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本以为今天又白出来了,正准备率部离开时,却看见马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只见鞠义带着一千多步卒正从城中走了出来。
鞠义跃马扬鞭,一脸桀骜,本就是勇武不凡的他,这一刻在上千甲士的衬托下,显得更是意气风发,端得是骁锐异常。
“鞠义,好久不见!”
张辽双眸微眯,鞠义一出来,他就知道今日之战,恐怕会是一场血战。
“张文远,没想到你还记得本将!”
相比较张辽,鞠义显得更为轻松,他双手随意地搭在马鞍上,一掌执鞭,一手轻卷战马鬃毛。
“当初在经县衙门未能分出胜负,今日便让我张辽再来领教一番你鞠义的高招!”未战先怯是战场大忌,张辽是准备引诱对方远离马城,但这打都还没有打就开始跑的话,任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加之张辽也想再跟鞠义交手。
看着张辽跃马而出,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一点也不似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鞠义眼中寒芒一闪,暗道朱涵果真好命,身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才,加以时日的话,恐怕在这代郡地界,还真的没有人能降得住他。
“好,今日把你斩杀马下,看他朱涵还能蹦跶几日,这代郡,还是我鞠义一人称雄!”鞠义双腿一磕马腹,胯下战马便犹如一支利箭朝着张辽冲去,他也顺势抽出放在马鞍旁的长枪,直刺张辽前胸。
“来得好!”
张辽不惧不怕,手中大刀上下翻飞,似带着雷霆之威,把鞠义的长枪嗑向一旁后余势不减,竟朝着鞠义当头斩下。
“噹!”
一声金咛之声传荡开来,只见鞠义身子后仰,单手握枪,架住了张辽的这一刀。
“张辽小儿!”鞠义首击失利,还差点中了张辽的道,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也让他威风尽丧,样子颇为狼狈,羞怒之际,鞠义战力全开,缠上张辽后便是枪出如龙,迅雷打击。
张辽善用刀,讲究的便是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之间尽显大家风范;鞠义掌中枪,犹如毒蛇出洞似缠身,灵活缥缈之际令人防不慎防。
此二将,一人舞刀似奔雷,行走之间飞沙走石,宛如暴君降临;一人挥枪像蛟蟒,眨眼一瞬毒蛇吐信,似是蛮荒九幽。
武艺之间,二人各有千秋,一时间也打得难分难舍。
然,张辽太过年轻,身体未到巅峰之际,鞠义二十余岁,正好是年轻气壮之时,二百余招过后,张辽就显露出疲惫之状,其中三分是装的,七分是真的。
“哈哈哈”
单打独斗,最为讲究气势,如今张辽气势已泄,招式一乱,便不再是鞠义对手。鞠义本就是武道高手,哪会这般轻饶张辽,他一边露出张狂大笑,一边强压张辽,准备一战而下,力斩张辽于马下,扬他鞠义之威名。
“不好,将军恐怕不是那将对手!”
“给本将退下!”
张辽身后三百骑见状大惊,欲上前抢回张辽,却被张辽回眸怒瞪,喝退当场。
“本将和你拼了!”
张辽恼羞成怒,他何时如此狼狈,他恨自己为何不再年长数岁,待他身体长成之际,何惧鞠义此撩,然而,现在的他,终究不是鞠义的对手。
张辽完全舍弃防御,只为能跟鞠义打个平手,这不要命一般的打法,还真的让鞠义有些措手不及,惜命的鞠义哪会如张辽之意,手中攻势渐渐放缓,意图拖死张辽。
可让鞠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守成之举,尽然契合了张辽之用意,只见张辽虚晃一招后便打马而回,只留下一句嘲笑的话音。
“哈哈鞠义匹夫,今日本将身体有恙,不与你争斗,改日再战!”
“张辽小儿,欺人太甚!”
双方本就打出了火气,可这张辽尽然说溜就溜,这让鞠义如何受用得住,当下命田楷、严纲二人左右夹击,而他本人则率五百狼兵死追张辽不放,意欲把他给斩杀在马城城外。
张辽有意引出鞠义,鞠义有心斩杀张辽,这二人一追一跑,只相隔二三十丈,每当鞠义准备放弃之时,这个距离却又让他觉得再加把劲就能追上,不知不觉间,鞠义已追出一二里地。
“将军,不能再追了!不能再追了!”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在经过起初的愤怒后,严纲、田楷二人顿时觉得有诈,连忙策马找到鞠义,高声相劝。
“是呀,将军,你看看弟兄们都累成什么样了!”
“不好!”
鞠义也不傻,这一停歇下来后,就察觉出其中颇有蹊跷,他正准备下令回撤时,却听到士卒来报。
“将军,不好了,有一彪骑军正朝我们赶来,看那旗帜,跟张辽同出一处!”
“啪!”
这时,一支响箭直冲云霄,诈耳之声令人震惊。
“不好!中计了!”
本来鞠义还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按理说,骑兵之速,步卒是追不上才对,可张辽他们的举动却是像在吊着他的胃口一般,现在看来,张辽所图甚大,是想在野外吃掉他们。
“将军,那张辽又回来了!”
严纲双眸圆瞪,指着前方,惊恐道:“看那样子,对方是准备冲锋了!”
这时,韩珩的骑兵也赶至战场边缘,两支骑兵队就像是两只大钳子,一左一右把鞠义所部给夹在了中间。
“啪!”
韩珩率部刚至,又是一支响箭冲天而响。
“这是对方的第几支响箭了?”
响箭一出,惊得鞠义大叫了一声,连忙朝左右问道。
“第第三支了吧!”严纲有些不确定,他依稀记得张辽撤退的时候放了一支,刚才张辽停下来的时候又放了一支,现在韩珩率兵赶到后也放了一支。
“不管了,全军收缩防线,盾牌兵在外,弓弩手在里面,咱们徐徐撤回马城。”
鞠义一手拿着铁枪,一手勒着缰绳,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蓄势待发的张辽,“你们先走,本将断后!”
鞠义此番带了一千五百甲士出来,哪怕是与骑兵交手,也不一定就没有胜算,然,唯独那数支响箭,却令他胡思乱想,总以为自己被张辽给算计了。
“杀!”
就在这时,韩珩所部的方向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三百骑兵在韩珩的带领下朝着鞠义后部冲去。
“将军,不能再撤了,此时当收缩阵型,与敌决一死战!”
田楷一改往日之保守,他来到鞠义跟前,建议道:“我军多是步卒,若是再动的话,阵型必然松散,会给对方有可乘之机的。”
“嗯,田军侯所言有理,那就让我们跟他们决一死战吧!本将倒是要看一看,区区数百骑兵,如何破得了本将的大阵!”
战马的奔腾,将士的嘶吼,犹如一记记重锤,敲在鞠义的心头,看着即将杀至跟前的两彪骑军,鞠义惊魂未定地咽了咽口水,随之厉声喝道:“弟兄们,对方不过区区数百人,此刻正是我等杀敌建功之际,本将承诺,杀一名敌军,赏钱千枚,谁若是杀了张辽,赏十金!”
“杀!”
“杀!”
“杀!”
鞠义麾下的甲士们在听到这高额的赏金后,皆是士气一震,纷纷用兵器拍打着盾牌、铠甲高声呼和。
两支骑军越冲越快,历喝之声更是犹如在耳边响起,此时此刻,双方将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韩珩与张辽能清晰地看到那延伸出来的枪头之上的寒芒,鞠义、严纲等人更能清楚地看到冲在第一排骑军士卒那狰狞的面容。
“杀!”
张辽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进敌阵,手中大刀上下翻飞,犹如无人之境,大刀本就适合群战,如今在这密集的阵型里,更是如鱼得水,每一抹寒芒闪过,都能带走数条鲜活的生命。
“张辽小儿,休得猖狂,我来战你!”
电光火石之间,鞠义所部就阵亡了上百人,可谓是把他给心疼得差点晕厥过去,现在回过神来,鞠义不管身边亲卫劝阻,提着长枪就朝着张辽赶了过去。
而韩珩所部则更是犹如犁地机一般,每一次冲锋,都能把鞠义的阵型给凿穿,这一来二去,鞠义麾下士卒所组的阵型就变得破烂不堪,从天往下看的话,更是犹如一块破布,四处漏洞。
“不好了,将军,有一支官军正在猛攻西门,而且其他三门外也隐隐可见官军的身影,箕将军让将军你速速回援,若是马城丢失,我军将无立身之地啊!”
鞠义的处境本就岌岌可危,奈何这一声求援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其麾下将士士气全无。
“什么?马城被攻?”
“我们回不去了?”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张辽小儿,你够卑鄙!今日我鞠义认栽了,来日本将定斩你头!”
听着四周将士们那惊慌的话语,鞠义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招逼退了张辽,就丢下一句狠话,带着麾下部将朝着马城退去。
若是鞠义选择跟张辽死战的话,那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奈何在听到马城被攻后的消息后,却让他下出了一招昏棋。
“哈哈鞠义啊,鞠义,本以为你是一员良将,没想到你却是一头蛮熊,枉费我张辽以前高看了你数分!”
张辽见状大喜,高兴地嘲讽了鞠义一句话后,就重整骑兵阵型,大刀遥指鞠义,怒吼道:“将士们,今日之战,我军必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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