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原本顾沉烟以为也就这么几个人来,然而她还是太低估自家兄长的人缘了。
“这真是”她看着不远处乌压压的人,一阵感慨。
“小叔人脉真广。”远沧溟在她身边感慨道,“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被分在这一桌了。”
“确实。”顾沉烟点点头,环视一周,“还好还好。”
“倒是有个不该来的人混进来了。”鬼夜夕痕哼了一声,说道。
“诶,这话就错了,”叹希奇不紧不慢的说道,“论辈分,我和沉烟可是差不多,怎么就不能来这里躲清静?”
“我看是在躲仇家吧。”然而独孤客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哎。”倒是顾沉烟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沉痛的想起了过去不断被甩锅追杀的历史。
“大哥,我觉得沉烟看上去很有故事啊。”远沧溟对却尘思咬耳朵道。
“看样子像是伤心往事,”却尘思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勾起姑娘的伤心事为好。”
“可是她已经开始向五叔诉苦了诶。”远沧溟说道,“我看她也不是很介意。”
“额”却尘思不禁无言,叹了口气。“想知道的话就去听吧。”
“好嘞!”远沧溟兴高采烈的去了。
“噗。”却尘思听到一声轻笑,见到一戴白色兜帽的佛者正掩口而笑,“抱歉,无意间看到,令弟实在可爱。你们是三胞胎吗?”
“哎,”却尘思叹了口气,“是啊,小弟无状,见笑了,这位是”
“啊,我叫俏如来,”俏如来说道,“沉璧小叔”
“哈,”素续缘说道,“小叔二字就省了吧,老是反复提起,我都要不认得这两个字了,横竖他也只有辈分高我们一头,我们大可随意一些。”
“哼,谁当他是小叔。”鬼夜夕痕冷哼一声,拿起酒杯。
“好像又有人过来了,”顾沉烟眼尖,看到了接踵而来的客人。
“沉璧啊,久见,久见了。”风雅潇洒的先天摇着扇子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哎哎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顾沉璧假笑道,“难得见到手铸剑名光顾这里,璧实在三生有幸。”
“哎哎哎,”金子陵叹道,“我记得,记仇是女人的专利。”
“哪里哪里,”顾沉璧笑道,“相较子金,我这本事远远不如。”
“好友,你这话戳中我的心窝”金子陵还没说完,看到顾沉璧了然的眼光,忽然改口道,“一点都不痛。”
“那真是太遗憾了。”顾沉璧说道,“我本来还以为能戳中你丧失已久的良心呢。”
“哎,被你这么一说,本来有的,也要没有了。”金子陵亦是一脸叹息。
“噗,素兄,为何顾弟一遇到此人,便如此”目睹两人斗嘴正酣,史艳文不禁莞尔,向素还真询问道。
“这嘛,可能就是孽缘吧。”素还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何事?”就在此时,又走来一人问道。
“武君,久见了。”素还真说道。
“嗯。”罗喉点点头,看向顾沉璧,“是何事?吾很好奇。”
“也不是多大事,”素还真忍笑道,“你们可见过他剑鞘上的字?”
众人沉默。
“看来都见过。”素还真故作叹息,“哎,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原来如此。”史艳文虽然想笑,但是他一向很有风度,所以便化作叹息,“怪不得顾弟如此生机勃勃。”
“哈哈。”罗喉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原来为他铸剑的就是此人。”
“哼,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去?”藏镜人不满道。
“放心,”素还真老神在在地说道,“总会有人来解决这一切的,你看”
“六弟,”忘潇然也听到了原委,他毫不畏惧的加入战局,安慰道,“若是为了剑鞘,重新造一个便是。”他为人向来耿直诚恳,如今更是一语命中红心。
“噗哈哈哈哈”金子陵终于破功,哈哈大笑起来,“哎哎哎,沉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哈哈哈哈。”
“大哥,大哥哎”猛然被揭了老底,顾沉璧顿时有一种面对家长的感觉,“你哎”
“嗯?”忘潇然不明所以,“难道你们不是为了剑鞘的事?其实就是一行字”
“哈哈,不不,”金子陵说道,“忘前辈,此事并非是剑鞘之事,我们久别重逢,这只不过是我们特有的寒暄罢了。”
“是是,确实如此。”顾沉璧赶紧说道。
“这是你们特有的打招呼方式?”忘潇然十分不解,“为何我听素贤人说与剑鞘有关?”
在一旁的素还真:
“哎,我可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他扼腕叹息道。
“呵呵。”顾沉璧干笑一声,“不要紧的,大哥,我对素贤人亦有久别重逢之情,一会就去跟·他·寒·暄一回。”他笑的尤其阳光灿烂。
“好吧。”忘潇然说道,“那为兄就放心了。轩邈呢?”
“他应是跟沧溟他们一处,”顾沉璧说道,“就在那边的屏风后面。”
“嗯,好的。”忘潇然对叹希奇和顾沉璧的性子都十分了解,生怕这两个问题儿童没人看着又惹出什么事来,便走过去了。
“哎。”顾沉璧看他离开,叹了口气。
“你这位兄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君子。”金子陵说道,“你一定有过很多这种感觉。”
“倒不如说,”顾沉璧一个眼风扫过去,嘴角带笑,他生的美,一笑之下,更是风流俊美,顾盼神飞,“在座的兄长大人,有哪个不是麻烦转世?”
这话太扎心了,简直能一句概括所有。
“哈哈哈。”脸皮最厚的素还真率先打破僵局,“新春佳节,是除旧迎新,贤弟何必仍然纠结于过往?”
“哎,说的也是。”顾沉璧说道,“既如此,难得我们一群人团聚在此,若只是呆坐,未免无聊,不知兄长有何指教?”
“这么说来,我倒是有个主意。”素还真说道,“听闻史兄说,你们那边过年时的传统,是在天允山下举行麻雀大赛?”
“哦?也好,小赌怡情。”史艳文欣然应允。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忆盈楼里迅速摆起一桌桌的麻将,顾沉璧直觉有点不妙,“武君,你不参加?”
“”罗喉仿佛在出神,又仿佛在发呆。
“”顾沉璧捂脸,“哥。”
“智者的游戏,便该由智者参与,吾便不用了。”罗喉方才说道。
“那倒也是,”顾沉璧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么一来藏镜人,史兄,兄长还差一个。”
“别把我算上。”藏镜人说道,“要上你自己上。”
“啊?父亲要打麻雀,认真的吗?啊,俏如来身为小辈,不好过去凑趣,在这里和众位兄弟另开一局也是同样。”从远处传来了俏如来的声音。“我与银啊,续缘兄一同便好,前辈无需顾虑。”
“是吗,那轩邈,你跟我过来吧。”忘潇然心性纯良,并未想到其他,然而看到顾沉璧那边又缺人,便对叹希奇说道。
叹希奇虽然也不明所以,不过他却从俏如来的反应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然而面对大哥真挚的双眼,虽然感觉不妙,不过——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想了一会如何从道剑的身上把自己的损失坑找补回来之后,便抱着一颗壮士断腕的心跟着忘潇然去了。
“五哥啊。”顾沉璧看到叹希奇过来,露出了一丝讶然同时又带点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以为你不会来。”
“你也知道我不得不来。”叹希奇叹道。
“既然人齐了,”素还真说道,“那素某托大,先开一盘吧。”
五分钟后。
“呀,自摸。”忘潇然说道。
顾沉璧默默记下结果,另开一局。
第二局。
“抱歉,”忘潇然把牌一翻,说道。“我好像又赢了。”
顾沉璧看着账上一连串鲜红的战绩,不由得啧啧有声。
“他们几人天运都不差,”罗喉也在旁边观战良久,说道,“论理,胜负不该如此倾斜。”
“武君有所不知。”金子陵说道,“他们几人都是集天运于一身的佼佼者,若与他人同桌,每人都当赢了又赢,赢了又赢,不过现在嘛,可能是分时辰来吧。”
“若是如此,”叹希奇算了算自己的钱包,说道,“我提议,每一局换个座位。”
“不可,”忘潇然说道,“变幻座位乃风水玄学”
“所以,小弟的意思是,”叹希奇说道,“每一局,大家都按照顺时针交换座位,这样一来,天运岂不公平?”
“但愿如此。”顾沉璧记着结果感叹道,不一会,他眼角余光瞟到了飞奔而出的小妹,“沉烟?”
“我撤了,回见!”顾沉烟没有多言,迅速的撤离。
“哎,是我的错。”俏如来追了出来,自责道。
“哎哎哎,”素续缘叹息,“俏如来,续缘万万没想到啊”
屏风后面传出鬼夜夕痕暴怒的声音,“别拦我,我要砍了他!”
“冷静,冷静啊二哥,”远沧溟说道,“不过是被他赢了几回”
“就算是被他赢了十几回,”三子之中最大的那个劝道,“钱我们给你就是,小弟,输赢不要过分放在心上。”
“就是,这回只是钱,上回可是连命都差点丢了。”远沧溟劝道。
“你们!”鬼夜夕痕被接连暴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噗。”顾沉璧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样子,续缘你的损失倒在范围之内?”
“好说好说,”素续缘一脸坦荡,“毕竟我根本就没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