毒一边叮嘱着:“这几天别用力,小心伤口崩开了。”
宴珩嘴上应着,眼睛紧紧盯着白小只看。
只见她神色凝重地处理着他脚腕上的伤口,细致认真,动作轻柔,一点都不见嫌恶和不耐烦。
她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会有人对相识几天的陌生人这么好?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她也会这样吗?
也会背着他,担心他,亲手滑过他的肌肤(?),为他处理伤口,为他做饭……
只要一想到她也会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宴珩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想要毁灭的冲动。
他手指动了动,瞳孔颜色变得幽深,不由得想,把她留在这一刻,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她对别人这样了呢?
“喂,你发什么呆呢?”白小只给他用纱布包好伤口,拿了退烧药给他,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宴珩眼中黝黑瞬间褪去,他抬起头接过药,苦笑着摇头,“我在想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萍水相逢,却劳你总是照顾我,我又什么都不能回报。”
他语气落寞,“还是让我离开吧,就算是出去流浪,或者让仇家抓到我,我也认了,总之不能再麻烦你了。”
白小只看他烧的脸色通红,就连眼尾都染上红色,心里再次重重的叹气,就冲这张好看的脸,“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
“叮铃~”突然想起的电话声打断了她的话。
“喂?郑律师?”白小只看了眼来电人,也没出去,就在屋里接了。
宴珩看她站去窗口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是个男人的电话。
“东西收到了?嘿嘿,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宴珩:语气熟稔,还给寄东西了?
“玉米吗,还有呢,还有好多,不麻烦不麻烦,我明天就寄。”
宴珩:竟然寄的玉米?!吃一次还不够竟然还主动要?!就这还是律师,肯定是不靠谱的野鸡律师。
(喂喂,你吃玉米的时候也没见口下留情啊。)
又聊了一会儿白小只才挂了电话,回过身来嘴角还带着笑。
宴珩看着那笑,突然觉得头好像更疼了,“朋友啊?看来聊的挺开心的。”
白小只笑着点头,“是呀,很好的朋友,他帮了我好多呢。”
宴珩不高兴了,他能帮她的也多着呢!
不等他主动证明自己也是有用的,白小只眼睛发亮地对他说:“宴珩,我知道你能做什么了,我开个网店你帮我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