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任相见 教尔撩汉
55前任相见 教尔撩汉
自从知道蒋独立随时就能拿出十万块来,傅庭玉对他刮目相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跟他吵架了,一定要好好抱紧蒋独立的大腿,做一个小跟班。
傅庭玉说租个小房子,蒋独立一下子租了个两室一厅,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傅庭玉看他掏钱连眼睛都不眨,虽然那不是她的钱,看着也心疼啊。
房东是个五十岁左右体态发胖的中年大婶,她直愣愣的看着蒋独立,一个劲的夸“这小伙子长的真好看”,
低声问傅庭玉:“你从哪找这么帅的男朋友。”
傅庭玉:“……”
蒋独立的眼神丝毫没有分给房东半分,围着屋子来转去,异常警惕,检查门窗是否安全,摇摇防盗窗,查看厨房的天然气,问道:“这里治安怎么样?”
房东道:“我们小区周围全是监控,这一点你放心。”
蒋独立似乎不放心,从窗户往外看,看着楼下一排排防盗窗,道:“万一有人顺着防盗窗爬进来怎么办?”
傅庭玉捂脸,这可是五楼,小偷也惜命的。
蒋独立对房屋不是很满意,打算再找一找,傅庭玉不想这么麻烦了,她觉得房子挺好,她对住宿的要求不高,小时候跟父母住在鱼塘边的铁皮房里,上学的时候住校,现在的家在牛圈旁边,她对环境不挑,干干净净就好,虽然上楼有点费劲,可是阳光好,她道:“就这间吧,挺好的。”
蒋独立还是有一点顾虑:“把门锁换了吧,我出钱。”
他出钱换锁,房东自然欢喜,无条件的答应,他租的房子离傅庭玉之前工作的地方很远,似乎有意为之,傅庭玉也不想看到之前的同事,两人很有默契相视一笑。
末了,女房东一边数钱,一遍乐呵呵的道:“你们就放心吧,我这间房子安全的很,安心住在这里吧,经常有大学城的学生来租我的房子,都是跟你们一样的小情侣,现在的大学生哪是学习的,上了大学就谈恋爱,谈恋爱了就从宿舍里搬出来,我知道,年轻人都爱干净,一般人我还不租呢,我这房子抢手着呢,你们住着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傅庭玉哑然,觉得误会越来越大了,刚要解释,蒋独立揽着傅庭玉的肩膀,笑道:“知道了。”
女房东乐呵呵交出钥匙离开了,她大概没有遇到过做事如此爽快的人,她走后,傅庭玉原地呆了半天,有点难以启齿,嗫嚅道:“你怎么不告诉房东是我一个人住。”
蒋独立义正言辞道:“你一个女孩子住这里多不安全,家里有个男人会安全的多。”
他的考量似乎很有道理,想了会儿,傅庭玉喃喃道:“你被那个房东骗了,我一个人住,你干嘛租这么大的房子。”
蒋独立环视四周,道:“谁说你一个人住了,要是我来了,咱们不能总挤一张床吧。”
傅庭玉低低的咕哝了一句,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实在不愿跟他打嘴仗了。
房子租好了,事情告一段落,蒋独立道:“咱们出去吃饭吧。”
说到吃饭,傅庭玉还真有点饿了,住在闹市就很方便,小区楼下不远处就有一排饭店,蒋独立也不问傅庭玉想吃什么,抬头看看门上写的招牌菜,道:“就这家吧。”
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不是饭点,店里的客人不多,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对年轻情侣,两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女孩手里的筷子在盘子里捣来捣去,两人似乎在为什么事争执不休。
傅庭玉找了个靠里的位置,两人坐在长桌对面,蒋独立把桌上的菜单推给她,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傅庭玉看着上面分门别类的菜品犯了难,她觉得吃米饭或者面条填饱肚子就可以,没想到菜单上全是大鱼大肉,道:“我没怎么下过饭店,不会点菜,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蒋独立招了招手,这时从对面走来一位女服务员,蒋独立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道:“这个,这个,这个……”
他一口气点了五六道菜,傅庭玉忙伸手制止。
蒋独立道:“你不喜欢吃吗,我点别的。”
傅庭玉道:“你点太多了,我吃不完。”
蒋独立笑道:“那好吧。”
在傅庭玉的建议下点了四道菜,两荤两素,蒋独立觉得有些寒酸,傅庭玉道:“我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等菜的间隙,蒋独立一手托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跑这么远,在家附近找个工作不好吗,或者你可以到我家上班,我不让你干累活,帮我算算账就行。”
傅庭玉笑道:“让我到你手下打工吗,我不要。”
蒋独立抱臂,身体往椅背上靠,道:“我不会欺负你,我是个好老板。”
蒋独立家的工厂一直缺人手,傅庭玉从没想过去他那里上班,一来不想看到他的父母,他父亲还好,慈眉善目,甩手掌柜,可是他母亲凶神恶煞,从认识起,就没见她笑过,脸上永远都是阴云密布,精于算计。
二来,她根本不想去。
傅庭玉道:“我总得学着一个人生活啊,感觉都跟社会脱节了。”
蒋独立知道傅庭玉一旦决定下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道:“你一个人在外,总不让人放心。”
傅庭玉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儿有什么不放心的,高中三年在老家我不都是一个人吗?”
蒋独立道:“那不一样,你在学校很安全,可是出社会就不同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谁也说服不了谁,傅庭玉知道蒋独立是为她好,可是她想证明一下自己,干出一番事业,让父母骄傲。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傅庭玉率先开口道:“蒋独立,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你不要生气啊。”
蒋独立皱眉,道:“知道我要生气就不要说了。”
傅庭玉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觉得还是要说的:“蒋独立,等我发了工资再还你钱,租房子的钱和去医院看病的钱。”
她话音刚落,蒋独立心中明显不快了,他早就把傅庭玉当自己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就差没有领证了,傅庭玉在钱方面总是跟他计较,愠怒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算那么清楚,既然要还,你就全还给我吧。”
傅庭玉骚了骚脸颊,不明所以。
蒋独立道:“初中的时候我给你洗过校服,你上高中从老家回来我去车站接你,你砍秸秆回家晚了,我骑着摩托车找你,你放牛的时候把小牛犊弄丢了,我帮你去找,你家的牛病了,我帮牛打针,被牛踢断了手指,你家牛棚漏雨,我爬到房顶帮你父母修牛棚……你打算怎么还,还多少给我。”
听他一口气说完,傅庭玉怔住了,她没想到这些,这么算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真的永远还不完了,蒋独立心中的火气有点旺,一点就着。
傅庭玉心里的底气不那么足了,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可是我总要独立啊。”
蒋独立随即大声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独立。”
说完,他发现这句话似乎有歧义,总感觉怪怪的。
傅庭玉和蒋独立的声调高了些,引起坐在窗户旁边的那对年轻情侣的注意,他们愕然的回头看向这边,其中年轻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起身,向这边走来。
感觉到身边站了个人,傅庭玉抬头,刚才没有瞧仔细,只看到了女孩的轮廓,当她走近些,傅庭玉闻到空气中一股浓烈的熏香,应该是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只是味道太浓,一点儿也不好闻,女孩的身材高挑,即便外面数九寒冬,女孩穿的相当单薄,上身穿着皮草,下面光着滑溜溜的大长腿,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浓妆艳抹,烈焰红唇,高跟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傅庭玉觉得她卸了妆一定比现在更美。
年轻女子的目光落在蒋独立身上。
蒋独立低着头,正在跟傅庭玉置气,直到觉得奇怪,方才意识到有个人看他。
年轻女子盯着蒋独立看了小半晌,终于想起来了,道:“是你,这么巧。”
傅庭玉好奇的看着她,蒋独立似乎也认出了对方,皱了皱眉,冷漠道:“怎么是你?”
年轻女子见到熟人,哈哈笑了起来,反问道:“怎么不能是我?”
年轻女子看了傅庭玉一眼,用手指在她和蒋独立之间来回指了指,笑道:“前男友。”
蒋独立抱臂坐在一边,不予理会。
看他表情,八成是了。
真是求不来的缘分,人海茫茫,千里迢迢,前男友前女友在这里见面了。
年轻女子跟蒋独立相当熟稔,指着蒋独立旁边的空位,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没等蒋独立开口,她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蒋独立嘴角抽了抽,道:“没事就走开。”
年轻女子全然不理会他的愤怒,把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看着傅庭玉,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走来,道:“萌萌,你在跟谁说话呢?”
萌萌指了指蒋独立,道:“我前男友。”
她的口气充满自豪,好像是件很开心的事,跟现任介绍前任还这么大方,她是怎么做到的。
萌萌用胳膊肘顶了蒋独立一下,玩味的口气道:“换口味了,这个打算多长时间啊。”
蒋独立额上爬满青筋,很没风度的道:“你可以滚了。”
女孩脸皮薄,一般听到这话不是转身走开,就是委屈的流泪,若遇到暴脾气的女孩,恐怕会给蒋独立一耳光。
傅庭玉咬着手指,低声道:“蒋独立,对女孩要温柔些。”
萌萌似乎不大在意,笑道:“他以前就这副德行。”
看起来两人以前真的很熟,萌萌连蒋独立的性格脾气都摸的一清二楚,傅庭玉不知该不该吃醋呢。
萌萌看了蒋独立一眼,对傅庭玉道:“对付蒋独立可不能来硬的,他啊,是个顺毛驴,让我教教你。”
蒋独立抱臂坐在一边,很不痛快的样子。
萌萌道:“我告诉你,你跟他不能来硬的,尤其是你这种娇小漂亮的女孩子,男人看了都会有想保护的冲动,对付蒋独立啊,一定要来软的,他要是骂你,你就哭,你一哭,他就绷不住了,他就会过来哄你,男人都是贱骨头。”
傅庭玉尴尬的直笑。
这时,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似乎受到女朋友的冷落,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略显局促的道:“咱们走吧。”
萌萌斜睨着他,道:“你走吧,我跟我前男友说会儿话。”
“……”
年轻男子道:“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萌萌甩开男子放在她身上的手,呵斥道:“我跟你无话可说。”
年轻男子面色苍白,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萌萌理直气壮道:“是啊,怎样!”
年轻男子坳不过萌萌,失了里子又失了面子,竟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萌萌叹气,道:“蠢货。”
年轻男子脸都绿了,把怒气撒到蒋独立身上,指着他道:“我怎么啦!”
萌萌上手搂着蒋独立的胳膊,道:“我前男友比你强一百倍。”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男人谁不要面子,尤其是在外面,更何况还是跟女朋友的前任比较,如果是当着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说“比你强一百倍”,别人只会觉得这是事实,可是被比较的人不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真的比你强,那就尴尬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傅庭玉冷汗直流,心里酸酸的,蒋独立上初中的时候就是校园的一道名景,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群莺莺燕燕,大概光顾着谈恋爱了,他的成绩不好,他从没把学习放在心上,每次期末考试汪凤梅拿着他的成绩单,咬牙切齿道:“你不好好学习,长大等着捡破烂吧。”
蒋独立那张脸极其招蜂引蝶,傅庭玉觉得一个人怎么会被这么多人喜欢呢,原来只要长的好看就行了。
二人从饭店出来,傅庭玉若有所思道:“刚才那个女孩是你前女友,还挺漂亮的嘛。”
蒋独立咳了一下,道:“你生气了么。”
傅庭玉笑道:“没有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蒋独立道:“那个,你就念在我年少无知,忘了这件事吧。”
傅庭玉思索道:“看来我也要多认识认识其他男孩子。”
蒋独立道:“不行,有我你还能看上其他人吗。”
傅庭玉咧嘴笑了笑。
蒋独立道:“刚才她说的那个办法你只能对我用,不能对别人用。”
傅庭玉:“……”
出来工作这么长时间,傅庭玉的确想家了,节日的气氛格外浓烈,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行人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傅庭玉整理好心情,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刚走进万和园,老远就看见果果穿着开裆裤坐在学步车里,懒洋洋的在门口晒太阳,傅庭玉开心的喊了她一声,果果闻声转过身来,看见傅庭玉,兴奋的手舞足蹈,艰难的驱着学步车向她走来。
傅庭玉觉得果果真是个小天使,姨甥二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傅庭玉丢下手里的东西,就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欢喜道:“啊,果果,你怎么又长高了,快叫小姨,快叫啊。”
果果才七个多月,还不会说话,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激动的伸手在傅庭玉脸上摸来摸去,咯咯咯直笑。
傅庭玉用鼻子蹭她的脸,道:“果果,你怎么还不会说话。”
听到外面的动静,曹咏梅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傅庭玉没轻没重,把果果逗的笑岔气了,道:“她才多大啊,小孩两三岁才会说话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说过完十五才放假吗?”
傅庭玉抱着果果,撒了个小慌,道:“嗯,公司不怎么忙,我提前请假回来了。”
赶在年根的尾巴回来,曹咏梅自然欢喜,道:“回来就回来吧,你好多年没在家过年了。”
傅庭玉笑笑,正要开口,只听院子里一阵躁动,有人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傅庭玉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耿震喜道:“二姐回来了。”
傅庭玉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人喊她“姐”,傅庭玉被恶心到了,不明白傅惜玉怎么会喜欢这种流氓无赖。
傅庭玉砸了砸嘴,嘀咕道:“妈,他怎么来了。”
曹咏梅给了她一个眼神,低声道:“你妹和孩子在这儿,他就跟着过来了。”
大过年的就来给傅庭玉添堵,她愤愤道:“妈,让他滚。”
曹咏梅蹙眉,读懂了她眼里的厌恶,劝道:“他没工作了,你让他去哪?”
傅庭玉恶心道:“他又辞职了,天下的饭店容不下他吗,一个男人,整天辞职,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丢人?”
曹咏梅一脸无奈。
傅庭玉小声咕哝道:“妈,咱家又不是收容所,他有手有脚,自己不能找工作吗?”
曹咏梅道:“好了,好了,小声点,别让耿震听到,过两天我就让他走,你的脸别拉的这么长。”
傅庭玉心道:“我在自己家还要看他脸色不成?”
可怜傅惜玉跟着这么一个无赖,果果有这么一个无耻的爹。
傅庭玉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道:“你怎么又辞职了?”
耿震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了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愤愤不平道:“我们店的老板是傻子,没有经营头脑,我让他把门面开大点,重新装修,他不听,跟他吵了一架,就不干了。”
傅庭玉懒得跟他废话,在这儿边陲小城,能有几家五星级酒店,大部分都是小本买卖,饭店越开越多,不是每个人都去饭店吃饭,老板只能尽量控制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他主动辞职,恐怕正中老板下怀,正好连押金都不用给他了。
傅庭玉以为耿震有老婆孩子了,应该稳定下来,努力工作,原来还是老样子,对这种人,真不该抱什么幻想。
耿震似乎很不健康的样子,头发油腻,面颊凹陷,一双眼睛往外凸,眼里的红血丝仿佛能滴出血来,二十多岁,却像个枯槁老人,虽然他身世坎坷,同情归同情,可是出来害人就不能原谅。
耿震手里拿着一个明晃晃的铁勺,大摇大摆的迈出门槛,看到傅庭玉,神采飞扬的喊道:“二姐,我昨天还跟爸妈讲呢,大过年的,二姐不回来,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傅庭玉面无表情的笑了笑。
这时,耿震身后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跟他有七八分像,只是那人看起来更健康些,面色圆润,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人。
傅庭玉好奇的跟那少年对视一眼,耿震揽着少年的肩膀,郑重的介绍,道:“二姐,这是我弟,我带他到咱家看看。”
傅庭玉没有理睬他,听傅惜玉说过,耿震还有一个弟弟,同父同母,父母离异后,耿辉判给母亲抚养。
兄弟二人,面貌像似,可神情大不同,耿震自幼跟着他那吃喝嫖赌的父亲,被带偏了,像个混混,耿辉教养很好,面善的样子。
耿震没有念过什么书,小小年纪就在社会上讨生活,学到的都是坑蒙拐骗这些不入流的勾当,其实他不算坏,若是想进黑道,人家怕是看不上他的段位,可是对于傅庭玉这样清清白白的人家,实属不愿意跟这种污秽之人沾染上,他就像住在阴沟的老鼠,虽然不咬人,可是时不时的跑出来在你面前溜达一圈就够隔应的了。
他们闲聊了几句,恰巧傅满家扛着一麻袋饲料往牛棚里走去,牛群闻到香味,纷纷起身,一阵骚动,发出“哞哞哞”的声音,似乎饿坏了。
耿震回头看看牛群,拍了拍耿辉的胳膊,兴冲冲的对他道:“走,我带你瞧瞧我家的牛去。”
说罢,二人穿过门槛,跨过栏杆,走进牛圈。
傅庭玉愣了一愣,终于忍的有些不耐烦了,对曹咏梅抱怨道:“妈,耿震真讨厌,他什么意思,居然敢打咱家牛的主意,他是什么东西,还想着把咱家的牛卖了,给他开饭店,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曹咏梅神色凝重,看着傅庭玉,道:“你别理他就行。”
傅庭玉也不想理他,可是耿震厚颜无耻总在她面前晃悠,贱兮兮的道:“二姐,这段日子多亏了你照顾她们母女俩,你这份恩情我记着了。”
傅庭玉道:“她是我妹,照顾她是应该的。”
耿震拍拍耿辉的肩膀,舔着脸道:“我二姐可是个大好人,长的好,学问好。”
傅庭玉心里更郁闷了,耿震口口声声喊她“二姐”,她很想说“别喊了”,被他喊的心里极别扭。
耿震是个厨师,每次来岳父母家,自然要展示一下他精湛的厨艺,不知道他师从何人,做出的饭真是一般。
耿震在厨房上班,用的都是饭店里的东西,他大概浪费惯了,把油当水泼进铁锅中,大鱼大肉下锅,辣椒切片,葱姜蒜切断,锅里红油简直要溢出来,傅庭玉喜欢清淡,看着一锅油腻腻的肥肉,没有食欲。
饭桌上,曹咏梅忧心忡忡的问耿震:“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耿震之前来岳父岳母家拜访的时候还做做样子,把自己说成一个家道中落,郁郁不得志的有志青年,现下,傅惜玉跟他婚结了,孩子也生了,木已成舟,他仿佛没有什么顾虑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其实耿震父母不是开厂子的,他母亲是护士,可是早就退休,而且母子十几年没有来往了,他跟着父亲,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也挺可怜。
耿震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有手艺,到哪都饿不死。”
曹咏梅语重心长道:“耿震,你前的事就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老婆有孩子,该替他们想想,果果现在还小,过几年长大了要上学,你赚的钱要攒起来,你一个月工资五六千,你能攒一半吧。”
耿震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似乎不会为将来打算,靠着岳父母这么一颗大树,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料定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岳父岳母不会袖手旁观,嘻嘻笑道:“妈,我知道了,我会攒钱的。”
要不是看在傅惜玉的份上,曹咏梅也懒得浪费口舌,希望他能听劝,道:“你少喝点酒,喝酒没有好处。”
傅庭玉翻了个白眼,有些人就是这样,人牵着不走,鬼牵着乱转,没救了 。
耿震提着白酒瓶,“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桌子上的饭菜一点不沾,仿佛他靠酒活命,两瓶白酒下肚,满脸通红,摇摇晃晃。
他囊中羞涩,喝的酒不贵,一瓶十几块钱,傅庭玉见过烟瘾大的人,不吸烟就急得团团转,从没见过酒瘾这么大的人,耿震一顿不喝酒,浑身上下不舒服。
傅庭玉心道:屡教不改,自取灭亡。
傅庭玉厌恶的从桌子旁离开,跟曹咏梅抱怨道:“妈,咱家是造了什么孽认识这种人,让他以后别来了,有多远滚多远。”
曹咏梅脸色微变,眼里隐隐有些担忧,道:“你妹跟着这种人,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早知道当初我狠狠心,让她把孩子打掉。”
傅庭玉浑身一激灵,立马道:“妈,你说什么呢,果果那么可爱。”
曹咏梅深知此话不妥,叹气道:“你妹真傻,上了耿震的当,有一次耿震他爸说漏嘴了,说耿震五年前认识一个女孩子,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后来那个女孩的父母觉得耿震是个混混,死活不同意,就把孩子打掉了,还是个男孩,要是生下来,有四五岁了。”
还真是被亲爹出卖,骗人的手法如出一辙,都不带创新的。
连一向好脾气的傅满家都看不下去了,拍拍大腿,从酒桌上离开,悻悻的跟曹咏梅说道:“你猜耿震给我说什么了。”
曹咏梅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傅庭玉翻了个白眼。
傅满家停顿了一会儿,道:“耿震问我,傅庭玉有男朋友了没有,他想把耿辉介绍给她。”
曹咏梅弯着腰在灶台旁刷碗,听到此话,气不打一处来,手抖的差点把碗摔碎,气结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到咱家头上了,他把惜玉害的不够惨,还敢祸害咱家闺女来,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把咱闺女介绍给他弟算怎么回事,他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
傅满家道:“也把我气的够呛,要不是看在惜玉的面子上,早乱棍把他打走了,你别生气,傅庭玉眼光高着呢,看不上他弟。”
这句话,傅庭玉听着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