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暧昧
游尧是在叶染哭累了去洗澡的时候找的江烨。
张新在视线从电影上离开落到起身的他身上：“去哪？”
游尧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张新在心照不宣，挥手，让他赶紧去。
江烨没走多远，就在楼下单元楼门口抽烟，游尧下来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他蹲在一旁抽烟：“这次狠了点啊。”
江烨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你这次跑多少？”
游尧：“没有。”
下一秒又道：“都没有。”
闻言，江烨打量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片刻。
“得，最好。”
游尧也就开玩笑逗逗他这一时爽的行为，没想到他真想这么干：“牛逼。”
看他脚边堆起的烟头，怎么说也有一包了，难得说一句他不是：“心情不好也别强加她身上。”
不单单是江烨，对于叶染他们几个还是略带了一丝偏心，叶染说江烨的话真不真他们不去深思，看他这堆烟灰就能够下定论了。
叶染性格讨喜深受队里的宠爱江烨知道的，对于他的偏袒没什么情绪波动。
受台风影响，今晚的气温下降了不少，空气湿漉漉的，冷风直打过来冷得人直颤，屋檐外还下着蒙蒙细雨，还同他的话一样让游尧模糊：“要不是喝酒过敏。”
江烨狠狠抽了一口烟，冷寂的眼神直打他：“都沾上了。”
游尧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话。
叶染喝酒过敏，要不是这道坎拦着她，以她这啥事都爱沾上一点的性格，真有可能会是一个千杯不倒的酒场高手。
毕竟江烨第一次带她出去玩的时候，江烨前脚出去处理一下事情，后脚就看到她跟人喝得死去活来，称兄道弟说人家帅气，没皮没脸缠着人说给他找个女朋友，这么隐晦又暧味的一句话在酒局上脱口而出，后果是致命的代价。
那天晚上要不是都是兄弟，又或者是回来得及时，对于这种事猜不透对方人心的事，他们下不了定论，只能说是万幸没有发生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自那以后，江烨很少带叶染去酒局，要带也是全程盯着，或者他们几个在场。
不过老天也救了一场江烨，江烨把人抓出去说教的时候发现叶染过敏了，全身起红疹子手臂被她抓得出血，特严重，去了趟医院受了两天苦。
叶染对医院有重量级的恐惧，之后就很少碰酒了。
江烨的现在的意思是，要不是喝酒过敏这事拦着她，她就沾上了，而现在出现的电子烟，就宛如酒，如果不拦着，就没后路了。
游尧站在路灯下，黑暗中身影被拉长，看他抽烟没度，劝道：“别太焦虑。”
江烨轻笑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久，听见他沙哑的声音：“等你有那么一天，万恶之罪都不及。”
游尧愣了一下。
那件事，他还是怪上了自己。
江烨把烟掐掉丢进了垃圾桶，站了起来往回走。
在电梯里等了半天，抬眸冷不丁问一句：“走不走？”
游尧回过神他已经坐电梯走了。
/
“要拿什么？”
江烨回到公寓看到孔双莹正在玄关柜找东西，看她因为身高不够高正垫着脚，问她。
孔双莹被他突然出现吓得直退几步，撞到一旁的桌柜上：“没没什么。”
江烨觉得她这反应太夸张，抬眼扫了她一眼落到她身后的大厅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又问她：“这事她跟你说过没有？”
孔双莹手顿了一下，他说的事，说的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是谁。
被他这么一问，孔双莹眼神都不知道往哪看，嘴巴都打结了。
室内温度不算冷，可她牙龈都是抖的。
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江烨眉眼挑了一下，深邃的目光直视她，用鼻音“嗯？”了一声。
“我”
明明很正常不过的问话中，心虚的孔双莹却觉得他严肃，审视的眼神直打过来像是要看穿什么，她被吓得舌头打捋：“我……”
孔双莹瞠目结舌：“我、我不知道”
孔双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江烨，蓦地低下头，发现悬在半空的手，手心全是细汗。
江烨一直觉得叶染这人精得很，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让身边熟人来当她“助手”刚好碰到人了也就随口一问。对于她的结巴丝毫不费心去解读，只觉得奇怪，疑惑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斟酌就走了。
他一走，孔双莹整个人虚了下来，扶住旁边的桌沿深呼气。
后面回来的游尧进门便看到这一幕，孔双莹看到他眼睫轻颤，然后平淡移开。
游尧走进来：“干什么？”
孔双莹抬了抬下巴：“放东西。”
游尧抬头看了一眼她放在高处边缘还没放好的盒子，伸手一推，盒子被轻而易举推到角落，他说了一句：“藏深一点。”
越过她的时候垂眸看她一脸淡定的：“掉了就麻烦了。”
面对他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言外之意试探她，孔双莹却轻笑回眸：“谢谢你提醒。”
闻言，游尧挑了挑眉，走了。
电影在这一刻落幕，大屏幕划过电影最后的彩蛋后留下一片黑色后，房间陷入无尽的沉静，投影仪散下来的光让房间并没有那么绝对的黑暗。
六个人分别躺坐沙发床上，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孔双莹害怕自己多言被发现，抱着双膝盯着某处发呆。
珂伊挨着今天反常不语的孔双莹，盯着她用眼睛说话：“怎么了？”
回应的是对方的摇头。
常在气氛组活跃的张新在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持续发挥他的作用，累得歇了下来。
“十八岁了。”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
张新在回想往前的点点滴滴身边都有他们几个的身影，唇角轻崛，暗自偷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在外常听闻别人的十七八岁青春都是遗憾。
而他们，打闹、欢乐、得意、大笑，好像从起点就开始笑。
张新在今晚喝了不少，煽情的话张口就来：“有你新哥在定会赢到最后。”
江烨手持着一瓶啤酒，慵懒的躺在沙发上轻嗤一声：“怎的？喝够了开始犯病？”
“”
好好的气氛被江烨一句话打破。
张新在睨了他一眼：“懂不懂啊你。”
“十八岁你们想干嘛？”
下一秒，一个问题猝不及防抛了出来。
她们常常这样，聚会完坐在一起，沉下心谈一场长达深夜的话题。
这群人三观切合，彼此了解彼此深爱，常常自豪没人比他们更爱她们。
柯伊先问先答：“我想你们告诉我，你们下一个站点在哪，我去找你们。”
南北市──深禾市
当时的他们一致规划了大地点，做了最坏的打算，兵分两路绝不单行。
这问题问到江烨的时候，江烨眼都懒得掀：“没什么想的。”
江烨后就是叶染。
“叶子，到你了。”
等了片刻没回应，张新在撑起了半身，看躺在角落的叶染，下一秒直接汗颜。
不由自主降低声线对她们说：“睡了。”
在场的各位：“……”
还真是没心没肺。
叶染洗过澡后处于舒适的状态下就容易犯困，他们说的满腔肺腑成了她入睡的催眠。
隐隐约约听到柯伊的问题，他们的回答。
经过几轮的言论之下，她频频摇头，觉得他们不够热烈，不够疯狂。
梦境的模糊之中，问题问到她：
“十八岁你想干嘛？”
她想说：“当然是谈一场去抗衡滥情去与真诚共舞的恋爱。”
但是困意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