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暧昧
江烨即使一身规矩校服拉到顶，也掩盖不了熟悉他的人对他私底下的评价。
这人表面没什么异样，用高一那群迷妹给他的称号，阴郁男神、温柔学长、高冷学霸定义他最为不过。
内地里却比谁都混。
高二高三的谁不知道江烨私底下那副吊儿郎当的破痞气味儿，抽烟喝酒泡吧一个不落，懒懒散散没个正经样，也就阴郁这词跟他占了一点边。
毕竟这人阴晴不定，脾气臭。
江烨，不涉圈，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对于他这个人，叶染没什么好奇的，这道充着力量的视线撞过来不到一秒，被她硬生生掐掉了。
室内后门。
外面大雨滂沱，雨跟随着游尧的身影打过来，他猛地挤进人群来到江烨身边，看他人头攒动下被一群迷妹围住，不由得感概：“兄弟，你这群小迷妹也太疯狂了点……”
另一旁被困其中的张新在跟着打趣：“不就是嘛，此生没这么高光过。”
江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那你多蹭点。”
不温不火没多大情绪的一句话，让两位兄弟心照不宣偷着笑，什么时候见过江烨这窘迫样了。
这是被烦到了。
“也真服了，哪个不知好歹的部门拖时间拖这么久”游尧被溅了一身雨，怨气道。
张新在：“校学生会。”
“”
也难怪江烨敢怒不敢言。
“江烨！”
嘈杂声中，突然一道敞亮又猖狂的声音冲进耳边：“蒋未薇说要追你，给个微信呗！”
“喔～”引起周围一阵骚动。
张新在和游尧也跟着起哄，看戏不嫌事大的打趣：“小学妹，就你这称呼就不太行，要叫烨队。”
语罢，三人脸色不约而同沉了下来。
前一秒还有说有笑打趣的三人，后一秒变脸比翻书还快，让周围的人不敢造次。
张新在瞥了一眼那个女生：“不识趣。”
“我去！！！”
游尧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的人，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今天的叶染褪去一身规矩校服乖乖女形象，外套下张扬的敞开拉链，漏出黑色漏脐上衣，以往被束起的高马尾今天披头散发，甚至还挑染了蓝，站在主席台上，完全没有校主席会的规矩风范。
手肘撞了一下隔壁的江烨，笑的贱兮兮的：“啧，这不叶染。”
张新在跟着打趣，吊儿郎当的对着不远处视线越过来这边的叶染吹了个口哨~
然而却被她无视掉了。
看到这，起哄的两人：“有意思有意思。”
这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清傲还得是她。
叶染视线扫视了四周后落了下来，把麦直接拉直了，两只手分别撑在两侧，习惯性跟大家打招呼，微笑道：“大家好，我是校学生会副主席叶染。”
稍微的停顿片刻后，整个多媒体教室都是她的声音：“想必大家还没走，无非就是想听校学生会对我的处罚和检讨。”
“因为接下来有英语讲座，我长话短说。”
“首先，以下我所发言仅以此代表我个人，无关我所在团队。”
“此次，我并没有检讨书。”
语罢，低下一阵满腹。
“都检讨了，嚣张个什么劲儿……”有个学生会的成员暗讽轻笑。
“身为校副主席面对这么多印在脑海里条条框框控制住我的规章之下，屡次违规校会……
“我只能说……我故意的。”
“染发，我故意的。”
“今天没有正装站在这里，也是故意的。”
“张扬声势的披头散发也是故意的。”
叶染说的第一句话，明显感受到有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并没有去理会，坦然的面对众目睽睽之下。
她语气并没有一丝胆怯之说，有力，张扬，肆意妄为：
“我做这一切很简单，我想告诉学生会的是，我叶染，是辞职走的而不是被校学生会开除的。”
“以下，就是我想说的。”
整个过程，叶染语调平缓，像是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小事，也正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某些想坐她位置却爬不上位的“红眼病”之人心痒痒。
“下面交还给校学生会主席。”
语罢，叶染留下一堂众口纷坛，离开了教室。
曾扬难以置信的看着下台的她：“你在干什么？你没看我眼色吗？”
叶染没有一丝停留离开。
与此同时，英语讲座的学生因为会议即将开始，陆陆续续从后门走了下来。
看完戏的江烨和游尧他们两个在半阶梯段分道扬镳，他们落坐，江烨去前台做准备。
“校学生会？”
江烨站上了讲台扫了一眼曾扬，平淡的语气多了一丝命令：“维持一下秩序。”
因为叶染的肆无忌惮，场面太过失控。
校学生会要负责这次的讲座后台工作，还想追出去的曾扬无奈下止住了脚步。
“烨队，水。”
同年级的一个协助人员把水递过去。
江烨闻声转头去接，便看到门外并未走远的叶染。
下一秒，又像是看一个无关紧的人，离开了视线。
叶染出来后雨还在下，冷风连着雨吹过来，侵湿了脚边的地板砖。
右手腕疼得厉害，正要去坐舒缓动作时，戴在上面的电子智能手表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两条微信信息弹了进来。
[？]
[等我。]
叶染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迈脚离开。
叶染晚自习请了假，人文楼离教学楼有点远，她去隔壁综合楼文艺部门借伞。
今天周四，个部门以及社团开会集合的日子。
刚来到文艺部就看到身为部长的孔双莹坐在门口附近开小差玩手机，对方见到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阿叶。”
“叶校副主席。”
闻声，大家都看了过来，看到是她跟她打招呼。
叶染走了进入，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打住她们：“别啊，我可担不起。”
她这吊儿郎当的玩笑大家见惯不怪了。
副部长：“校学生会不是负责今天的英语讲座，你怎么有空出现在这？”
“退了呗。”叶染回得轻佻。
“啊……啊？！”
大伙听清她回的话后，愣了一下：“什么情况？不是说只是检讨处罚吗？”
叶染像是不太在意这件事，耸了耸肩。
大家见她不想说也没再问，不过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或许是涉及团队纠纷犯错而退会，在叶染这里，也就只有她本人了。
她这个人……
一言难尽。
有人说：“那你那群为了你进校会的新生不得哭死？”
“昂？”又是一句轻佻，回得敷衍：“哦。”
“……”
“还得是你。”
众人纷纷为刚进来不久的那群新生担忧，替他们苦，高一那群迷妹殊不知，要注意别被江烨骗，那些学弟也要注意别被叶染迷惑。
别看两人表面正，一张初恋脸一身少年感，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叶染是过来借伞的，问孔双莹要的时候敛眼扫了一下她口袋，吱了一声：“有烟没？”
闻言，孔双莹蹙眉。
“带了没……”叶染伸手去摸：“我看到了。”
孔双莹连忙捂住了口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侧头警告她：“叶染！知道了就完了！”
“这里又没监控。”叶染回。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孔双莹被她这烟瘾气得红眼，声音不自觉放大了点。
大家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眼，然后又转头看大屏幕，对于这场景像是习以为常。
今天的英语讲座是学校合作讲座，每个学生务必要去看的，兴趣部门集合也不例外，没心思管叶染那破德行，这讲座搞不准还得写观后感。
“快点。”叶染不听执意要拿，难缠的很：“忍几天了。”
来回争夺纠缠之下，叶染抢过了像一支笔的金属器。
那是电子烟。
孔双莹争不过，无奈劝她：“这东西也有害，你少抽点。”
叶染觉得她说了句废话，一时嘴嗨：“都染上这玩意儿了，还管有没有害？”
孔双莹被她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叶染！你信不信我立刻……”
“行了，我错了，我抱歉，我说话不过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没等她说完，叶染没皮没脸的打断她。
孔双莹看她这破德行恨铁不成钢，抽回了手没理她。
要到东西后叶染就走了。
副部长看她远去的背影，好心出声提醒：“伞没拿。”
孔双莹盯着屏幕没有抬头，冷淡道：“她不是来拿伞的。”
副部长回想起刚看到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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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染回到家后便看到了一脸消愁买醉的父亲，嚼着口香糖的嘴微动：“瞧你那破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东边落了？”叶文昌看到她头一回放学这么早回来也是一惊，回过神听清她说的话，甚怪的睨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你。”
“你妈还没回，吃了没？给你弄个面。”
语罢，他撑起了身子就要往厨房走。
叶染本来就烦看他这样更烦：“得了，我等会有饭局。”
叶文昌顿了一下：“明天才周四又要去哪鬼混。”
“先管好你自己，少喝点。”
叶染想到了今天那个梦魇，忍不住嘴怼了一句话：“一脸消愁的我妈竟然没嫌弃你也是神奇。”
“埃，你这臭丫头的，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的！”
叶文昌被她气得舌头直打架，搬出杀手锏治她：“月考成绩单没拿过来你今晚别想出门。”
叶染左耳进右耳出，没理他回房。
手腕处传来的刺痛让她烦躁得很，电子手表信息一直在跳动，她也没理会。
许久，智能手表进电话，叶染接了。
一道不太爽朗的男声经过手表磁片精修过从话筒传进来，没有过多的修辞：“我去接你。”
叶染捣鼓着电子烟，把烟油滴进雾化仓内壁，淡道：“他呢？”
对方回的自然：“他有事，让我去接你。”
叶染：“行，晚点再过来。”
“？”
“我爸在。”
对方“啧”了一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