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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江南七贤友 齐聚林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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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溯见凤儿说得爽直,心中喜悦,对其平添了几分喜爱之情。突然想起刚刚门前一幕,便先问询道:“凤儿姑娘,刚刚你在门口是在做什么?可是院墙外种植了什么奇异的花草?”

    凤儿听问,笑言道:“我性喜绿藤,前几日见古书上所载,若在墙根处栽些许薜荔草的根茎,再洒些鱼腥水,便可引藤蔓攀爬,定然好看。故而便引古法一试。那鱼腥水本是喂鸭子的,生怕一耽搁,再被那些坏家伙喝光了,便赶紧匆匆地先把这手头的活计忙完,倒把公子吓到了吧?哈哈……”

    凤儿边说边笑,倒像是讲什么有趣的事儿,引得赵溯也跟着绽放起笑容来。

    凤儿笑罢,便引着二人来至院中一侧搭起的茶桌处,说是茶桌,其实便只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块,配了四个石莲磉。虽是取自自然略经雕琢的简陋之物,倒与这草屋、院落极为协调,更增添了一份雅趣。

    凤儿引赵溯二人坐定,自己便先转身回了屋中准备茶点。赵溯眼睛看不够地望着四周景致,对沈巽道:“凤酉,你可喜爱这里?若他日有幸,可在深山人迹罕至处置这样一个地方,倒是人生无憾了。”

    沈巽含笑道:“人迹罕至?那岂不是相见不便?若我想约你喝酒,还要走上几天几夜。”

    赵溯自然而然地反问道:“怎么?你不与我同住吗?”

    沈巽先是一惊,继而心中涌出无限的暖意来,并不回答,只痴痴地看着赵溯。见他仔细地观察着院中的一草一木,似乎想将这些布置都记在心中,以便他日依此而建之意。

    “两位公子久等了,快尝尝凤儿制的茶点,可合二位口味?”只见凤儿左手拖着一个茶盘,内设了三四种各色茶点,右手托着一个茶盘,里面放置了一壶热茶及三只藤木钻刻而成的茶杯迎面而来。虽物件杂多,但凤儿手稳脚快,那茶盘便如长在手上一般。这一手功夫,怕不是三五年可以练就的。

    赵溯心中一惊,方惊觉这凤儿怕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简单。

    凤儿却并未有所觉察,仍是热情洋溢地迎着二人走来。沈巽手中扣了一枚小石,此时便在桌底下“嗖”地一声弹出,先射在石壁上再折而回来,正击向凤儿右腿的“膝阳关”穴上。

    却只见那凤儿感知到石块飞来,身子轻轻一跃,左右脚连着在空中如同登梯般交替三四下,右手托盘轻轻一顶,四碟子糕点便飞至半空。再落下时,四个果碟已是稳稳当当地摆在了石桌之上,甚至连果碟之间的距离都丝毫不差。凤儿腾出右手来,便将左手的茶壶、茶杯规规矩矩地一一放置下来。

    赵溯心中暗暗生疑,这凤儿姑娘看着虽朴实自然,这一手功夫却是不弱。但不知她是江湖经验太浅,还是装作不知,只见她只是摸着后脑看了一眼那石墙,似乎并不明白那儿怎么会突然弹出块石头子来。

    转过头望向赵溯、沈巽二人,凤儿又一脸喜悦,张罗着为二人沏起茶来。

    赵溯见沈巽以石子试验过凤儿功夫后,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却不知他是不是因此发现了什么。

    “公子,何不品尝一下?凤儿这里许久未有贵客到访了,今日倒是个好日子。”凤儿见赵溯、沈巽愣在那里,便出言招呼道。

    赵溯赶忙微笑相应,低头细细观察方发现,这四件糕点竟是做得出奇的好看。

    一碟似云雾一般,由各色彩糖所拔丝线,丝丝缕缕缠绕于一处,更奇的是这“云雾”又似朝阳初升之时般,云蒸霞蔚,七彩斑斓。

    另一碟状似奇石枯藤,仿若一盘山石假景,但细观方发现,那深色奇石上文理粗大、凹槽累累,如雨打秋池一般,却是枣泥槽糕制成,而其上的青泉流水却是蜂蜜所制,只是那假山上尚插了几簇真正的竹枝,不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更添雅趣。

    另两碟却是蜜饯,一碟子渍樱桃,一碟子腌杏梅,虽果品看得出来,但显见摆置上仍是花了心思。那糖渍樱桃应是去夏的食材,只是渍的巧妙,倒无论是颜色还是肉质都鲜嫩如初。

    那凤儿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将那渍樱桃肉朝外、皮朝内,反转过来。肥厚的果肉一一绽开,便如一朵小小的红梅,那碟子上便以此为画,以深褐的糖桨画着虬奇的枝桠,又以糖霜化作霜雪,飘飘洒洒,散落其上,形成了一道“雪中红梅图”。

    那杏梅本是梅树嫁接杏树而成的果实,并不算大,也非早春的果实,想来是泡制存放了一冬的。表皮已现出皱皴,倒似水墨面中的远山之景,挂起的糖霜自然而成,极不均匀,便如山中雾气,时而凝厚、时而缥缈。那凤儿便以此为据,依景做画,一个个杏梅便成了立体的山景,簇在一起,便如远山层叠,别有意趣。

    赵溯细细端详过后,不由地赞叹道:“好一双巧手,不,这更胜在巧思。凤儿姑娘,可真是不凡啊!”

    凤儿听赞,双颊飞红,自谦道:“公子莫要夸赞,不过是一些小心思、小玩意儿,两位公子喜欢就好。来,尝尝凤儿泡的茶,茶虽普通,贵在这水是汲了今春头一场的天泉,倒是甘甜。”

    赵溯微微一笑,缓缓抬起茶杯,慢慢品尝,果觉唇齿间阵阵回甘,甚是清甜,又捡了几样甜品来吃,均是入品甜而不腻、清香满口,回甘悠长。

    赵溯见凤儿忙了半天,此刻方坐下,刚要介绍二人来历,突听门口传来声响,回身一看,只见一侧木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穿藏蓝色粗布长衫,一幅落魄文人装扮,正是曾在中厅见过,为林茂海撰写“奉石令”的英琼,英永好。

    第五十一章江南七贤友齐聚林家庄

    “爹爹,今日回来得怎么这般早?”

    那丫头听着门声回头张望,一见是英琼,便喜笑颜开地奔了过去,扯着英琼的衣袖道:“爹爹回来得正好,快来,快来,家里来了客人,凤儿刚刚布置了茶点,爹爹亲来招待着,凤儿还想去做些饭食呢,便留两位公子尝尝凤儿的手艺。”

    那英琼见到赵溯、沈巽二人初时一愣,随即却又露出奉承的样子,笑盈盈地道:“怎么是您二位公子,可是林宗主有事儿寻我?如何托了两位来?我这小院真是落了凤凰,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赵溯初见凤儿喊英琼爹爹,也是惊诧,随即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这里是英兄的宅院,怪不得布置得如此雅致,这凤儿姑娘当真是家学深厚,小小年纪便品味不凡,有乃父之风啊!”

    凤儿到底不过十七八的姑娘,听着赵溯赞美之词,不由地欣喜,更是热情地招呼道:“爹爹,您陪着二位公子再多坐坐,这眼见着该是进午膳的时辰了,凤儿去做几样小菜,便留二位公子在咱们这荆院里多留留……”还未待赵溯、沈巽回应,凤儿已是一溜烟儿地奔着后厨而去。

    “哎……”英琼刚想喊住凤儿,谁知便这一回头的功夫,凤儿已经跑远了。英琼含笑指着凤儿跳跃的背影道:“你们看看这孩子,被我惯得活脱脱成了个野小子。”

    赵溯闻言一笑道:“英兄莫要如此说,我倒看凤儿姑娘很是出类拔萃,怕是以后还要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英琼一抱拳道:“赵宗主抬爱,凤儿不过是个丫头的命,怕是以后也只是接了我的活儿,做个工匠罢了。”说到此处,英琼想是觉得一直谈家事不太和宜,便转移话题道:“不知赵宗主、沈少侠到寒室来是因为何事啊?可是宗主找我?还是……”

    赵溯忙笑道:“并非如此,是我二人莽撞,林宗主有客人到,我们一时没絮上话,便想着在林府随意走走。没想到误打误撞,倒寻到英兄的院落来了。凤儿姑娘也是个热情好客的性子,见我们是林府的客人,便也容我们进来坐坐,还备了茶点等物,刚想坐下絮话,英兄便回来了。倒也是巧。”

    英琼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着,待赵溯言罢,原本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凤儿打小与我生活在一处,又极为喜爱这些假山盆景、花草树木的,却是极少出这院子。她天性纯真,以前我父女二人未进林府之时,也是广交朋友的……自从进了林府,倒是听我的话,只待在这院子里侍弄花草,怕是连林宗主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女儿。”

    赵溯闻言心中明白,这英琼清楚林茂海好色成性,故而不愿凤儿在林府走动,做爹爹的,这倒也是常理。

    “英兄,我见你院子周遭都种满竹子,不知都是些什么品种?”一直不发一言的沈巽突然看着英琼发问道。

    英琼先是一愣,随即淡然一笑道:“没想到沈少侠倒对这些草木之物感兴趣。”他遥指墙边一丛竹林道:“我喜竹倒与古人不同,不求品类一致,倒喜粉筋斑紫杂居,又兼木竹、黄菰竹、箬竹、方竹、黄金间碧玉、龟甲竹这些品类……不知公子喜欢什么?”

    沈巽道:“我倒喜欢燕竹。”

    “燕竹?不入流,园中种植最不合宜,反是拉低了园林品味,只是燕竹是初响春雷时即出笋,其笋倒是香嫩,不过也只可取食笋尖以下七八寸,再多些便不够脆美了……”

    英琼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会儿竹子,见沈巽不再发问,便住了口,一时三人倒相对无话。

    赵溯见状,便直起身来,一抱拳道:“如此,打扰英兄了,我二人因未与林宗主说明,也怕他回至中厅见不到我二人心急,这便回去了。”

    又望了一眼石桌上的茶点,谢道:“还请英兄替我二人与凤儿姑娘致谢,茶点色香味俱佳,是我二人有口福了。”

    英琼见状,赶紧也站起身来,挽留道:“怎么,不多待上一会儿,凤儿去烧置饭菜了,她手艺还是不错的,不如吃了再走?”

    赵溯微微一笑,道:“多谢英兄美意,便不多叨扰了。来日若有机会,还要来请教英兄园林布置之术。”说着话人已踱至门口:“英兄请留步,我二人便告辞了。”寒暄已毕,赵溯与沈巽二人延着来路,向回走去。

    二人刚走至中厅院内,突然听到一人隔着老远,便冲着二人喊道:“赵宗主、沈少侠,你们二位这是去了哪儿了?找了你们半天。”

    赵溯随着声音望去,见是林府的官家林翞,便迎着走去道:“让林大管家担心了,是我们的不是,只不过是在院中闲逛逛,欣赏一下景致,可是找我们二人有事?”

    那林翞挺着如怀胎四月的肚子,小短腿紧叨登着向二人跑来,边跑边擦汗道:“二位快看看去吧,林宗主他,林宗主他,不知何故,人事不知了。”

    赵溯闻言一惊,说了一句:“走!”便随着林翞向厅中走去。

    沈巽见状,倒并不跟从,延着长廊一闪身,身影已消失在园林当中。

    赵溯三步并作二步来至厅中,果见林茂海蜷在当中的座椅上,双眼紧闭已没了意识。一边崔晴儿黛眉轻蹙,一手扣着林茂海的脉门,正在诊脉。

    妙云、元幼南、谈十一娘等人束手站立在侧,也是神情焦急。

    见到赵溯走进厅中,妙云赶紧迎上前去,急切地道:“赵大哥,你可回来了。林宗主不知为何,突然发作,昏死过去,刚刚府上大夫已把过脉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初断了一个恐慌心悸,此刻已去煎药……如今晴儿姑娘正在诊脉,尚不知结果如何?”

    赵溯点点头,轻轻扶了一下妙云的手道:“莫急,等晴儿诊断有了结果再说。”

    崔晴儿半晌方收回手来,想是仍有疑惑之处,神色忧虑地道:“恕晴儿学识浅薄,也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宗主的脉象很是古怪,初探似乎极为平稳,但过不多时,便会有规律地急跳,急跳之时速度极快,便如雀鸟啄食一般。”崔晴儿解释道。

    妙云不懂药理,便追问道:“那又如何?”

    崔晴儿道:“这种脉象,一般便是两个由来。一是突遇巨变,心神不宁所致,还有一个原由是……”

    “是什么?”妙云追问道。

    “吸服具有极强幻术的药粉等物,以致损伤了心脉。”崔晴儿续言道。

    妙云与赵溯对望一眼,均不知内情。崔晴儿也是面带愁容,刚欲再上前探脉之时,忽听得厅外传来一声怒斥:“林茂海,你莫要在此装晕,如今那人已杀上门来,你躲?能躲到何时?”

    只见门外随着话语声走进一个老道来。那人虽是一身道家装扮,但声音洪亮、体格魁硕,满面胡茬儿,怎么看怎么与这身道士装扮不搭。

    那人进了厅,看到赵溯一众人等立在那里,也不招呼,直奔歪倒在椅子上的林茂海而去。一只手扯住林茂海的前襟,猛力地摇晃道:“给我起来,少给老子装死。”

    林茂海被他一扯,坐立不住,顺着椅子滑倒在地。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幕,声音都结巴起来:“这……这……不会是真……真死了吧?”

    “这位道长,还请坐下叙话!”妙云因见那人无礼,心中气恼,运了内力上前一扯,便欲将那人扯开,但谁知那人竟是一动不动,便如同未有此事一般。

    妙云心中不由地暗惊,自己虽因中了剧毒,不敢动用太强的内力,但刚刚那一下,因出于义愤却是一头牛也拉得回来的。可此人却是纹丝未动,下盘功夫当真了得。

    那老道此刻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满面急躁之情,额头上已是渗出汗珠儿来,冲着林茂海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你若真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我怎么办,我可怎么办啊?”

    众人见他说得不明不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询问之际,只听屋外传来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非,当年种恶因,自当尝恶果。”那声音透着寒气,极为凉薄……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屋外走来的却是林茂海的正妻九凤。

    九凤进了屋直奔着林茂海处而来。那老道听了九凤这几句话却似已全然绝望了,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中只露出恐惧的神色,便如同青天白日间遇到了鬼一般。

    林茂海此时却悠悠地醒转过来,见到九凤站立在身前,便扯出一丝笑意道:“你怎么来了?难得,快,快坐下吧。”说着便伸出手来,欲出手搀扶。

    九凤神色冷淡,错过林茂海伸出的胳膊,转身坐在林茂海旁边的椅子上。林茂海见状,自嘲地一笑,摸索着也倚坐在椅子上。

    喘了几口粗气,林茂海扫视一周后方开言道:“赵宗主、云儿姑娘,几位英杰,我苦石派怕是将有大难,你们几位所来自是为了解开苦石派与妙净门的误会,老夫如今已知仇家是何人,一切与妙净门无关。咳……咳……”

    “是苦石派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先行离开,他日若老夫尚有命在……这苦石派未曾断绝,自然亲自邀约各位来府,重叙今日之谊。”几句话言罢,林茂海已是神情落寞,满面忧思。

    赵溯与妙云、崔晴儿互视一眼,皆感知对方眼中之意。在座众人中,元幼南、谈十一娘并非四大剑宗之人,故而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知。但赵溯、妙云、崔晴儿虽说并非苦石派之人,但却分属其他三大剑宗。几百年来,四大剑宗虽各自独立,却也彼此相依,正因情谊深厚,一派有难,往往三派同援,故而方可统帅江湖如此之久。

    如今苦石派明显遇到了极大劫难,赵溯等人又怎可此时离开?

    赵溯看向林茂海道:“林宗主,我们四大剑宗,彼此依归,互为屏障,亲如一家。如今苦石派有难,我三人怎可擅去,自当与苦石派一起共御强敌才是。”

    林茂海闻言摇摇头道:“贤侄,我知道你们几人的心思都是好意,但留在此处,只是多死几条人命罢了。更何况……何况……”

    林茂海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一旁的九凤听到此处,突然冷哼了一声,只用余光瞟了一眼林茂海,却并不言声。

    林茂海在这余光下却是周身一颤,突然向着赵溯道:“好贤侄,如若你想帮我,便将九凤一起带走可好?”

    赵溯尚未回应,九凤已冷声回道:“无需为我多虑,泽儿、白石已先我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盼头儿?如今他秋后算账,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老道从九凤说完那几句话瘫坐在椅子后,便双手抱头一言不发,如今却突然抬起头来,怒吼道:“妈了个巴子的,杀,杀,杀,就让他全数杀光,也他妈给老子个痛快的!”

    言罢,突然一个闪身从厅中直窜至院落中央方止,一身轻功也是不弱。立定后,那老道便大踏步地向院外走去,边走边叫嚷着:“来呀,来呀,你爷爷我来了,有种的就现身出来,真刀真枪地跟我打上一场,爷爷我也敬你是汉子……哈哈,对了,你也不是个男人,如何能算是个汉子?哈哈,你个阴阳……啊……”

    那老道初时尚边大步流星地向着门口奔去,边口中大声叫骂着,但人尚未走至院门,却突然痛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林茂海见状大惊失色,腾地站起刚想迈步出去,突然又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向那老道,冲着侍立在侧的林翞道:“快,快,去看看,可还活着。”

    那林翞一张脸已被吓得如薄纸一般苍白,如今听林茂海命令,硬着头发哆哆嗦嗦地向那老道处探去。只见那老道背部朝天,脸埋在土里,纺丝不动。

    林翞先是用脚探了探,见那老道毫无反应,不得不蹲下身子,边两手用力翻转那老道的身子,边颤声道:“屠道长,屠道长,你没事吧?啊……”

    林翞使了吃奶的劲儿将那老道翻转过来,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下,双腿连蹬,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竟蹿出一人远,一只手指着那老道,一面冲着屋内,惊叫道:“死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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