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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生吞活剥表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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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生吞活剥表心声

    军队就是一个巨大的暴力机构,他唯一的功能就是镇压,不管对内还是对外。

    氐人,羌人这两个保守奴役的族群,因为两个巨大的族群在相互作战,没有功夫去压榨他们,从而变得富裕起来了,这在强者眼中,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没有那个族群愿意在两个强大的族群中间突然又冒出一个新的强大种族,这对原本强大的种族是非常不利的。

    于是,削弱氐人,羌人,让他们不能变的强大,就变成了一种政治上的正确。

    匈奴人在这样做,同样的,大汉也会这样做,因为这是他们两个种族唯一的共同利益。

    白登山以西就是肥沃的河套平原,汹涌的大河到了这里变得缓和,滋养着这里大片的土地。

    自从匈奴与大汉开始交战,有了大汉的钳制,匈奴人就远离了河套之地,于是,羌人就从陇中迁徙到这里,并开始愉快幸福的生活。

    十几年过去了,确实如赵破奴所说,在这里繁衍生息的羌人通过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得了富足的生活。

    霍去病拗不过李敢的再三请求,就向谢长川上了游骑草原三百里的军务要求。

    特别说明,这一次游骑范围可能比较广,重点在西边!

    谢长川看到这道文书之后就笑着对裴炎道:“猴崽子们不安分了。”

    裴炎看过文书之后摇摇头道:“匈奴如今在距离我们五百里之外的地方与李广,公孙弘,苏建边走边战,卫青这时候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准备给匈奴致命一击。

    所以啊,匈奴跟我们无关,都是少年人,坐不住是必然的,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去西边走走也没有什么错误。

    老夫就害怕有一天杀光了匈奴人之后,又要去杀光氏人,羌人,一鸡死一鸡鸣的事情不能出现。

    冒头的韭菜就要割掉才能长出好韭菜来。”

    谢长川笑道:“你就没看出这些猴崽子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裴炎冷笑一声道:“还不是财货闹的?你那个宝贝儿子抢劫抢上瘾了,这主意有八成是他出的吧?”

    谢长川笑道:“这你可就冤枉我儿了,如今,骑都尉里有一个半蛮子那里还用我儿出这样的主意?”

    裴炎点点头道:“你就是看出骑都尉严整有余,野性不足,这才把那个半蛮子送到骑都尉去的吧?”

    谢长川呵呵笑道:“孟度那群人死咬着赵破奴不放,可是呢,赵破奴本身有没有什么错,老夫岂能为了照顾私情就杀了麾下的将士。

    不过呢,我们马上就要回长安,准备解甲归田了,利川侯得罪不起啊,只好让一些头硬的小家伙顶上来了。

    他们要是能顶得住,就算是弥补了自身的一些缺憾,他们如果顶不住,孟度这些人就会自己动手。

    既然没有我的军令就对自己人下了杀手,那么,在军工的分配上,他们就必须让步。

    里里外外都是我占便宜,为什么就不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呢?”

    裴炎在文书上签了字,用了印信,将文书丢在谢长川的面前道:“算计了几个后辈,有什么好得意的,既然准许人家去西边,就要给足了方便。

    你看看,便宜行事这四个字合不合用?”

    谢长川瞅了一眼文书道:“加上一句,但有斩获,两成上缴!”

    谢宁兴冲冲连蹦带跳的过了铁索桥,远远地就冲着站在桥头的李敢挥动手里的文书。

    李敢见了,重重的一拳砸在木桩子上,对等待已久的亲卫们吼道:“准备出征——”

    跟云琅一起站在营帐门口看见这一幕的司马迁叹息一声道:“羌人何辜!”

    云琅愣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样做不该?”

    司马迁闭上眼睛摇摇头道:“站在家国的立场上没有错,站在人的立场上就大错特错了。”

    “你准备怎么写这段历史?”

    司马迁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据实而录,留与后人评说!”

    云琅点点头,觉得也只好如此了。

    司马迁不知道氐人在两晋十六国的时候建立了十六国时,氐人曾建立“仇池”、“前秦”、“后凉”政权。

    其中氐人苻坚更为大汉文明创造了投鞭断流,风声鹤唳等著名的故事。

    而羌人南安羌人姚氏建后秦政权。后秦政权势力处在北魏之南,东晋之北,统治羌人及中原各族达三十三年。

    基于此,云琅也不觉得李敢,赵破奴,谢宁这样做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虽然他们的原本目的很无耻,但是,就如司马迁所言,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样做是错的,对于家国来说则不是!

    霍去病对抢劫这种事没有多少兴趣,可是,既然是一次武装抢劫活动,就一定会发生战争,只要有战争的地方,如何能少了他霍去病?

    曹襄认为自己是一个财主,跟着一帮穷鬼去抢劫有失皇族身份,因此,他宁愿在桥头堡里蒙头大睡,也不肯辛苦走一遭。

    至于云琅,他现在很忙,当所有伤兵全部归结到他手里之后,他就连睡觉的功夫都不多了。

    不知为什么,谢长川非常的喜欢苏稚,非常的喜欢苏稚在他的腿上插银针,没过两天,苏稚就成了他的义女,为此,他特意在自己的营帐边上给苏稚立了一个非常大的营帐,还下了严令,不准任何无关人等靠近!违者斩!

    云琅觉得这道禁令其实就是对他一个人下的,谢长川,裴炎,孟度等一干老将完全不在这个无关人等范畴之内。

    当苏稚第三次拿走云琅的人参片之后,云琅就彻底的爆发了,这些人参是拿来救命的,不是拿来给这些老混账们固本培元的。

    好在司马迁来的时候,又带来了一些人参,否则,就他手里的那点人参,早就被谢长川这些人当做萝卜给吃光了。

    打仗的时候,流几十斤血也不在乎的人,如今,将要回到长安颐养天年了,却开始保养伤痕累累的身躯,这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伤兵营里面的伤兵们也不肯消停,不止有一个两个轻伤的伤兵,希望云琅在治疗的时候能够再大胆一些,一根手指受伤了,最好能把半截手臂割掉,如此才能彻底地治好他并不严重的病症。

    云琅严词拒绝,这样做完全是在侮辱他的医术医德。

    然而,傍晚的时候,听那些伤兵们吹的柳笛,才知道长时间的离别,比损失半截胳膊更加的痛苦。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羌笛胡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白登山!”

    “很应景啊,只是前面两句跟后面两句牛头不对马嘴,听起来很别扭!”

    “别扭就对了,要是不别扭才是怪事情!”

    司马迁无奈的张张嘴道:“你的才气是足够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写点好东西呢?

    比如你写的《佳人歌》就很好,我离开长安的时候,只要是青楼,如今都在传唱你写的这首《佳人歌》,听说陛下也非常的喜欢,只是对你把这首歌送给了刘陵有些不满。”

    “怎么就不成了?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增佳人,留在长安的美女虽然多,却哪里有刘陵孤身以身饲狼来的壮烈,这首《佳人歌》不送刘陵送谁?”

    “还在为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生气?”

    “是啊,戌边,戌边,当人一辈子只干了戌边这一件事,未免太凄惨了些。”

    “打败匈奴可能就好了!”

    司马迁看着脚低声道,即便是他,也不认为击败匈奴是一件非常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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