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Limetta
克拉克动作僵硬地伸手扶住了眼镜。
他早就知道了布鲁斯今天会来报社，但是他一点都不相信那个参观星球日报的说法。当布鲁斯的心跳出现在大都会的时候，氪星人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这是已经明确垫定了的联盟地位所带来的压迫感。永远不要在蝙蝠侠的面前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永远都是对的。克拉克完全不敢去偷听顾问那边的声音，但是和莫里森上来的除了布鲁斯，还有另一个同行者。
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克拉克被露易丝叫了过去改稿，他更觉得有事做完全就是一种解脱。克拉克甚至已经沉浸在了工作的快乐中了，觉得露易丝不留余地批评指正都是一种享受，他过于诚恳虚心的态度反而让有些火大的露易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保持这种状态，克拉克。”让小镇男孩颇有好感的女记者没忍住提点了下他，这本来是会让克拉克更加有干劲的勉励。
但是安静下来的办公室，和那种如芒在背的注视，都让克拉克噤若寒蝉。他小幅度地吸了口气，鼻翼微动地嗅到了一种香氛的气味。
氪星人的嗅觉同样敏锐，他并没有刻意去记住谁身上特有的香水味，而且克拉克并不了解就算是玫瑰这一种花香，都能有无数种搭配调制出的各种香水，他最多只能认出里面具有代表性的玫瑰。就比如露易丝用的香水就是玫瑰的。
可是现在闻到的香味会让他留有印象，是因为非常特别。被太阳晒到四肢发软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这是最思维最奇妙的幻想家通过想象都无法得到的感觉，但是克拉克知道。
他在某个放学的午后，躺在家里的谷仓外面，堪萨斯的夏天，被热浪翻涌着的玉米叶在风中尽情舒展，他就安静地睡在被晒的滚烫的斑驳草皮上。
就像被包裹在了琥珀里，淋满了蜂蜜，泡在了太阳下甜到苦涩的树莓丛中。不断攀升的温度让这一切都变得温暖辛辣，最后只剩下了浆果被咬破时的心花怒放。
好像在更早的时候，他就闻到过这种混杂在一堆气味里，最强烈的车厘子糖果的味道，克拉克有些恍惚地想着，不，比起那次在莉蒂西雅的休息室里睡着还要早些才对。
克拉克不敢对上那双让发慌的眼睛，抬头后只能强迫自己去看另一个人的眼睛。
冷色调的钢蓝色眼睛里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审视，不过一次交锋，克拉克就感觉先前那点儿怅然和忧愁都化为乌有。
克拉克：……所以为什么布鲁斯要带着莉蒂西雅来大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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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现在的大都会人能想到的。
眼瞧着气氛随着佩里和布鲁斯说话而没那么的古怪，氛围组的莫里森更是三言两语就让这会儿注定不可能回到工装状态的报社变成了莉蒂西雅的粉丝见面现场。
克拉克看着吉姆跃跃欲试地第一个上前找人群中的金发姑娘索要签名，她站在布鲁斯的身旁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
就像克拉克曾经想象中的那样，莉蒂西雅堪堪只到布鲁斯的胸口处，当她想和布鲁斯说话时，会伸出两根手指拉住他的袖口。
而阴郁的哥谭人也是克拉克从未见过的体贴，布鲁斯就像是随时留意着莉蒂西雅，姿态自然地低下头，眼睛虽然没有看向莉蒂西雅，可是这种下意识的迁就已经彰显出了两个人关系的亲密。
黑发蓝眼睛的布鲁斯高大英俊，和身旁金发娇小的莉蒂西雅实在登对。看到了暗戳戳磕了cp的两个人同框，克拉克推了下反光的眼镜，直呼他的cp发糖了。
“是蒂雅的意思，她在来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打扰到你们。”布鲁斯用的是有些无奈的语气，脸上却明白地写满了纵容。“所以想请报社的大家喝一杯咖啡。”
“希望不会耽误到你们今天的工作安排，让报社的人都额外加班。”
老板这样说话，大多都是出身社会一段时间的打工人连忙统一口径。嘴上说着没什么。
就算是向来严谨的佩里也没办法再对这种有钱人没事找事做的行径再多说什么了。吉姆直接活泼地接下了佩里正式官方的发言，“这可是公款追星的好事！韦恩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报社有多少莉蒂西雅的粉丝！”
“至少我是你的铁粉，莉蒂西雅！”吉姆强调了下他话里的真实性，“天呐，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当着你的面这样称呼你，和你说话！”
歌单都不怎么全的铁粉，克拉克抿唇，一个是“韦恩先生”，一个就是名字了。对刚见到的人就这样直呼名字，吉姆也表现地太过了些。
“韦恩和洛瑞斯认识我倒是不怎么意外，但是他们关系会这么好倒是……”不同于其他人已经认定了两个人是情侣关系，被闹得火热的场面阻止了继续审稿的想法，露易丝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会儿被围在人群中的两个人相处模式，她觉得不像男女之情，“那韦恩和斯塔克的私教倒是那些人写的属实了。”
“我记得你也挺喜欢听她的歌？”看出克拉克没有听清楚的时候，露易丝用眼神示意了下，“不去要个签名？”
“喔，我忘了，你之前单独采访过洛瑞斯了。”露易丝说完这句话后，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从克拉克的有些呆的脸上看出什么。“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没有必要。”克拉克脱口而出，显然这句急于撇清关系的话让露易丝的神色更加微妙了些。
克拉克可是个温和的老好人。至少不可能对熟人表现得这么奇怪，露易丝没有再想，“我去拿咖啡了，你不去吗。”
“大明星请的，我可以打赌莫里森恨不得今天在博客里写一连串的长篇小作文。”因为莫里森明目张胆的挖墙脚做法，虽然没有造成同事矛盾这种局面，但是露易丝现在也时时不忘刺两句功利心旺盛的男人。
克拉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余光看见了向他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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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回应的露易丝挑眉，转身时也为被称为“她一笑世界都亮了”的女明星惊了下。
“嗨。”金发灿烂令太阳也不敢相争的女孩表情灵动，她瞳色明亮的眼眸漂亮地弯起，“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我就按照我的口味来了——”
“双份奶的摩卡。”莉蒂西雅将右手的纸杯递给了黑发的女性，“可能会甜那么一点点。”
她说话时就像是与你熟络已久，不然怎么可能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语气亲昵的撒娇。“莱恩小姐。”
“……克拉克和我说起过你。”精致的脸庞上的因为盈盈的笑意又露出了那两个小巧的酒窝，浓密卷曲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还未藏起的敌意。
“……”原本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古怪的别扭，皱了下眉，听出下句话里中隐藏的意味，露易丝眼中划过了然，心里却有些惊愕于莉蒂西雅青睐克拉克这件事情。
她自以为隐秘地瞟了眼身后一无所知的木头，却没想到匆忙收回视线就撞上了莉蒂西雅战意凛然的目光，露易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习惯了被周围的人宠着长大，哪怕是在复杂的名利场里也是没经历过磨难的那个例外。这种气势汹汹对上情敌，宣誓主权的行为实在是稚嫩的过分。
而且她恐怕还不知道这种做法，只会激怒到对方吧。加上一个根本没有察觉到她感情的克拉克……露易丝感觉就像看了部编剧都不敢写烂熟套路电影。
不过这种怎么看都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上演，剧情足够精彩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