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玄卿剑魄
将近一个月的跋涉,终于到了东临边关。
东临国边关的幽州早已沦为洛尔族的地方,强抢民女、欺压百姓……一派凄惨景象。
萧云卿冰冷的眸子嗜血“传令下去,东临三军,进攻洛尔族境内,誓死守住边关”铿锵的声音响彻整个黄沙古渡。
“报”营帐外一声士兵传来,洛尔族王子放下酒杯抬眸看向士兵“何事?”
“参见王子,东临战将带着三十万将士杀进我部境内了”。
“东临战将,哼,本王子去会会他”他拿起弯刀走出营帐外,眯着眼看向黄沙渐起的天边。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轻轻的颤动,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一队人马,鲜艳的东临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掀起一阵烟尘,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来。
“召集将士集合,迎战”洛尔族王子扯起嘴角轻蔑一笑。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只只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飞溅的血污在黄沙土地上凝结成灰,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萧云卿抄起玄卿剑从马背上飞掠而过,拔剑出鞘,与洛尔族王子来一场生死之战,两个人几场回合下来依旧不相上下,似乎周围的厮杀声与他们无关。
“东临战将也不过如此”洛尔王子轻蔑道“你们东临早就应该给我们洛尔一族让路,让我们一统天下,岂不快哉”。
“休想,你们不过是扰乱天下太平的蝼蚁,妄想占领东临百姓一分地方”萧云卿冷声嗤笑,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洛尔王子嗜血的眸子如同魔域的恶灵,他面目狰狞,举起弯刀向他刺来,萧云卿侧身一躲,转腕在他的肩膀处一剑,玄卿剑的威力巨大,这一剑下去足以要了平常人的半条命,洛尔王子常年在边关沙漠习武,自然体格比常人壮硕,没有发力的玄卿剑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周围凛冽的风声无比狂野,风沙四起,这是对于东临将士最不利的作战环境,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
洛尔王子与萧云卿之间的大战还没有结束,此时洛尔王子体力耗尽,趁着风沙四起的空档,他举起弯刀,直接掠过萧云卿,刺向正在拼死搏斗的萧云璟,他觉得与其通过殊死搏斗,还不如向他的至亲下手,来削弱他的战斗力。
萧云卿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他犀利的眼眸捕捉到这一动作,挡在萧云璟身后,还未来得及出手胸口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顺着金色的铠甲流下来,萧云璟转身看到倒下的他,眼眸中充满恐惧与绝望。
“王兄”眼眸嗜血,敌人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显得无比破碎。
“王兄,你撑住,马上就战胜了,林南伊还等着你回家呢”。
是啊!他的王妃还等着他回家,手腕上的红绳在着萧瑟的边关无比鲜艳。
萧云卿凄惨一笑,从血染战甲的衣服中掏出一帛锦书“王弟,你回去之时,把这个交给她”。
“王兄,我们会一起回去的”萧云璟眼眶泛红。
他摇摇头,擦掉嘴角的血,红着眼睛,侧目看着洛尔王子,周围空气凝结一般冰冷。
“侵犯东临百姓不可饶恕,本王都让你们下地狱”声音沙哑疲惫却异常坚硬。
“王兄,你要做什么?”萧云璟轻轻摇头“王兄,不要”当萧云卿举起手中的玄卿剑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王弟,活着回去!”他脸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置于他手中的玄卿剑突然爆发出一道深蓝色的光芒,一股强大的黑气从其中爆涌而出。
玄卿剑强大的威力使荒芜人烟的旷野燃起熊熊火光映照的天际一片血红,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萧王府
林南伊的心口一阵刺痛,她微微皱眉,她抬头看向秋末红叶,歌词里写着: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极光掠过天边,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
一片红色的枫叶落在她的肩头,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拨,叶子便零落在脚边,混杂在枯枝败叶里,孤独且忧伤。
彼时,边关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一切归于平静。将士们疲惫的躺在沙地上休憩,胜利了,可是这个代价就是让萧云卿与玄卿合二为一,与他的血肉之躯激发玄卿剑魄,直至灰飞烟灭。
萧云璟七尺男儿手中紧紧握着锦书,哭得一塌糊涂,疲惫、心痛、无能为力,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幽州回归以往的安宁,萧云璟带领剩下的十万将士启程回宫,这一刻,他再也不是璟王不可一世的璟王爷了,他从此以后只是誓死保护东临百姓的萧云璟。
那个纨绔不羁的萧云璟死在了塞外的兵戎火光里。
“小姐,我听说边关幽州收复了,王爷今日回宫”知书一脸喜悦之情。
林南伊“噌”得起身,跑出房门,原来早已春天,他已经离开四个月了。
天宁街擂鼓声声,万巷空寂,迎接东临将士的凯旋。
萧云璟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一一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在人群的尽头看见气质出尘的林南伊,情绪涌上心头,眼眶泛红,本王该如何同她讲这件事?
“萧云璟,我家的萧云卿呢?”她眼睛一直看着后面的人群,或许从萧云卿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她也该怀疑了。
“林南伊,王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再也回不来了”长痛不如短痛,萧云璟说完红着眼眶走了。
她的眸光顷刻间暗了下来,天宁街人满为患,推推嚷嚷,人来人往。
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不开心。
这混乱的人群里,林南伊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手里紧紧攥着满是血迹的锦书。
她没有大哭,只是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心被掏空了一样,这种突然的空缺让她痛到骨子里的悲伤。
如果东临平安盛世,她的萧云卿就不会远赴边关,会常伴她左右,看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