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周奎想出门
于是结果,朱由检一气之下就直接开口说道:“朕把你大哥赐死了!”
周氏听完这话,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可急坏了朱由检,一时间京师有名的医师全部被召集了来,经过与太医院的太医一起,好一阵忙活。
皇后殿下,也就是周氏终于重新苏醒。
醒来之后,便是一阵梨花带雨。
便也就有了开头出现的那一幕。
“唉你可知朕赏赐你大哥一匹白绫,让其能体面自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周氏眼眶之中眼泪不断回旋,哪有平日里皇后殿下的仪态。
“奴家才不管,这天下都是你的,怎么就容不下我那大哥”
朱由检却面色一凛,说道:“你可知你大哥,乃至于嘉定伯府犯的可是死罪,朕念在嘉定伯乃是我大明国丈的份上,才勉强饶他一死,让其子顶罪自尽早已是仁至义尽。”
可这样的说辞,周氏一时间怎能接受
便在怀中再次哭泣起来,然而朱由检随着怀中周氏的哭泣。
也渐渐明白
这件事皇后这里已经算是过去了
嘉定伯府
府内的陈设依旧如往日一般,处处是景,府内满是奢靡景象。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如今的嘉定伯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大明国丈的所在地。
里面如今生活的,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和自己小儿子两人被禁足在府内而已,周奎长子的死并不代表事情的结束。
反而代表着朱由检对嘉定伯府更加严密管控的开始
而在府中一禅房之内。
周奎跪在佛像下面,端然的闭上眼睛,仿佛这世间万事万物都与他没了联系,此刻的周奎心里清楚,只有早日联系上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才能有所转机,死了一个儿子对他来说打击并没有如此之大。
所谓的修身养性,整日吃斋念佛,说白了就是给朱由检,当然最关键的就是给皇后周氏演的戏罢了
好在,或许是自家女儿与父亲有所感应。
周奎并没有演戏太久,毕竟就算是白天人前装模作样,也让他这早早被酒色所掏空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爹”禅房外,推开门的正是如今大明皇后殿下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周奎瞬间不再摆弄手中的佛珠,转过头来看向了皇后周氏,自己的女儿尽管因为传闻中的大病初愈。
面容显得有些苍白,神色也大不如从前。
但周奎此刻眼里哪顾得上这些,对于他而言,能够早一点摆脱被禁足在府中的现状才是最重要的。
“臣周奎见过皇后殿下”
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喜与愉悦,周奎假模假样的跪在地上冲着周氏行了个礼,可这礼明摆着就是演戏给周氏看的。
仿佛在说:“你看看,我还是不是你这个皇后殿下的爹你若是不认我了,你就受这个礼吧”
然而皇后周氏的身旁除了宫内一个贴着身的丫环,哪还有外人。
这一幕直接击溃了周氏的心理防线,只见她眼中带泪,冲着眼下跪在地上的周奎说道:“爹万万不可”
谁料周奎非但不借此机会起身,反而跪在地上装疯卖傻起来
“女儿啊!如今你是贵在天上的大明朝的皇后殿下,为父只不过是一乡野匹夫而已如今做了国丈,那也得尊卑有序臣就是臣”
这拙劣的演技,若是有外人在场,恐怕一眼就能看穿。
然而周氏性格柔弱,自幼时刻在脑中的孝顺和善良让她此刻无论如何不敢接周奎这个礼。
“爹回了家,我就还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爹的女儿”
跪在地上许久,周奎也有些吃不消了
只见他起身说道:“殿下如今自然是在宫中锦衣玉食惯了,怎会体谅为父这乡野之中的粗茶淡饭若是殿下今日是来笑话为父的那便笑吧。”
周氏眼角已然湿润说道:“皇上也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嘉定伯府做的太过分,我那兄长也做得太过分了”
谁料。
周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脸庞充血,顿时涨红一片,大声怒斥道:“过分?这偌大的天下都是皇上的,我贵为这大明国丈,这算什么过分?恩?”
周氏有些愣神,却还是出声劝阻道:“国丈自为百官之榜样,如今嘉定伯府遇此劫难,家中长兄也落得如此下场,女儿的心中难道就不痛吗?”
“你可是皇后殿下,哪里会知道为父的心有多痛,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哪个不是为父的心肝血肉如今却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要依我看来啊!这国丈不做也罢,就算是重新回到街头做那走街串巷的赤脚小贩,好歹也能养家糊口,顾得住一家老小性命!”
周奎越说越激动,乃至到后来说话时,声音已经不自觉的嘶哑起来。
尽管对自己的父亲所作所为不甚理解,但作为女儿,周氏还是好言相劝道:“如今家中更是要小心谨慎,低头做人若是再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更说不清楚啊!爹!”
“休出此言!你是皇后殿下,若是你想办法,就应该早早的把为父这禁足家中的旨意给消了!”
“这旨意是皇上下的,女儿又该如何消呢?”
周奎大手一挥,越过周氏站在禅房屋外,头也不回的冷淡说道:“若是你都没办法那为父更没办法,就只能在这所谓的深宅大院,等到死了、臭了,恐怕都不会有人在意吧”
戏码很足,周氏不敢再追。
原本是备着礼出宫安抚,却没承想被周奎结结实实的堵了回来。
要知道,就连这出宫看望周奎一眼。
都是周氏在朱由检面前细声细语的央求了数日,才被耐不住性子的朱由检点头允许。
现如今自己的父亲非但没有承自己的这一片孝心。
反而毫不悔改,毫不知错,一副我乃国丈一切就应该由我说了算的架势。
刚回到宫中,大病初愈的周氏。
一时间急火攻心,又一次病倒在了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