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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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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将那老头引到偏房之中,安顿好后自己守在宁方远屋子外边。宁方远吃完早饭,一边擦嘴一边问俞梅,“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没什么兴趣,倒是昨儿在林子里边看见一些草药,这时候药性好,我准备去采一些回来。”

    “那让来福跟着你吧,你一个女生要是在林里遇了蛇怎么办?”

    “那就只能带回来煲蛇羹了。”俞梅微微一笑,“拜你所赐,我对这种软体动物脱敏。”

    宁方远一下就想起了小时候拿蛇吓唬俞梅的场景,尴尬地摸摸鼻尖,“那都是中二时期,不懂事。”

    “我带柳绿出去,顺带给王妈妈说一说中午的饭菜。你一会儿处理完事情别忘在院里边锻炼。”俞梅做了简易的遮阳帽,叫上柳绿出了门。

    来福迎上来,宁方远整了整衣裳,“林管事是住哪个屋子来着?”

    “就西面,我去叫他。”

    “别叫了,这正好顺路。”来福在前边带路,宁方远来到林管事门前,向里边看了一眼,他正在写着什么,来福上前敲了敲门,林管事抬头就看见宁方远站在门口,连忙走过去,“怎么能劳烦少爷过来……”

    “不用这么多虚礼,我来是为了一桩事儿,林管事跟我去见个人。”

    林管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在后边跟着一起到了小屋,三人进了屋子,老头吓得连忙站起来。

    “你可认识这位老人家?”宁方远指着老头问林管事。

    “是村子里边的租户,都是见过的。”林管事心里隐约知道什么事儿。

    “你也不用装傻,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个事儿,现在就想听听你的说法。”宁方远让来福给老人家拿了个凳子坐下。

    “奴才确实是糊涂了,不知道少爷您说的是哪一桩事情,要不您给我提个醒?”林管事端的是一脸无辜。

    “前些日子我将玉石抵给您,说好了拿了钱就能换回来,现在您迟迟不给我换,难不成想要赖账不成?”老头一看林管事不认,急了。

    “老人家说的哪里话,那玉石当初说好的春分之日为期,超过时限就自动视为不会赎回,这都过了谷雨了,你现在来跟我撒泼,莫不是想讹我一笔?”他说着又看向宁方远,“少爷,这个人先前来找我借银子,我见他家中困难实在可怜,就勉强认同他拿玉石来做抵。他自己超过时间不来换回,现在又来搅扰,分明就是不将侯府放在眼里!”

    林管事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老头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是,我……我……”

    “老人家别慌,且坐着。林管事既说两人有约定,便将约定的契约拿来瞧一瞧,谁是谁非就一目了然了。”

    “大公子有所不知,村子里边就没个识字的,当初他要银子要得急,我俩就口头约定,还请了村子里边的里正做了见证,您要不信可以找他来问问。”

    宁方远看他那自得的样子不用问都知晓这位里正多半是会向着他说话的。呵,宁方远心底冷笑,好歹本少爷是看过五百多集柯南,好几部《少年包青天》的优秀社会主义接班人,还奈何不了你?

    “那什么,我来那么久还没见过里正,来福,你去将他找来,我问问村子里边的情况。”

    “少爷,来福就是厨下打杂的,庄子都没怎么出去,村子里边的事儿更不清楚。您让他去,耽误时间不说,找错了人可就惹人笑话了,我手下有个……”

    “诶,林管事还真是一点儿不避嫌,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让你的人去找证人,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说我们侯府不公正吗?你等着。来福还不快去。”

    “是。”来福低着头小跑出去,完全没看见林管事的眼神。

    “少爷是不是不信我?”林管事一副委屈样子,“我为侯府……”

    “林管事,你看你急什么?清者自清,只要你说的实话,谁去找证人又有什么区别?”宁方远喝了口茶,“老人家别站着,来,说说你那块玉石。”

    老人坐下来,“那块玉石是先祖传下来的,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小老儿家中现在落魄,但在几代以前也是出过豪杰的。先祖爷曾经为了前朝死守城池,身死之后这块玉石被赐给家中,表彰先祖的气节。玉石一代一代的传承,也是对后代子孙的期待,希望我们都能清白做人。我想赎回这块玉石也是因为我的儿子就要定亲了,我想拿着个做聘礼。”老爷子殷切地看着林管事,“我们也不会让您吃亏,该多少利钱您算上,我们都给。”

    “林管事先别管这谁是谁非,我对这块传了几代人的玉还挺有兴趣的,要不您拿出来我瞧瞧?”

    “这……这……”林管事支吾起来。

    “又不是让你给他,给我看看都不成吗?”宁方远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林管事额头都吓出汗来了,“少……少爷……那个玉……那个玉吧,它丢了!”

    “什么?”宁方远还没说话,老头先急了,“前几日您都说还在的。”

    “就是昨日丢了。少爷您是知道的,我昨日去喝了酒,回来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荷包破了老大一条口子,玉石早就不知道滚到哪个草丛里去了。”林管事说得真切,宁方远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

    “既是丢了那直接言明便是,扯什么时间过了的由头……”

    “我这可不是胡乱说的,是真的定下了时候。”林管事擦擦汗,“那块玉石现下是我的财务,我丢了心也疼,老人家就别再来揭我的伤疤了。”他这么一说倒像是老头故意取闹一样。

    老人家早在听得玉丢了的时候便开始晃神,这下更是坐都坐不住,“林管事在哪儿跌了,我现在就去找,哪怕是把地头翻上一遍我都要把它找出来。”

    “天太黑了,记不清了。约莫是雁荡林一带。”那段路又窄又崎岖,走夜路时常会有人跌倒。

    “我得赶紧去寻一寻……”老头这就要告辞,宁方远心知他是找不到的,也没拦他。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找人回来的来福,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怎么见证人还没到,这苦主就先走了,来福一头雾水,走进屋子看见宁方远喝着茶,林管事站在一边擦着汗。

    “人请来了?”

    “是。这就是村子里边的里正。”来福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灰色短打,上边有几块补丁,缩着肩膀,也不敢抬头,听到介绍,连忙往下福身,“见过大公子。”

    “找你来呢就是想问你个事儿?”宁方远心里头不舒服语气也有些冷,里正低着头应道,“大公子尽管问,我……小民知道的都说。”

    “我听说你先前帮林管事和老石头做了玉石借款的见证人,你来说一说这情况。”

    里正下意识地看向林管事,宁方远将杯盖往桌上一丢,“你瞧他做什么?现在是让你答话。”

    “是。”里正缩回头,“是我做的见证。”

    “你们也没立个字据?”

    “村子里没有识字的,大多事情都是口头上说了便是了。”

    “那你说说当时约定是什么?”

    “当时我们说的……”

    “你闭嘴!”宁方远打断了林管事的话,“我就想听他说。”又看向里正,“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再说,本少爷最讨厌别人欺瞒。”

    里正抖得更厉害了,“我……我……”

    “好好说话。”

    里正深吸了两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当时老石头的老伴儿病了,他找上我,想用他们家传家玉石来借银子,我家也没有钱,就带着他来找了林管事。”

    “当时借的多少?”

    “借了五两银,约定利息是一厘。”里正越发放松了。

    “那可有约定赎回的日子?”

    “这个……”

    “不要看他,看着我说!”里正再一次看林管事,宁方远直接火了。

    “说了的,说的是……是春分时候。”里正说出来,宁方远看见林管事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就过关了?

    “春分吗?怎么我听林管事说是夏至……”

    “我……”林管事正想开口,宁方远一眼看过来。

    “是夏至,我记错了,是夏至。”里正忙改了口。

    林管事的脸一下煞白,宁方远冷淡的问一声,“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可记清了?”

    “记清了,小民记得清清楚楚的,还是在我们家莲花池旁边说的夏至。”里正以为宁方远怀疑,还主动加上证据。

    “进屋来说春分,一听林管事有说夏至你就夏至,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实际约定的是在秋分?你一个村中里正不想着帮村子里的人谋福,反倒是向着外人坑害自己的相邻,就不怕走在外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宁方远骂了他还不心甘,转头就指着林管事,“你身为侯府的人不想着怎么给侯府长脸,反而为了点儿小利仗着权势来骗小百姓,侯府的名头就是让你这些黑心的奴才给败坏的。”

    “少爷,息怒啊少爷,老奴是真的没法子,玉石丢了,老奴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也没有要他的银子,想着过几日他就忘了,谁成想……”林管事一脸的悔不当初。

    “那好。”宁方远站起来,“林管事你告诉我,那玉石是不是真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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