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只是简单的过程而已,男子的态度自然相当爽快,收拾签收,但寄信这种事哪有什么签字扫码的过程,他将东西放在余启明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倒是这时候,反而是余启明主动叫住了他。
一边看着薄薄的信封,那熟悉的模样自然不禁令他怀疑:“这信是谁给我邮的,有名字么?”
谁知,男子却怪异地看了余启明一眼:“我就是个送信的,你问我?”
说罢,他居然就这样直接离开了,留下余启明一个人站在门口凌乱。
又是信封,他自然是不禁想起了之前拿到过的信笺,不过这封信却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
信笺的右上角还明确地写着编码,上面也有详细的地址与收件人的姓氏,光是这封皮都和之前的信笺不一样。
而且,余启明摸着信封,里面也不像是有东西的模样。
邮递员既然已经离开,就说明他本身对余启明并不存在威胁,但余启明也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这信肯定有特殊的意义,不需思考他都能想到这一点。
而更令他奇怪的是,信封的上面实则也只是写了他家的地址以及收件人的姓氏,对于寄信人的身份以及邮政编码却是一点都没有留下。
这信真的能通过邮局送过来?
余启明怀疑道。
想到这,他终于才将信封打开,然而就像是感受到的那样,信封里根本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虽然早有怀疑,可这一刻余启明还是不禁发愣,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他送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信,这算什么,开玩笑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理由,倒是猜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人的身份肯定不是邮递员,既然信是空的,他来其实是为了让我跟着去瞧瞧?”
想到外面雾蒙蒙的天空,余启明能够意识到的也仅有这一点,反正按照之前的经验,这才刚来这个新的场景,估计也未必会出现危险,他索性就直接出了门。
目光落在对面屋子的大门上,他自然了解对面应该是沈黎家,嗯应该说是曾经的。
不过,让他怀疑的是,看那大门的模样,应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住人了。
“杨陵的那件事之后,沈黎一家就没有再回来过?如果现在真的是多年之后的话,不,应该是按照设定的进程发展的话。”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凑上前,“砰砰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只是良久过去,里面都没有回应。
他又将眼睛凑到猫眼里去看,然而,视线里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无奈,余启明只好暂时先放弃了有关沈黎一家的想法。
顺着老旧的楼梯下了楼,多年过去,曾经繁华的塔河小区如今看上去已经有些残破。
当然,可能是因为雾气所致,远了的风景他也看不清楚,进入的楼宇则是在雾气的环绕下多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本就没有目标,下楼晚了些更是没有找到刚才那邮递员的踪迹,他只好朝着小区出口的方向探寻,然而还没等走过两栋楼,对面便出现了两个人影。
熟悉却有些苍老的面孔。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余启明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下一刻便传来母亲的回应:“你这要干嘛去啊。”
“啊,就是想出去遛遛弯,天太沉了,难受。”
然而,母亲却是直接责备道:“刚才还吵吵饿,现在就要跑出去,你看看这天气,出去能干嘛啊。
明天就回南程村了,你这一出去不知道又得折腾到什么时候,赶紧跟我回家。”
好在,余启明本来就对母亲的态度有所预料,心头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再反对。
接过了父母手中的包裹,他这才发现,里面装满了祭祀的用品,金元宝、纸钱、品相尚佳的水果,以及包装的精美的鲜花。
家中不算富裕,回想曾经的经历,余启明还是第一次见父母有这般郑重的准备,这足以让他认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难不成会在回去南程村之后发生情况?”余启明本能地想到。
事到如今,虽说余启明不敢认定自己此刻所处的世界就是虚假的,但也不可能认为事情就会这样一直平静地发展下去,他得尽快找到回归真相的方法。
不过,几个包裹里着实还有不少其他的让他不解的东西。
大多数的普通的祭祀用品,余启明的父母都买了两份,而其他的则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物件。
两捆足有手臂粗的香,一整条余启明听都没有听说过牌子的香烟,裁成半米见方的红色布料足足有十几块,还有一大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装在塑料盒子里,黑乎乎的又透着红色。
这都是祭祀用的东西?
“妈,这些东西都是明天回去村子里用的?”
“啊,你不长心,这些事不都得我和你爸做。”母亲的语气有些埋怨。
“不是那干嘛买这么多啊?”
谁知,这一次却是父亲脸上浮起几许不悦:“你连你姥姥的忌日都忘了?”
此话一出,余启明瞬间皱起了眉头:“我姥?不可能!”
不过,为了确定,他还是试探着问道:“姥姥她是和三姑同一年去世的?我记得没错吧。”
这一次,父亲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但也没有再说话。
然而,余启明的大脑却早已经被各种想法所充斥。
“这不可能,调下洞穴之前的那段南程村的经历,我当时可是回过家里,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是在我调下洞穴之后又发生了其他的事?”
这想法才刚出,余启明却瞬间否定了自己的心思:“不可能,我现在经历的都是按照当时发生的事情所出现的后续,两个世界本来就都是假的。
空间在融合,但时间应该是同步发生的才对,否则我不可能从沈家村回到杨陵村之后,仪式就已经结束了。
我跳下洞穴之后发生的事还是未知数,不,应该说是其他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只是,那现在的场景到底是在告诉我什么,又要我做什么?”
眼前的迷雾仿佛渐渐被扒开,可终究,余启明也没能想通其中的真相,跟着父母回了家里,他却是之后都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当初在“山洞”之中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有褪去,尽管厨房里传来的气味诱人,余启明却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可他也并没有做别的,将门锁严,他就这样坐在了床上,然后,思考。
说来奇怪,就连父母都在之后没有再来打扰过。
时间缓缓流逝,窗外的光线暗淡了些,终究还始终是那般雾气萦绕的模样,应该已经是夜里了,冷风吹袭,透过窗子的缝隙吹得仿若阴沉的鬼啸。
几个小时里,余启明的表情时而变得兴奋,但转而就又变成了苦闷,闭上眼,无数的画面从脑海中浮现,却一一被他打上了虚假的标签。
但渐渐的,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焦虑,时间在流逝,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快要一天了,谁知道真正的杨陵会发生什么事。
几个小时的僵坐与思考已然让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奈何,他根本找不到真相的突破口所在。
“冷静,冷静,一定是我疏忽了什么,心态,回想一下当时自己在山洞里被困住时的心态。”
他不断地低语,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甚至在发觉自己更是愈发烦躁之时,学着像之前拿出纸笔来试图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再度写下来。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笔尖在纸面上落下,他突然定住了。
表情蓦地变为惊悚,却很快又变成了兴奋:“如果,我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呢。
这里的确是虚假的,可为什么要按照另外一个世界的规则来。
时间,不,时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着明显的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的记忆。
从福东市发生诡异事件开始,不,应该从我又开始做噩梦开始,既然世界已经是虚假的了,那为什么我不能是虚假的。
而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封邮递员送来的信封,他竟是猛地撕开来。
而这一次,果然信封之中出现了另一封信笺。
信笺没有署名,甚至信封上连半个字眼都没有。
“我早该想到的,诡屋那些噩梦或许才是我真实的记忆。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我,和几年之前相比毫无变化的房间,雾气遮挡了的所有的视线,无法被灌输的新的记忆,这个新一层的虚构的世界,本来就只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而已。
而它们,没有那么多的能耐让我再次变成另一个人。”
想到这,余启明直接打开了信笺。
可是,如今的信笺之中只有一张信纸。
“任务内容——找到她。
任务内容——找出有关于你的所有的真相。
隐藏任务内容——(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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