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异变（二十四）：追踪陨兽
血海同上次一样，很快就覆盖到超市门口，它停在门外突然就没了任何动静，但这并不是结束，像是为了验证人类对它的猜测，短暂的停留之后，血海再次动了起来，它们沿着镶嵌钢化玻璃的铁框，顺着铁框覆盖，溢过那扇被打碎的玻璃门流进了超市内。
看到血水进入超市，里面的人类都晃了神，分分后退，或者沿着货架往上爬，一边打叫着救命，一边埋怨打碎玻璃门的人，同时抱怨外面明明有三个人，为什么还要进攻超市内！
温双涵也满是惊讶，跟随着其他人往货架上爬，她不明白的是昨晚血海都没有涌入过超市，今晚为何会进入超市，难道真的像这些人说的一样，需要用一个人来喂这片血海？
好在血海虽然进入了超市，但并没有上货架攻击人类的意思，它只是在地面缓慢游荡，似乎只是从某个地方渗进超市的水而已，不具有任何危害。
沈长明坐在悍马里，看着超市内温双涵的反应有些失望，就她这样的怎么保护其他人，指望她？同样是为联邦工作，温双涵可比沈长明在长林路看到的那个白衣青年差远了，幸好他们没有选择和温双涵一起等待救援。
血海一直停在地面，大约十一点多钟才开始离开，看到血海退出超市，白启连忙发动悍马，跟上去。
“他们想干嘛？跟着那怪物做什么？不想活了吗？”
“谁知道呢，你看看他们来到这里过后，做的事，都是人事吗？可害惨了我们！”
温双涵坐在一个青年女人身边，皱起眉看着追着陨兽而去的悍马，心中升起一股渴望，渴望跟随沈长明三人一起，或许跟着那三人才是最大的生机，这三人，不仅弄来了车子，还敢追陨兽，可见不是一般人。
但她没有胆子离开货架，虽然现在血海退去，但谁知道如果她跳下去，那陨兽会不会回来杀她？与陨兽正面相对，她不敢。
也许白启白日里说的话是对的，躲在这里等待救援并不是她真的相信联邦的人，只是因为她不敢走出超市，也没有能力走出超市，除了相信联邦会来救人，她别无他法。
悍马跟随血海，最终达到一处漆黑的山洞，山洞里泛着阵阵蓝光，血海汇集到洞口，流入洞内就消失不见。
白启与沈长明二人对视一眼，打开车门拿出手电筒，手中抓紧准备好的简单武器，让小孩走中间，三人进了山洞。
洞内的蓝光是石壁上一种蓝色银光剂的散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血海进入山洞之后，居然没有在洞内留下一点痕迹，甚至空气连那个腥臭都消失了，反而飘散着一股矿石清香，很难相信这个里面会有怪物藏身。
山洞很深，走到最后三人干脆关掉了手电筒，全靠洞中的荧光剂照明，周围的石壁上凹凸不平全是矿石，大部分都是金刚石，接着荧光剂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芒，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大型矿洞。
“陨兽为什么会藏身再这样的地方？”白启询问，尽管周围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她依旧警惕着神经，不敢放松丝毫，毕竟血海可是他们亲眼看见流进这个山洞的，谁知道它又会从什么地方出现，来攻击他们。
“或许是和陨石有关。”沈长明接话，“之前高明说过，陨兽的出现是在陨石坠落后，陨石理论上来说也是一种矿石，或许是矿洞这样的地方比较适合它生存，它们模仿人类就是没有有一天能够脱离本身的限制吧。”就像那只小鬼一样。
“或许吧。”白启不置可否，这些猜想太过于匪夷所思，可血海鬼童都出现了，甚至异时空也有了，同这些诡异现象相比，这点猜想实在是在正常了。
顺着山洞前进大约两个多小时，就在三人怀疑再往前会不会因为氧气不足憋死的时候，前方居然传来了动静，三人眼睛一亮，神情莫名其妙带了丝兴奋：太好了，终于要到了，再不到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打气精神屏住呼吸，三人放轻脚步，贴着石壁摸索着移动，前方是个拐角，刚才那个动静就是从拐角之后穿出来的，陨兽应该就在后面了吧？
随着靠近拐角，三人发现从里面透露出来的光不再是红色，而是诡异的淡紫色，这让他们越发确定了前面有东西，可在那阵响声之后，里面在没有任何动静。
等走到拐角石壁前，沈长明与白启对视一眼，才冲出去，刚冲进那个拐角二人纷纷愣在原地，只见一个白衣轮椅青年面对两人而坐，他手中正擦拭一把短刀，短刀上沾满血迹，衣服凶手杀人后清理凶器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白衣青年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沈长明：“是你？想不到这里都能遇到你，真是巧了。”
“是你。”沈长明也认出了青年，正是长林路那个疑似救了他们的人。
“需要帮你杀了他们吗？”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定神一看不知道身后时候轮椅青年身边站了一个黑衣青年，黑衣青年一双血红的眼睛，模样与轮椅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用。”白衣青年脸色一僵，似乎很不喜欢黑衣青年，黑衣青年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几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沈长明收起手中的武器，往前走了两步，在白衣青年前方一米处停下，“我叫沈长明，上次还有许多问题没来得及请教你。”
“我知道。”白衣青年点头，“你很聪明，上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却没想到这么快。”
“我叫元长邪，是联邦总部狩猎者的负责人，你也可以叫我元队长，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营救联邦以为狩猎人员，这里就是制造这个空间的陨兽洞穴。”
“不过不用担心，陨兽已经被我们解决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些陨兽残留的力量在里面，等这些力量，这个空间就会消失，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过离开这里之后，和之前一样需要你配合我走一趟。”
“录口供还是做精神上测试？”第二次出现在陨兽的空间里，沈长明明白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都不是，只是想要你知道一些东西而已，元长夜说在你身上也感觉到了陨兽的气息。”
“谁？”
“元长夜，我身上寄生的陨兽，和你一样。”说着白衣青年目光冷下来，站在他身边的黑衣青年笑着摆摆手，“我就是元长夜，想不到还能遇到和我一样的同伴，真想早点见识见识。”
“他不是人类？！”沈长明半信半疑，可她所见的陨兽基本都是以杀戮为主，像这种会说话还会思考的，和人类一样形态的从未见过……倒也不是从未见过，那鬼童或许也算吧？
“是的，他不是人类。”元长邪点头，在他花落之后元长夜的身体突然开始融化，以一种诡异恐怖的方式消失不见。
“这些你觉得奇怪的到时候我会一一为你解答，被陨兽寄生的人类已经算不得人类了，你和我是一样的。”
“怎么说话呢？你才不是人。”白启感觉有点气氛，开口怼回去，她走到沈长明身边，“长明，别听他乱说。”
“我没有乱说。”元长邪无所谓的回了一句，而后又说，“你也不要想着离开之后自己逃走，被陨兽寄生之后的人类，慢慢会被陨兽夺走身体的控制权，你要是不想变成被超控的怪物话，最好跟我走一趟。”
沈长明下意识的握住手腕上那只鬼手印，犹豫着点点头：“好，我可以跟你走一趟，你有办法将我身上的陨兽弄走吗？”
“不能。”元长邪回答的干净利落，不等沈长明继续追问，解释道，“陨兽一旦寄生在人类身体中，它就会迅速与人体磁场融合，现在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如果不想被陨兽控制，你就要学会控制陨兽，后者就是我的目的。”
“你说的倒是简单，事实上呢？这中间的代价和要承受的后果是什么？”控制陨兽说的轻松，那东西只要见过恐怕没人觉得能够被控制，至少白启是不相信事情就是元长邪说的那么简单。
“万事都有代价不是吗？”对上白启防备的视线，元长邪一派淡然，“不知道你身上的陨兽有没有试着控制过你，如果有那个时候你一定非常痛苦，类似于浑身绞痛，因为它在你的身体各个地方。”
“有。”沈长明回答，并没有隐瞒，“如果那也算的话。”就是当时在小公寓她手上的鬼手印溢血，那个时候她感受到的痛苦就是浑身撕裂、绞痛。
“不用再说了，出去之后我会和你走一趟的。”沈长明不是相信元长邪，而是想给自己求一条生路，如果是恐怖实验室什么的话，她也相信依照白启的家世，就她并不能难。
之后，几人安静相对，谁也不说话。
这一处山洞异常宽敞，洞壁上有许多四四方方跟抽屉似的的小格子，那些小格子上贴着水蓝色的肉色东西，并且如同心脏一样还在跳动着，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枯萎掉，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就是陨兽的力量。
当还剩下最后十几个肉球的时候，沈长明本能的朝着身边捞了一把，不曾想捞了一个空，她连忙转头略带慌张的看向白启：“白启，小希不见了，你看到小希了吗？刚才你走的后面！”
“什么小希？”白启面露茫然，“不是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什么？”沈长明瞳孔地震，“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一路那么多人都见过小希的，白启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沈长明突然想到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唐戚，心底顿时涌起一片寒意：所以顾希成其实也是不存在的？那顾希成到底是那个鬼童变换出来的还是这个空间的陨兽变换出来的？
“你们出现时就只有两个人，所以你看到了什么？”元长邪眼睛一眯，充满探索之意，“陨兽会学习模仿人类，你看到的很可能是陨兽，这么说这个空间也许陨兽不知一只。”
尽管明白元长邪知道的多，这样的事询问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可不知为何，沈长明却不想多说，她迅速冷静下来：“或许是我记错了，最近遇到的古怪太多了。”
顾希成一定存在过，在进入这里之前还跟在她身后，或许是因为这个元长邪的出现，顾希成才突然消失的。
陨兽跟在他们身边是为了模仿他们？模仿他们为什么不变成大人，而是一个小孩？并且那个小孩知道的可比他们多太多了。
想了想沈长明还是决定问一句：“陨兽一般怎么接近模仿人类？变成怪物靠近我们？还是变成人类？我们要怎么分辨？”
“陨兽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一般是近距离观察，比如这个空间的陨兽，它会变成血海靠近人类，将人类困在一个地方慢慢学习他们的反应。”
“陨兽虽然强大，但也不是万能的，他们的模仿都是存在缺陷的，他们再怎么模仿人类的行为也模仿不了人性，很容易分辨，比如申华市那个连环杀人魔，是模仿的最成功的陨兽，但他却做不到像人类一样正常生活，避免不了本性喜好制造恐吓。”
“陨兽以恐惧为食，它们寄生模仿只是为了生存，杀人也是为了生存。它们会思考，但并不会和人类一样做长远的打算，我们叫着应激性智慧，而不是正在的思考。”
“你身上的陨兽也不会思考吗？”
“不会，但是它会模仿我行为，如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刚才在你们出现它就冲上去撕碎你们了。”
“这样啊。”沈长明点点头，越发肯定顾希成和唐戚的事不能够随便讲出来。
如果不是两人消失的莫名其妙，周围人又记忆全无，谁敢相信他们是陨兽变的？
有些事情的答案，还是自己去找比较好。
随着最后一个蓝色的肉球枯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融化，掉落，像烂肉一样，同时身体产生一股眩晕感。
等到眩晕感消失，定神一看，他们就身处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内，什么悍马食物全部消失不见，超市内那些人也出现在工厂内，并且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位置。
“我们都在一起？我明明记得我离开超市开了好几条街出去。”
“你离他们在陨兽空间确实有好几条街，陨兽空间属于折叠空间，并不是你现在缩在的这个工厂，陨兽空间坍塌，我们只是从陨兽空间回来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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