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24

    我皱了下眉，没再说什么。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这种事你情我愿来得痛快点，所以浅尝一下他调的酒，道一句夸奖的话就走了。

    到最里面的包厢待了会儿，谢温书才到，他今天穿了身黑西装，头发乱糟糟的，走近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开口就是幸灾乐祸的口气，“怎么，又被你前男友甩了？”

    我仰躺着，喉咙滚动一声，“安静点。”

    我在大学毕业后认识谢温书，那时我驻唱为生，在他底下的酒吧，他帮助我很多，即使知道他背后见不得光的黑色产业链，我仍然觉得他是一只猫。不知道什么吸引了他，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谈判，竞标，商业晚会。得知我的抱负后，他给我很重要的唱片资源。

    那天晚上，他问我要了报酬。脱下衣服，苍□□致的脸微微仰起，“c我。”

    “我不勉强你。”他手里执着酒杯，用另一只手抚摸我的胡茬，“看上去你很不开心，需要性。”

    然后盯着我巍然不动的样子，无奈地笑了，“如果没法执行，就喝掉它。”

    酒杯里有药。他耍这些伎俩的机会很多，私生活乱我也知道，他看上的人基本会被他榨干，可他没有那样对我。

    我没有喝那杯酒，但最终把他抱上了床。他也顺理成章知晓了我和湛屿的一切，从那时起就挖苦嘲笑我，看我深陷迷茫的样子又爬上来说，“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找我。”

    就这样渡过了两年。

    有时是他，有时是会所里的其他人。

    他蹲在床前，低头看了看，扯过床单擦拭手套上的污渍，“你的小男朋友眼光不错，我要是他我也不选你。”

    “你他妈要说风凉话到什么时候？”

    “到你别一动不动窝在床上，开始c我为止。”

    “c你妈的，你脑子里只有被g是不是？”

    “当然不是。”他摘掉手套，神情有点烦躁，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那眼神炙热的让我下意识想移开目光。他从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难以招架，有什么压在身上快要倾塌。

    但他渐渐收敛了，嘴角的笑也没了，“如果我要求你做一件事，但是很艰难，但是我可以帮助你，你愿意做吗？”

    “你说。”

    他神色认真，“忘掉他。”

    这句话的话音落，房间里长达很久的沉默。外面的舞池热火朝天，这里骤然冰冷的空气被隔绝在外。

    他呼吸频率变得极缓，似乎在掩饰或压制什么，用颤抖的，沾着血腥味的手指触了下我的发际，“考虑一下，我不想再在这张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

    我默默看着他，从床上坐起。

    即使早已下定决心放弃湛屿，但我仍然没有理由向任何人承诺报备。因为我对此不屑一顾，或者我为改变主意留出了余地。

    我也不清楚。

    我只意识混沌地伸手替谢温书理了理头发，然后下床企图离开。

    “贯煦。”他叫住我。声音有点低哑。

    然后从床边站起，微微仰脸看我，还是初见时高傲冷漠的样子，眼神却已不复当初。

    “我很少感到后悔。”他说，“唯有两次，”

    “一次是父母离异后，我被父亲骗进赌场。那之后，我被贩卖给一个意大利毒x。他与他的手下欺凌性n我整整七年。你看到的我，外表光鲜，其实内里早已糜败不堪，像蛆虫的巢穴，没有任何人想踏足。”

    他说着，勾唇笑了笑，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语气波澜不惊，“还有一次，就是认识你那晚。我不该去palpitatebar。”

    我愣住了，站在门框前看着他。

    “如果能选，我真不想认识你。”他说，“所以刚才那句话是认真的，要我选我也不选你，你太会蛊惑人心了。”

    “我很羡慕湛屿，他能得到你的爱，你的悲痛，喜悦，青春，生命……一切。而我什么也不能。”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认识得早一点，你是不是就能对我死心塌地。”他微微侧过脸，阖上泄露情绪的眼睛，“算了，不说这些。像个情窦初开的处男。我早就过了那个年纪。我只想告诉你，如果哪天你后悔了，来找我。我会让你开心。”

    “我会忠诚于你。”

    他静静地说完，静静地离开了。

    我站在门框前很久，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了谢温书。他的过去，他的感情，我从未过问，从未提起任何兴趣，还要等他自己揭给我。

    我只在床上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缺爱，睡觉的时候习惯紧紧攀住我的手臂。他做过很多恶事，但从没强迫过我。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力不从心的事，比如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爱上谢温书。

    我靠在门框上，疲惫地长舒一口气，推开门，往外走。

    在走廊上，意外地撞见一个靓丽的身影，她窈窕的身段，娇美的面容都让我感到无比熟悉。

    钟婉。湛屿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