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二十五章 白鹇身后的黑暗
有太多事情,是叶良想也想不清楚的。
地契上还有两个地点没搜。
明天若是还没有发现的话,叶良的线索,就只剩下那批蒙包料了。
想到这。
叶良叹了口气,只能一边思考明天,一边往回走去。
与此同时。
一阵引擎声传来。
车灯字远处照射而来,叶良下意识地看过去,刺眼的光芒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直到车辆转弯,逐渐远去。
叶良皱眉看向车离开的方向,正是那个靠海庄园。
没有太在意,叶良往远处走去。
与此同时。
那辆车中。
司机脚踩着油门,声音低沉。
“战部长,刚才那人……好像有点眼熟。”
后座的黄钰淮正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立马睁开了眼睛。
“谁?”
“刚才的一个路人。”司机没想到黄钰淮反应这么大,道:“不过……我没看清楚。”
“调头回去看看!”
黄钰淮沉声道。
“什……什么?”
“我让你调头回去看看!”
“是!”
司机连忙停下车辆,打方向盘掉头,再往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洁白的车灯照射之下,街道空无一人。
“人……呢?”
司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路。
这么长的街道,有没有拐角或是巷子,那个人应该没这么快走远才对啊。
“或许是我看错了,战部长。”
司机战战兢兢地道:“以后我一定注意……不……不会再乱说话。”
黄钰淮冷笑了一声,道:“不,你做得很好。”
“看来郭城富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那个家伙还真的来了,很好……上次的耻辱,这次我要他一次性还清!”
这些话,司机哪里能够听得明白,茫然地看着黄钰淮。
“您……您的意思是刚才真的有人吗?要……要不我往前开开再看看?”
“没必要了。”黄钰淮闭上眼睛,靠回椅背上:“你找不到他了。”
“是……”
司机满头冒汗,不再多问,再次调头返回。
然而。
无论是他,还是黄钰淮,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就在他们头顶,一个身影正站在三层居民楼的黑暗之中,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
叶良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笑意。
“老战神……好像还真的被你给猜对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郭城富,你这一招还真是昏了头啊。”
……
……
东境,苏江城,帝景豪门医院。
白鹇蹲在秋千上,看着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歌的小女孩儿,是满脸的惆怅啊。
本以为昨天被妈妈带走之后,小婵应该就会乖乖听话不再来找他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刚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张可爱的小脸。
白鹇就纳闷儿了。
这小屁孩是怎么找到他的病房的?!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简直就是白鹇的“至暗时刻”。
小婵跟只麻雀儿似的,叽叽喳喳在白鹇旁边叫个不停,哥哥长哥哥短的,惹得白鹇不胜其烦,可偏偏又不能打不能骂,看着小婵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白鹇甚至连冷落她都做不到。
“唉……”
白鹇长长叹出一口气,在心中呐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双手抱着腿,脑袋缩在膝盖后面,悄咪眯地看着小婵一个人做游戏,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忽然。
白鹇瞳孔微缩,往旁边斜了一眼。
“哥哥~”小婵鸭子坐在草地上,歪着头道:“你怎么一直在那蹲着,下来陪我玩一会儿嘛~”
白鹇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目光冷然。
身后秋千一摇一晃,吱呀作响。
“小婵。”他表情严肃,沉声道:“该回去了。”
小婵胳膊如触电般颤了颤,手里的积木掉在地上,眸子里立马便闪出了晶莹的水光。
白鹇怔住了。
昨天小婵妈妈来找她时,她也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想到这,他神情很快便柔和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傻孩子,再不回去就要被妈妈骂了哦。”
听到这话,小婵眼周的红晕才褪去一些,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那……哥哥……我明天还能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
“那……你送我回去。”
“送到前面吧,你妈妈不喜欢我。”
“好吧……”
小婵妥协了,伸出小手。
白鹇愣了愣,微笑着牵住。
“走吧。”
说罢,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走了好一段路。
直到电梯口缓缓打开,他们来到了小婵病房的那一层,出去后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
白鹇轻轻松开小婵的手。
“出去吧。”他淡淡地道:“再陪你走,你妈妈又该骂你了。”
“嗯嗯。”
小婵乖乖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见哦~”
说完。
她便小跑着离开了。
白鹇目送她远去,直到她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之中。
可白鹇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深夜的医院无比寂静,白鹇缓缓扭头,看向身后。
“滋滋……滋滋……”
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
那边的走廊,忽明忽暗。
白鹇目光冰冷,忽然开口道:“你知道吗这个医院的设备真的很完善,你知道这里的住院费有多贵吗?”
话音落下。
并没有人回应他。
这一刻,白鹇仿佛在与空气说话。
“还是不懂吗?”白鹇微微一笑,道:“我想说的是,这个医院,根本,不可能……”
咚!
白鹇身形如闪电般消失,脚下的瓷砖被踩碎,再看清时,已经到了那片黑暗之前,拳头罡风猎猎作响。
“有这么多坏的灯管!”
砰!!!
话音落下。
他一拳砸在那片黑暗之中,那片看上去摸不着的漆黑竟然如墙般坚硬,挡住了白鹇的拳头。
“呵呵。”
白鹇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轰!!
他拳头上气机更加狂暴,紊乱的罡气四处乱飞,在墙壁昂贵的瓷砖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咔嚓!
终于,随着一声脆响。
那片漆黑犹如玻璃般破裂,一道道裂痕蔓延出去。
白鹇嘴角更加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