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曝光
司梦抬起头，眼含热泪地瞪向许预，“我说正事呢！你手机丢了，再买一个不就完了。”
许预摆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手机丢了。”
“你手机丢了关我屁事，你家那么有钱难不成还让我给你买手机？”
许预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送你回……回家那天，我手机丢了。”
司梦皱起眉，“啥？”
许预急着解释，说出的话却前言不搭后语。司梦意识到许预的紧张，擦擦脸上的泪水，伸手抓住许预的胳膊，轻声哄道：“你别急，我听你说。”
司梦顶着一张小花脸看着许预，眼中饱含热忱。许预的气息逐渐平稳，两人相视几分后，他一字一字地说道：“那天送完你，我回学校把手机弄丢了，我换了新卡，加你微信，你没同意，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周沉也不理我，宴会的事还是我让他爸妈告诉他的。”许预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快要消失不见，“请贴上你的名字是我写上去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司梦闻言，如被雷劈一般怔在沙发上。她此时才忆起来，那几天确实有个好友申请，但是自己没有同意陌生人的习惯，也确实有个号码隔三岔五给自己打电话，结果自己以为是骚扰电话给拉黑了，至于周沉那个大喇叭……
司梦抓着许预胳膊的手忽地增加力道，给许预疼得倒抽一口气。她闻声仰头，满怀歉意地松开手，把手背到身后。她嘟着个嘴问道：“你不会补个卡啊？”
许预挠挠头，“之前的卡是我家保镖身份证办的，现在早就不在了，我也忘了他的名字了。”
“傻子。”司梦嗤笑一声，“你不会来我家啊。”
许预怔愣一下，哑着声说，“我以为你……”
“以为我不想见你？”司梦把面前的几杯鸡尾酒排成一排，挨个玻璃杯开始弹。
许预点点头，“嗯。”
伴随着玻璃杯发出的清脆响声，司梦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我就一个礼拜没去上学，你人就没了。”
“不会！”
司梦听到这两个字，伸出的手指愣在空中。片刻后，她扭头看向许预，笑颜如花，“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周遭的灯光十分幽暗，却依旧看得出来许预的脸有些涨红。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就这么一直看着面前的女孩，尽管此刻司梦的脸已如花猫一般，在许预眼里依旧美如天仙。
“许预，今天跨年。”
“嗯。”
“你家这个别墅有什么看景的地方吗？”
许预思索一番，“有个天台。”
“我们去那吧。”司梦扭头，“把周沉和我姐喊上。”
两人离开宴会主场，悄咪咪地走上天台。在天台等待片刻，周沉拉着司若的手走上来。
司若看到司梦花掉的脸，一把甩开周沉的手。她双手捧着司梦的脸，扭头瞪向司梦身后的许预，又把头转过来，“梦梦，你脸怎么了？”
“没事姐。”司梦嘴角扯着笑，下一秒，她面色阴冷地看向周沉，“周沉，你过来。”
“叫姐夫！”周沉迈着步过来，“怎么的？”
司梦轻拍了两下司若的手，“许预要和你说点事。”说完，她给许预使了个眼色。
许预见状，架上周沉的胳膊，半拉半拽地把周沉带向天台小花园的墙后。
司若皱起眉头，刚要起身跟上，却被司梦一把拦住，“放心吧姐，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说完，司梦拖着礼服走过去。
周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许预一把推进墙后的死角，紧接着，司梦凶神恶煞地围过来。
“干嘛啊你俩？”周沉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眼中尽是疑惑。
司梦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周沉，这三个月，你忙啥呢？”
周沉眼睛闪躲，“没，没干嘛啊。”
“我滚你大爷的，没干嘛你不回许预微信！”司梦说完，上去拽住周沉的衣领，眼中的怒气喷薄而出。
周沉一愣，扭头看向许预，“你什么时候给我发微信了？”
许预靠在墙边，“三个月前，三个月中，三个月后。”他歪着头看向周沉，“昨天还发了。”
周沉眼珠子来回翻转，忽地倒吸一口气。他双手叉腰看向许预，“那个天天发骚扰信息的是你啊？”
“承认了是吧！”司梦瞪着周沉，手上的力道重起来。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周沉你个大喇叭，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我们俩怎么过的！”
周沉觉得脖子一紧，他伸出手去拽司梦的胳膊，“二小姐，误会，误会，我也不知道那是我妹夫啊！”
许预听到妹夫这两个字，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他走到周沉身前，拽开司梦的胳膊。周沉好不容易被释放，还没呼吸一口完整的新鲜空气，就被许预摁到墙上。
许预盯着周沉，“我没你这么混蛋的姐夫。”
周沉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没回微信酿成这么个大祸。
“司二小姐，许大公子，你俩饶了我吧，我这……这三个月也一直忙来着，若若她……”
周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让自己又爱又怕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怎么了？”
三个人听到司若的声音一齐回头，对上司若在月光照耀下姣好的面容。司若面上带笑，但却让三人不禁战栗，四周散发出的气场，只令人觉得司若好似只母老虎，还是最温柔的那一只。她轻声说道：“你们仨，在这干嘛呢？”
司梦和周沉对视一眼，心中均叫苦不迭。
完了。
全完了。
司若提起白色长裙走向三人，她伸出手扒开许预，给周沉理了理衣领。她抬起眼眸看着周沉，眸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周沉，你胆子大了啊。”
周沉浑身一抖，抓着司若的胳膊哀求道：“若若，冤枉，冤枉啊！”
司若没理他，扭头看向身后垂头的司梦和站正的许预。她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几眼，“你俩……谈恋爱了？”
司梦尬笑着抬起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正准备编瞎话的时候，身旁的许预开口道：“姐，我和司梦谈恋爱了。”
司若闻言，看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司梦，捂住嘴开始偷笑。她推开周沉的胳膊，凑到司梦身前，缓缓道：“梦梦，你怎么答应姐姐的？”
司梦抬起头，脸上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块，“姐，我求你别停我信用卡。”说着说着，司梦带上一阵哭腔，死死拽着自己姐姐的胳膊。
司若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你谈恋爱了。”说完，司若把司梦和许预的手搭到一块，随后走到周沉身边，“那边的景色很好，陪我看看。”
周沉面上一阵欣喜，别说陪司若看风景，就算让他司若让他去摘星星都在所不惜。两人相伴而出，留下许预和司梦在这墙后吹冷风。
司梦拧紧拳头，仰起头看向许预，“谁让你嘴欠的！”
许预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两只手握在身前，眼含歉意地看着司梦。
司梦抱头蹲在墙边，哭诉道：“没有信用卡，我以后怎么活。”
许预蹲在司梦身边，把堆在地上的礼服提起，小声说道：“我养你。”
司梦闻言，心中一动，她抓着头发的手收紧，撇撇嘴说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你养得起吗。”
“养得起。”许预盯着司梦的侧颜，手上始终拖着礼服。
司梦抿嘴偷笑。从许预嘴里说出来的这六个字，远比一句“我爱你”更有魅力。她清清嗓子，问道：“你刚才说谈恋爱，真的假的。”
“真的。”
司梦扭头，伸出手捏向许预的脸。许预的皮肤滑滑嫩嫩，没有司梦想象中的那般粗糙，她忍不住向旁边扯了扯，给许预弄得直皱眉。许预抓住司梦的手，问道：“怎么了？”
“好玩啊。”司梦双手捧着许预的脸，“我男朋友真帅。”
许预的血液从耳根一路流向脖子，此刻看起来跟一个红萝卜无异。司梦感受到手上那滚烫的温度，不禁失笑，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烟花四起，似在给司梦做着陪衬。两人抬起头，各式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一一炸开，映入两人的眼里。
“几点了？”
许预看向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五十九。”
司梦点点头，继续看天上的烟花。
临州的城钟矗立在市中心，细心地掐着每一秒，在2015年最后的十秒钟内，城钟的倒数声响彻全城。人们跟着那声音开始一起倒数，最后一秒时，全程人民在期盼着新年的到来，殊不知，临州的某面墙后，一对情侣蹲在墙边，唇瓣相接。
司梦捧着许预的脸，轻覆上那柔软的薄唇，她明显感觉到许预从最初的颤抖，逐渐变得大胆，直至与自己唇齿纠缠。新年的钟声不知道响过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上带着不言而喻的红肿。
司梦勾着许预的脖子，轻笑道：“挺上道啊。”
许预眼神飘忽，面色潮红地看向一旁。
司梦的头跟着许预一起摇晃，许预看向哪，司梦就把脸移向哪，最后许预实在没辙，鼓起勇气看着司梦的脸，轻声说道：“别闹了。”
司梦挑挑眉，“行吧。”说完，她起身整理身上的礼服，“去找我姐和我姐夫。”
许预点点头，跟在司梦身后。
“对了。”司梦转过身，月光尽数洒在她的脸上。
“新年快乐，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