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脑部受伤
周易寒留下四号掩护，自己借着夜色，摸向敌人。
四号手里的九五步枪不时点射，吸引敌人注意。
就在周易寒快要接近时，对面突然丢过来一个手雷。
周易寒奋力一跃，趴倒在地，他刚才所处的位置，响起一声巨响，冲击波带起的空气浪给人一种憋闷压抑之感。
周易寒抬手两枪，解决了那个丢手雷的敌人，他的队友反应过来，朝这边连续射击。
光线太暗，带上夜视仪，因为有烟雾阻挡，视线仍旧不太好，远在高点的潘珏，只能凭感觉，给敌人以压制。
那个女杀手一直都在寻找潘珏的位置，锁定后，果断开枪。
潘珏吓了一跳，身旁的山体被打出一个小洞，这要是光线好一点，自己绝对得交代在这儿。
周易寒就地翻滚，又放了两枪，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伺机而动。
另外一边，朱雨龙四人设计前进，也加入了战团。
对方一共有七八个人，但战斗力并不怎么强，感觉不是来自bw，应该是他们在国内召集的亡命之徒。
真正有威胁的还是那个女杀手。
随着朱雨龙他们摸上来，对方的抵抗逐渐减弱，但周易寒一直没找到那个女杀手的身影，难道是逃跑了？
负隅顽抗的最后两个亡命之徒已经成为困兽，手里的枪毫无章法地胡乱乱放，明显已经失去了指挥。
周易寒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那个杀手逃跑了！”
朱雨龙他们击毙了最后两名亡命徒，搜了半天，也没见那女杀手的影子。
七个人各自检查伤势，除了两个被弹片擦伤的轻伤以外，无一中枪。
潘珏抱着枪，兴奋地跑下来，嘴里叫道：“真过瘾，今天我狙杀了三个！”
他话音未落，周易寒突然一跃而起，挡在了他的前面。
随之，一声枪响，潘珏看到眼前的身影颤抖了一下，落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随手擦了一把，是鲜血！
朱雨龙等人第一时间疯狂地朝枪响的地方射击……
楚河市人民医院。
抢救已经结束，手术室的指示灯已灭，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
眼睛红肿的程曦，忐忑地站起来，走向医生。
“病人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子弹卡在了他颅骨里，弹头挤压在额叶和枕叶之间。因为子弹射入时的高温，造成了周围部分组织受损，又因为子弹所卡的位置太过特殊，手术取出的风险极大。万幸的是，子弹卡在颅骨里，没有进入大脑，否则，绝无生还道理。”
“也就是说，他这辈子脑袋里都要带着一颗子弹？”程曦无法接受，说着又抽噎起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做这个手术。有个情况我需要跟程董事长说明一下，病人即便康复，智力也有可能因为子弹的压迫，有所下降，具体情况，我现在也无法估计。而且，病人的头部不能剧烈运动，阴雨天气还可能伴有头痛现象……”
医生后面的话，程曦已经听不清了，人倒在了母亲怀里。
结婚三年，都没正眼看过男人一眼，这才好了几天，人住了院。
真是造化弄人，得到时，不珍惜，失去时，徒伤悲。
周易寒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这几天，程曦放下一切，守在病房里，就为等到他睁开眼睛。
程曦看到男人睁开眼睛有些激动，不过，还是忍住激动，轻声问：“你醒啦？感觉如何？”
男人眼珠转动，看到女人精致的脸，却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费力地反问：“你是谁？”
程曦心中凄苦，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坏，他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是你老婆。”程曦抱着期盼，小心提醒。
“我老婆？我是谁？”
周易寒说到这里，突然两只手捧住头，不停拍打。
程曦吓一跳，连忙叫来医生。
医生给周易寒打了一针镇静剂，解释说：“病人刚醒，不能过于激动，这样的情况估计会经常发生，以后要注意，尽量避免刺激到他。”
打了镇静剂，人很快安静下来。
程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哭了起来。
这时，母亲佟至立正好提着餐盒进来。
“小曦，别哭了，来，吃点儿饭。”
程曦摇摇头，她哪里吃得进去？
“小曦，医院这边有我就行了，反正一个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你都几天没去公司了，那边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有姑姑在，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就是你姑姑。你就看吧，你这个姑姑从来都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你可怜她，收留她，她未必会对你感恩戴德。”
“妈，她是我姑姑，亲姑姑，我不帮她，谁帮她？”
佟至立知道自己这个闺女，看似温顺，其实是个特有主意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很少会有更改。
“好了，你吃点饭，我就不说了。”
程曦怕母亲啰嗦，只好端起饭盒来。
“小曦，要是小寒好不了，你有什么打算？”
程曦端着饭盒，没理解母亲的话：“什么什么打算？”
“医生都说了，小寒即便醒了，脑子也不会好。你要让他拖累你一辈子？”
程曦放下饭盒，不悦道：“妈，怎么说话呢？他这个样子，我不照顾谁照顾？”
“妈没让你不照顾他，妈的意思是说，你也该为自己早做打算，你还年轻，又没有孩子，我相信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程曦知道母亲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和周易寒离婚。
“妈，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现在就想看着他好起来，其他以后再说！”
“你这丫头，早晚把你妈气死！”
佟至立也知道女儿有多执拗，只好作罢。
周易寒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早就能自由活动了，但医生一直让观察观察，直到一个月，才给他开了出院手续。
这一个月里，周易寒仍旧啥也记不起来，不认识所有人，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对于这种失忆现象，医生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是建议到更大的医院检查检查。
周易寒不但记不起过去，智商也真如医生所料，仅相当于三四岁的儿童。
他对一切都保持了足够的好奇，对程曦这个“姐姐”有种天生的依赖。
程曦已经没有太多期盼。
刚开始，盼着人能醒，人醒了又盼着能记起过去，现在又盼着能恢复正常。
盼着盼着，也就麻木了。
不过，每当周易寒问起一些幼稚的问题，她是既想笑，又想哭，最后还不得不配合着回答一些问题，甚至是玩一些儿童游戏。
这哪里还是自己的老公？分明就是一个长了一个傻大个儿的巨婴。
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对周易寒又生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感情，每当周易寒哭闹撒娇，她都忍不住会像一只老母鸡张开翅膀，把孩子护在羽翼之下。
一个多月了，自己的大姨妈好像没来，程曦忙得都快忘了这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