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程似锦12
姜茶茶骤然瞪大眼睛，她楞楞然低垂头颅，似乎是专注于黑白琴键，实则双目无神，目光呆滞。
她尝到了甜头，便不会甘愿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贫瘠人生。是了，害一人是害，害千万人亦是害，有何区别。这男子抢她风头给她难堪甚至于破坏系统吸取能量，倒不如就此毁去，省得自己受其影响心烦意燥。
系统知道她所思所想，因着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倒也没再冷嘲热讽，只静观其变。
年轻的男人按下最后一个键，双手以优美的弧度离开钢琴，继而起身，非常绅士地微微一鞠躬。
全场爆发雷鸣般掌声。
永生款款走至姜茶茶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坐在琴凳上的姜茶茶不得不以屈辱的姿态被迫仰视他。
姜茶茶只觉得脸上一轻，待她回神，那覆在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拿掉。
本来殿堂的灯光就在二人斗琴时尽数聚集在小台子上，如今她的面容曝光，神情恍惚片刻又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她是打算在恰当的时机“不小心”弄掉面具，可不是在这种时候——琴比不过失了面子的狼狈时刻。
她是输了，可有一层面具，大家不会知道她的身份，如今……以她的热度，可想而知，场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是她啊，那个美貌无双的姜茶茶？我怎么看着这张脸，比电视上逊色许多。”
“可不是她嘛，我弟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最近收了性子，不就是迷上这个女人，一天天也不出去闯祸了，就守着电视剧，天天呐喊！”
“真人颜值可以看，但也没有那帮人吹得美若天仙，人间一绝？”
“还以为是哪个家族骄傲的小公主上台表演呢，就这么个平民女子，最后还比不过人。”
“她会演戏嘛，最近不是有她参演的电视剧，好像挺多人追的，我同学还向我安利过，剧呢没看，如今见到她，我是真佩服，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以上这些话是来自于几个牙尖嘴利性格乖张的世家小姐的含沙射影。
也有小部分人在维护着姜茶茶，夸赞她一介学生无权无势却能一朝红火，是个有真本事的。
真真假假，褒贬不一。
永生不理会周遣的热热闹闹，她微微弯腰，靠近姜茶茶右脸，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吗？杨丰可是因为你，吃上了牢饭呢，老实说，他那帮手下不算倒霉，在沾染上程锦一条人命前，就已经坏事做尽，你猜猜他们扎堆在监狱里，会是什么景象呢！你我虽然交往时间不足一日，可到底……”
听着少年的话，姜茶茶则是浑身一颤，她僵着脸，眼珠子乱转，程锦！不，应该说是一个借程锦身体活着的可怖之人。
那个时候，就在这人直播的时候，她无意间就发现了。当时以为程锦死而复生，系统告诉她程锦是真正死亡了，否则气运也不会为她所有。
气运这种东西，就算想要剥夺，也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讲究一个因缘际会，若她与程锦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纽带捆绑，就不能妄想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是在系统的安排下，靠近对方，一步一步获得了一个“名分”。
系统确信程锦必死无疑，那么这个用着程锦皮囊的人，定是占了便宜。当时系统也说了，此人只要不妨碍他们利益，双方是可以相安无事同时存活于世。
于是，整个漫长的暑假结束了，对方没有动静。大一整整一个学期，风平浪静。哪知，寒假才刚开始几日，这个“程锦”便自动找上门来，且明显带着不怀好意前来。
“我的气运好用吗，是不是带给你好运连连。”永生又说，字里行间都像是裹着冰冷的刀刃，刮得姜茶茶浑身刺痛。
有时候，给人精神上的凌迟处死，也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报复。
“你……”姜茶茶声音抖得厉害，实在无法吐字。
“我是程锦，也不是程锦。不论我是谁，你们皆要付出代价，一报还一报，赖不掉的。小心了，因为狩猎已经开始，而我，是猎人。”
永生身子倏地站直，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她说这些话不过用了几分钟，而旁人还在议这论那情绪高昂。
他说你们要付出代价，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是谁？会不会是程锦化作厉鬼回来索她命？姜茶茶表情皲裂，面部神经微微抽搐。
“你没事吧？”这时，一男子挺身而出，上前询问姜茶茶，姿态暧昧似是把人半拢入怀。
永生唇角微勾，丝毫不在意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当然，如果姜茶茶利用得当，这路人甲嘛也会变成不可或缺的主要男配。
显然，这是姜茶茶系统努力为之的结果。
人是蠢的，系统却是个不安分的。
一时间，场上的氛围极其微妙，旁人愣是看不透这演的哪一出戏。
最后，姜茶茶恍恍惚惚地被带走了。
永生因把人惊吓得不在状态而心满意足地笑了，直到先前打扰她的男子再次凑到自己身前，才收起恶劣又恣意的笑。
永生绷紧下巴，不消给对方一个眼神，她受不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纠缠，于是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有什么目的？”
男子道：“我就是想要追求你，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永生被雷得外焦里嫩，想不到程锦这幅样貌还能引来同性觊觎。
“追你个头呢追，我直的，不喜欢男的，你再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麻烦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懂？”永生不屑一顾，怪她过于美丽，即使当一回男生也挡不住这该死的魅力四射。
“你不是人。”
永生撩了他一眼，此时舞会继续进行，但接下来这里就没她什么事了，所以此时永生到了外面，身边跟着撵不走的居心叵测之人。
永生的面具已经被她推上头顶，露出一张昳丽俊美的脸庞。
一开始她就说了，程锦有一副好相貌，想要示好的人很多，不论男女。
可永生从男子方才第一次靠近时，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本着你不惹事我便不理会原则，永生很宽容地走了，谁知这人不知好歹又黏上来，还言不由衷，不，该是目的性太强，有备而来。
“你怎么骂人？”
男子怔愣片刻，似是被戳中心事而恼羞成怒。
“你不是患失眠症，你是因为我的灵泉蕴含大量灵气而伺机靠近，你需要天地灵气提升修为，你非人族，你是精怪。”
“你你你……”男子顿时语塞。
而444此时在永生的意识海里不断打问号：“主人，不可能，这里是现代科技位面，哪有……”
说到一半，444好似噎住不再往下说了。
永生回它：【存在即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