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生意好转
约莫过了十日，永安一众姑娘们闲谈之时，大多都提起了一件事。
听说近来永安主街上那家原来名不见经传的霓裳衣铺出了些好看的衣裳，颜色样式都与如今帝都正时兴的不大一样，不仅烟雨楼的几位花魁娘子常爱穿着，连宰相家的千金和几个官家小姐都曾重金购置了几件，十分喜爱。
有许多官家小姐都曾见过李飘然穿着那衣裳，的确比起旁的分外别致，是以，大家都想着去那衣铺逛逛买上几件，可等到了的时候才知道，衣铺里像那样的衣裳，每日只卖三件。
连烟雨楼新晋的花魁沐雨姑娘都有几件霓裳衣铺这种特制的裙装，可一众富贵人家的小姐们却没有，大家立时就坐不住了。
是以，这几日霓裳衣铺开店之前，都有不少人在外头等着，只为了能抢得一件时兴的衣裙。这样一来，不仅衣铺的生意好了起来，连霓裳衣铺的名号都打出去了。
事情传到宛言这边时，宛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远岫和出云却颇为惊讶。
“小姐，想不到那烟雨楼的姑娘们真的肯帮咱们！有她们还有李姑娘和程姑娘，咱们这次算是把这霓裳衣铺的生意给做起来了。”远岫激动道。
出云连连点头：“那日小姐让我去烟雨楼找那位彩屏姑娘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忐忑，虽说她从前侍奉在苏姑娘身边，可没想到苏姑娘去了以后，她心里竟然还如此挂念着旧情。”
听她说起那日的场景，宛言感慨道：“烟雨楼对外宣称苏姑娘离开之后，不过几日便捧出了新的花魁，连往日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也早都追着旁人去了，何等唏嘘。到头来，反倒是楼里那些往日与她相交的姑娘们，确有几分真心。”
想起那日的情景，出云也不免感叹：“是啊，那日我将话带到，那位彩屏姑娘听说我是小姐派去的，二话不说便去找了烟雨楼的妈妈，将事情一口答应下来，连那位新晋花魁娘子都十分乐意帮忙。彩屏姑娘私下里曾同我说，她家苏姑娘命苦，之前的事有劳小姐相帮，如今小姐需要，她们也愿意帮忙。“
“近来张姨娘已经解了禁足，我不方便悄悄过去，你明日买些东西，替我好好谢过她们。”宛言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铺子里的生意只是刚刚开始，时间长了未必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早早排着队等着买衣裳。”
略作思索，她道，“吩咐下去，让衣铺做好准备，之后那些特别的款式，仍旧是每日三件，同时搭配着胭脂水粉一同售卖，要让妆容与衣裳相呼应，这样才能让整个人身上的颜色看起来更和谐。至于普通款式的衣裙，不限数量，平时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
“还有，之前积压着卖不出去的衣裳，就不要再卖了，先好好放着，等咱们的生意好起来之后，再做一些普通但是好看雅致的衣裳，价钱定的低一些，让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子也能买到又好看又能穿很长时间的衣裳。”
“是。”出云和远岫应了一声，忽听外头来报，说是李量有事禀告。
李量这些时日都在霓裳衣铺忙着，有时候接连几日都不曾回府，有事也只是派人来传个话，今日竟然自己亲自过来回话，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宛言让人将他带进来，见李量一脸严肃，忙遣退了无关的婢女，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有急事？”
李量点点头，小声道：“小的发现赵训这几天行动有些异常，便多留了个心，今日发现了些不对劲，就赶紧来跟小姐说一声。”
见宛言点了点头，他接着道：“这几日霓裳衣铺的生意好起来，但是赵训估计是受了张氏的指使，打算暗中使坏。小的见他偷偷在后院放了些火油，这铺子最多的就是衣裳，若是着了火……”
闻言，宛言面色冷了几分。
这个赵训对张姨娘还真是忠心，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老实听话。既然如此，想要让他为自己所用是不成了，那么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一起收拾了。
见她沉默不语，远岫忍不住啐了一声：“这个张氏，她为了诬陷小姐还真是不管不顾了。这放火可不是小事，衣铺里那么多衣裳，这火一旦着起来，烧光了衣裳不说，里面万一有人，想跑也跑不出来了。”
“小姐，要不要赶在赵训行动之前赶紧阻止他？”远岫这么一说，李量也担心起来。
宛言垂了垂眸，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冷声道：“不用。”
“可……”李量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宛言目光出奇地冷静：“他不是要烧嘛，那就让他烧。”在李量惊讶的目光里，她缓缓道，“看来那些卖不出去的衣裳倒是起了作用。”
“李量，”她吩咐道，“你回去以后就放出话去，说是我传了话过来，让人将铺子里原来的那些衣裳都晾在后院里，就说是我想出了办法可以利用这些衣裳卖出更好的价钱，让她们好好打理这些衣裳，万万不能有闪失，明日便会有人高价来将这些衣裳收走。至于别的衣裳，你就将那些前些日子我亲自画了草图的悄悄收起来，剩下的就还是放在那里吧。”
“记得，今日找个理由早早让那些伙计绣娘下工，我一会儿会让人将赵训找过来让他回禀近来铺子里的情况，如今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你趁这个机会提早准备下些救火的东西，然后，再派人去给我盯着，一定要等到赵训放了火之后，把他给我抓个现行，捆到府里来。”
说着，她还有些不放心道：“至于赵训素日的那些心腹……”
“小姐放心，小的自有办法。这些时日小的也看明白了，虽说赵训这些年管着宛家的生意，但对他最忠心的，都被他安排到了张氏私下经营的那家嘉织衣坊，霓裳衣铺里并没有他多少心腹，这事小的会去办好。”
“嗯……”宛言满意地点点头，话音一转，再道，“我让李寻也去帮你，赵训不是要放火嘛，我记得嘉织衣坊离霓裳衣铺的后院可是很近呐，近来晚上多风，你说会不会……”
她话未说完，李量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他了然一笑，又听宛言嘱咐道：“既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将事情好好给我办好，还有，一定不要伤了人，万事还是以此为重。”
“是，小的这就去办。”李量应了一声，便急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