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冷漠
宋落凡在病房内，静静的看着宋深的睡颜，她嘴角似乎还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片片涟漪拂心间。
如果可以，就带她走吧，她若愿意，便好；
她若不愿，那便等到她愿意
可是，她刚刚说：“好”
宋深觉得宋落凡今日情绪不太对，曾经，宋落凡常常对她微笑，今日虽然他也在笑，但好像蒙了一层薄雾，周围实在太安静，当宋落凡说‘明年一月，我们一起走，好吗？’
宋深听着那声‘好么？’似呢喃，似耳语。
就好像她如果说不好，对方就会难过到尘埃中一般。
她轻咬着嘴唇，似疑惑，却信任，抬眸看着他：“好。”
“还要再休息一会吗？”宋落凡压住心中的悸动，收复住胸腔中极致的喜悦。
“不了，我们回家吧”宋深起身，看到宋落凡的眼中微微泛着血丝：“落凡，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宋落凡浅笑，他要怎么说？昨晚深夜听到她的手机在许谨沫手上，一瞬慌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奔医院，一路上，那颗心，忐忑不安，怕她出事，又怕她跟许谨沫单独相处。直到看见她，满腔不安才归于沉寂。
清晨，相貌出众的男女并肩走出医院大门，男子呵护的挽着身旁的女子，女子乖巧顺从，较好的面容上露出精致的五官，清丽可人。
长亭路。
女子坐在餐桌前，入眼面前的菜肴，虽然清淡，但实在丰盛。
宋深抿了抿唇，没有拿起筷子，对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身影说：“落凡，太多了，别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厨房里的身影闻言回身，亮白色的居家服穿在他的身上，不显的慵懒，反而有几分不属于他的轻佻。
修长的指尖划过碗碟，似是有水珠滴落。
宋深想到他小的时候就是如此，人群中最为惹眼的可爱。
自小他就白白嫩嫩，让人看了就想捏。
年少如此，如今长大，模样更是出众，这样的男孩子，在学校恐怕也是被人趋之若鹜吧。
“不用等我，你先吃！”宋落凡回身说着，也停了手中的忙碌，拿了个杯子坐到桌前。
“你再不来，我恐怕要饿死了”听到女子抱怨的声音，似是在撒娇。
宋落凡想起了学校里的花猫，每逢碰见好心投食学生，定是要拦路施展一番，才肯放行，就好像礼尚往来一般，那“喵呜~”的呢喃声，跟宋深的抱怨，连语气都是一样的，宋落凡失笑。
“明天你再休息一天吧。”宋落凡拿起一旁的水，在手中晃晃，也不着急喝。
“明天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我。”
“姐，你工作那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早点办好离职手续吧！”
宋深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水杯，听到宋落凡旧事重提，她心中有些迟缓，滞凝片刻：“好。”
宋深觉得，无论宋落凡说什么，她都该无条件信任，俗话说各扫门前雪，现在来说，唯一需要她去照顾心绪的人，除了宋落凡，再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明年一月我们走的话，我十二月份提交辞呈应该是来得及的吧。”
“嗯！都可以，到时候可以跟虞萌他们道个别，以后，或许会回来，也或许不会”宋落凡语气中透着纵容。
他突然起身，走到宋深身后双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姐，我带你走，是因为生活从来不是简单的，可是我想跟你简单的过。”
宋深静静的坐在餐桌前，其实，即使宋落凡不说，宋深也知道他想要的不过是平静。
她伸出手，覆在宋落凡放在她肩上的手，两只手重叠，默默的感受彼此的温度。
良久，宋落凡转身去收拾碗筷。
宋深窝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忙碌，她知道宋落凡有自己的小习惯，只要衣服带有扣子，他必然会将扣子系到最上面的那个位置，看起来有些一丝不苟，也有点禁欲系。
外面天气有些阴沉，宋深眉间有了倦意
许家。
客厅的们敞开着，外面的风无所顾忌地登堂入室。
许华静坐在沙发上，他就想看看许谨沫昨日离席而去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
入秋的清晨，还是透着丝丝寒意的，一旁的妻子韩萍在一旁安慰：“一会谨沫回来了，不要冲动，克制一下你的情绪。”
饶是妻子百般安抚，见到儿子的那一刻，许华还是将手中的一沓报纸直直扔向他，暴躁的情绪外泄，收也收不住：“你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你自己看看媒体怎么写的，你让苏家怎么想？”许华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将名利看得太重。
或许是年纪大了，反而却越来越在意名与利的牵扯，免不得入俗。
许谨沫神色淡淡，捡起面前的报纸，稍作整理，规整的放在桌角，看都没看媒体写的内容。他心里知道反正不管怎么写，都不会是真的罢了。
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温粥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仿佛没有看到怒气渐升的父亲一般，神定自若。
许华在餐桌另一边，缓缓站起，垂视着多年不见的儿子。
许谨沫在美国的每一天，他都知道他做了什么，因为他的成功，许华放任他自由成长。但无论许谨沫背后如何，许氏才是他真正的本钱。
“你似乎忘了，五年前是你自己要走的！”许华提醒了他。
“是啊，你们人人都提醒我，五年前我是自己放弃了一切要走的。可是，爸！宋深，五年前她怎么过的，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们全都知道，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许谨沫话说的平静，就好像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
许华此刻神色跟冷：“宋家的事，当年即使赔上整个许家都毫无作用，你想让我做什么？”
许谨沫沉默片刻：“她家出事的时候，我跟她相识九年，如果我不走，她将会是我的妻，我们就会是一家人。爸，即便您当时诸多考虑无法出手相助，也真的不该阻挠瞒着我！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宋深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你看看现在的她，你再看看现在的苏皎皎，宋深从前那么朝气蓬勃的一个人，现在我跟她说十句话她能回我一句。她除了他弟弟，没有人帮她，亲人对他们姐弟躲闪不及，当年因为我也没有交下多少朋友，您让我怎能不愧疚？”
许谨沫知道宋深现在恐怕除了宋落凡，不会允许任何人步入她的生活，似是无情，却也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许家餐厅沉寂了许久，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华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跟宋家接触多年，宋国真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也知道宋国真不可能贪污更不可能叛国。可那些事，哪里轮得到他来插手。况且，当年案子还没结束，国真就以那样的方式走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帮一下那对姐弟，私下也是找过宋落凡，或财力上或学业上，都可以安排或者给与。可那孩子性格倔强，言语间说的话也不留情分，最后才作罢
许谨沫自己吃完早餐，安静的上楼。
客厅里留下父母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