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惩罚’
南悦发誓，她不过是想说句好听的话哄迟瑾深开心，绝没有勾引他的意思。
然而迟瑾深上一秒还视若珍宝地抱她到车上，下一秒却没有任何征兆地把她摁在副驾驶上深吻。
炙热的唇舌犹如狂风骤雨般，掠夺走她的呼吸，霸占她的气息，不断引领她回应自己。
最后，索求无度的吻变成在她唇上一下没一下地轻啄，似在抚慰被他施虐的每处。
“这算我讨回的利息。”
吻花她口红的始作俑者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绵羊秒变大灰狼？
她愣在那，没来得及回味刚才的激烈热吻，迟瑾深便帮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去就近的餐厅。
南悦化害羞为口是心非：“迟先生，女孩子的化妆品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擦掉吧，已经花了。”
迟瑾深避开正面回答，腾出手递给她一盒湿巾。
南悦接过，真抽一张出来擦着唇上仅剩的少许口红。
想来他主动亲她的次数貌似不多，甚至好几次都是她投怀送抱上门……
今天莫不是他兽性大发？
“悦悦，你觉得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会想那么多吗？”
等红灯时，迟瑾深偏过头凝视她，回答她先前的问题。
啧，他在发光啊……
南悦瞧痴了，感觉就算被他占尽便宜也无所谓。
用餐期间，南悦更是完全沦陷在迟瑾深的柔情蜜意里，感叹着前世她是瞎吗？居然晾着他不理不睬。
往返迟家的途中，两人按照计划去超市买好食材和日需品，大大小小竟也装满了半个后备箱。
超市旁边恰巧是个药房，南悦非跑进去买了几瓶易携带的抗敏药。
从药房出来，她二话不说朝迟瑾深叮嘱道：“外公也爱吃辣，明天餐桌上肯定会有很多辣菜。你对辣过敏，吃饭前记得先吃这个，千万记得。你要是再过敏，我会心疼的。”
“好，我记得。”迟瑾深捏捏她的脸，试着抚平她的提心吊胆，“悦悦，你太瘦了，捏起来都没什么肉。”
“你嫌弃我？”南悦不悦地皱眉，“那你去捏有肉的人好了！”
说着，她退开几步，鼓起腮帮子，小脾气说来就来。
迟瑾深去哄她：“傻悦悦，不是嫌弃你，是心疼你。”
“我这是正常体重，哪里瘦了？”南悦转念一想，别有深意地笑道，“但和迟先生比起来，我确实瘦了点。”
街上人多，还有些话她不好高调说出来，只能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
“老公，你身材真好，尤其是摸起来……”
光滑紧致的触感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悦悦……”
迟瑾深耳根通红，手却下意识揽过她的腰，避免她站不稳。
南悦被他纯情的反应逗到，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咯咯笑着。
某些方面她兴许没有主导权，可论调戏他来讲，南悦可谓是手到擒来，招招致命。
“不逗你了，回家再聊。”
“好。”
结果南悦根本不是回家再聊，而是回家再调戏。
迟瑾深无可奈何，连逼带哄才让她消停下来。
事实证明，他的悦悦迟早会让他崩盘失控。
……
乌云蔽日，阴雨绵绵。
z市的最后一场秋雨来得凄洌，微寒的风已经有冬的气息。
七点的闹钟一响，迟瑾深轻声叫醒怀里的人儿。
但昨晚闹腾太久，南悦赖在他怀里不肯起：“再睡一会，就一会……”
尾音消失在酣睡间，她连眼皮都没睁开过。
迟瑾深妥协，南悦缠在他腰身的手实属有些紧，眼下除了陪她再睡一会，他也做不了什么。
“完蛋！我答应外公早上去看他的，这都几点了……”
九点差十分，南悦从床上惊呼着爬起来，风风火火跑到浴室。
“慢点，别摔着。”迟瑾深看她毛毛躁躁的，难免有点担心，“我去做早餐，你慢慢来。”
南悦在里面含糊地嗯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所有的事情。
沈老爷子脾性古怪，她可不想再三爽约。
等到了沈宅，南悦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
“小小姐，您可算来了，老爷正在院子里发脾气，谁都劝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年迈的管家在大门后着急地踱来踱去，见到他们如同见到救星般，火速迎了上来。
“谁惹他不高兴了？”
南悦刚想冒雨走到院子，迟瑾深就向她投去警告的眼神，吓得她只好乖乖跟着他撑伞走。
“是老爷的徒弟们。”管家在前面带路，和她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老爷早上生了场小病，恰好他们都在，就喊他们轮流替自己把脉，想看看他们的本事如何。结果没一个令老爷满意……”
“叔伯们学的是西医，把脉太为难他们了。”南悦想了想，还是选择站沈老爷子这边，“不过外公发脾气不是没有道理，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和中医学打交道，叔伯们身为他的徒弟，更应该将外公传授的一切运用得炉火纯青。”
“小小姐说的是，您待会多劝劝老爷。不然啊，老爷肯定是要和他们就这么耗下去的。”
“我会的。”
沈宅偏大，又是一座传统的古宅，他们绕来绕去好久，才走到老管家所说的院子。
沈老爷子坐在凉亭里，冲着眼前站着的几人大发脾气。但由于身体抱恙，他骂两句咳三声，脸色虚弱的很。
南悦看不下去，闯进小雨里，快步走了过去：“外公，要不换我给您把脉试试？”
她在医大辅修中医，加上母亲曾悉心教过她几年，替人把脉是不成问题的。
“悦悦来了啊。”沈老爷子没有意外她的出现和言语，倒是把怒气收回几分，“那就让你试试。”
这语气可比昨晚电话里好得多。
到他对面坐下，南悦伸出手为他诊脉，认真的模样难得一见。
良久，她收回手说道：“外公，您又去墓园看外婆和母亲了吧？而且您一定没带伞，否则不会得风寒。”
“叔伯们的诊断其实没什么错。”南悦拿起一张写好的方子，直接在上面修改，“但外公肝火也有点旺，这几味药过于驱寒，应当换成药效温和的，好起到中和作用。”
“外公，您看这样行吗？”将改好的药方递给沈老爷子，南悦表现得从容淡定，亦或是说自信满满。
沈老爷子眼里闪过惊喜之色，又恨不得把方子甩到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身上：“你们去煎药吧，要记住西医再好，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做人千万别忘本，否则一个小丫头都比得过你们！”
“知道了，师父。”
几人异口同声，随即拿着药方离开，僵硬的背影看上去松懈不少。
他们走后，南悦劝说道：“外公，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我知道您每逢雨天都会去墓园，可是总不能淋雨去吧？生病还发这么大火，您身子再硬朗，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你啊，和你母亲一样啰嗦。”沈老爷子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玉兰枝，心思沉下来，“你外婆走得早，几个孩子里，就你母亲喜欢跟着我。可惜，我还没听够她的啰嗦，她就……”
不忍心说下去，他深深叹了口气。
南悦握住他冰冷苍老的手，用安慰的口吻说道：“您要是不嫌烦，在母亲那没听完的啰嗦，我来补上。”
连带着前世的，她双倍补上。
沈老爷子拍拍她的手，一脸欣慰：“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在这多住两天，晚上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好。”
如今他身子虚，南悦没和他多聊，老管家便扶他回去休息了。
“悦悦。”
迟瑾深一直没打扰她和沈老爷子叙旧，这会才打着伞从长廊里走过来。
他走得慢，南悦没等住，淋了点小雨跑到他跟前：“你刚刚怎么不过来？我还想把你介绍给外公呢。”
“谁告诉你可以不撑伞在雨里乱跑的？”迟瑾深似乎有些生气，“是仗着我处处让你，觉得做事可以无法无天？”
“老公，我错了。”南悦赶忙服软，“前面那次是我太担心外公，刚才是我太想你，我都认错，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不可以。”
把伞硬塞到她手里，迟瑾深转身离开，没有给自己心软的余地。
南悦心一横，扔伞的动作干净利索：“你敢走，我今天就把雨淋个彻底。”
“你敢淋，我……”没走出几步的迟瑾深猛地转身，看她孤零零站在雨里，到嘴边的狠话戛然而止。
雨丝逐渐打湿南悦的头发，她瞧见迟瑾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没骨气地捡起伞来撑。
“我乖乖认错了，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走吗？”
答案是，他不舍得。
南悦厚脸皮地去拉住他的袖子，左右摇着：“老公，别生气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走好不好？”
“悦悦，撒娇是犯规的。”迟瑾深看她抬手卖力地给自己撑伞，心疼地接过，拿她毫无办法。
“我只喜欢和你撒娇。”
她哄人的本事日渐增长，随便一句就击垮他设下的所有防线。
目光因她的话变得柔和，迟瑾深将手指覆在她发间，极其有耐心地帮她一点一点拂去雨珠。
南悦可没那么温柔，她费劲地抬直手臂，拨弄他柔软的头发，雨水算是被她掺和进干的发丝里消失不见。
“做错事情就要受罚，我罚你这么多次，这回你也罚罚我？让我长长记性。”
她收回手，负荆请罪道。
“没关系。”迟瑾深忽然笑了笑，“下次再犯，我直接罚就好。”
至于怎么样个罚法，南悦不得而知。
“这太便宜我了。要不罚我喊你一天老公？”她想给他公平，“实在不行，你可以做刚才你想做的事。”
比如丢下她离开……
迟瑾深没太在意前面的话，倒听出她后面可怜巴巴的语气，于心不忍间，他自行入瓮：“那按你说的罚。”
“老公最好了！”南悦心花怒放，扑进他怀里乱蹭着，“我带你去见外公，你们都没打过招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