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35

    这种感觉很熟悉。

    女友，甚至一夜情的女人，早上也会这么撩拨我。陌生的是，性别不一样。

    湛屿是男人，既不是发生过性关系的，也不是名义上的情侣。我第一时间往后撤，拉开一点距离，盯着他慌乱的眼睛。

    “偷亲我？”

    他瞥开眼，害怕地嘴唇紧抿，脸颊耳朵脖颈全红了。

    “第几次？”

    他很诚实，揪紧了睡裤，“第四次。”

    我在心里嘲笑他，不知他想象过我发火的样子？说第一次又如何，我又无从考证。这个笨蛋。

    “这么喜欢我？”

    他幅度很小地轻喘了口气，有些急迫地看着我，“你昨天说我没有夸你。”

    我皱起眉，思维没他那么跳跃。不过他很快替我解答，“其实我不止想夸你。我还…很想亲你。”

    他把手递到我面前，慢慢打开，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拨片。

    我故作凶神恶煞地看了他好几秒。

    “你想被我赶出去，对吧？”

    他急忙摇头，“不想。”说着自觉地往后退了很多，脊背贴着墙，“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赶我走。”

    “喔…”我懒洋洋地哼了声，“你看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再亲我一下。”

    “好…嗯？”

    “废什么话，过来！”

    没等他做出进一步反应，我把他的肩膀揽了过来，为避免压到他的腿，一直用膝盖轻轻抵着。

    唇舌熟练地席卷而上，比他那个浅尝辄止，青涩的小学鸡吻要色情很多。这种爆发式的热情令我微微吃惊，舌根发麻，我猜他也一样，控制不住的，涎液流在枕巾上。

    松开后，他薄嫩的唇变得红肿，嗫嚅着说了句什么，然后愣愣看着我。

    我以为他一定想起赌约，挖苦或嘲笑我，然后威逼利诱把我跟他绑在一起。老实说，当我把自己带入跟他以后的生活，想很多，想很长时间，这种感觉其实也不错。

    可当我让他重复时，他低哑的嗓音却冒出，“你还没教我唱歌。”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

    也许我们的结局从那时就已注定。

    我总是习惯性地听你的话，相信你，为你做很多事，任何的事，而你也无限度地包容我，我的自私，幼稚，狂妄，你用你的全部去爱我，对我好。

    我曾以为我们是最幸福的人。

    我教你唱的第一首歌是《当爱已成往事》，因为你说你喜欢张国荣。

    现在想起这些还会无端微笑，也许有些感概在里面。最近我总是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梦到这些年的你，这些故作深情矫揉造作的东西，我自己说多了都嫌烦。

    你硬生生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

    湛屿，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狠狠□□，把你操到瘫在床上再也不能动为止。或许我不长记性依然会相信你嘴里的话，因为你真的很会演戏。

    那天的戏拍完，我请了几天假。

    没参与别的工作，没回郊外的别墅，整日待在酒店无所事事。徐景和沈冠群试着找我，“你在哪儿？”“什么事？”“妈的，你还想旷工几天，广告商的人找你都快找疯了。”“推掉。”“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个资源有多难……”

    啪，挂掉。

    沈冠群也打了不少电话，我没接。

    还有一个每天响十几遍的陌生电话，还有来自薄格的慰问，“人呢？”“你西郊开的酒店里。”“嗯。”“没了？”“没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嘛？”“看看你跳楼没。”

    我随口哼出一声笑，把电话挂了扔沙发上。食指把着一圈银环，是几年前我去首饰店买的对戒。款式放到现在早已过时，颜色远没刚戴上它时鲜亮。

    我想起最初分手舍不得扔掉它，因为它花掉我半年积蓄。沾上肮脏的感情以后，这些物件全变脏了。我想拿去卖也没成想留到了现在。

    说服不了自己用以前的理由，去麻痹自己，把我跟他的感情形容的廉价不堪，因为我的日入已经可以买一车像这样的戒指。

    我用两根手指摩挲着银环，把上面斑驳的印记擦除然后留下指纹，外面的走廊很安静，某个时刻突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

    “清理卫生。”

    隔着门板，门外人的声音听不真切。我不容许外人进屋，因为我的蛇盘踞在床底，许是某种预感，我没来得及细思而脱口而出，“进。”

    嘀的一声，门锁响了下。

    我凝神盯着门口，从下往上，渐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推门进来的人果然不是卫生人员。

    湛屿一身黑色正装，伫立在门口。他的神情闲适的像躺在阳台晒太阳的幼猫，嘴角勾起一丝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怎么找来的？”

    “明明你给我钥匙，为什么不回去，我会吃人吗？”

    “我问你怎么找来的？”

    他的皮鞋纤尘不染，头发被精致修饰过，一看就刚从活动现场赶来。手里还执着一张房卡，眼神变得温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