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困惑困扰
那天刘君烨没有来上课，或者第二天，或者后天。到课程最后一天，叶苏洋很确定另一个男孩根本不会出现。
根据马晓天的说法，刘君烨就在叶苏洋乘马车去洛阳的同一天从他的家宅里消失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踪迹。
叶苏洋认为他不能编造出男孩监护人雇佣的调查员没有想到的东西，也不想四处打听引起自己的注意，所以他不情愿地将刘君烨的谜底搁置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至少，他的学业进展顺利。
多亏了他的先见之明，他通过了高志伟的测试，并且实际上并不需要学习任何科目——一个小小的复习就足以让他通过几乎任何事情。
一旦他的监护课真正开始，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但现在他有所有的空闲时间，他想考虑一下他应该为迅速临近的上元节日和随之而来的袭击做些什么。
可悲的是，由于刘君烨缺席，叶苏洋在他掌握的所有线索中都陷入了死胡同，现在不知如何继续。
“进来。”
叶苏洋打开赵显华办公室的门，挑衅地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现在对自己的“未来”记忆的准确性非常有信心，除了刘君烨神秘的缺席之外，所以他知道这将是又一次沮丧的练习。
他很想抵制这些会议，但他怀疑是他在面对这个男人的对抗时坚忍不拔的毅力最终说服了婉儿将他收在自己的翼下。
此外，他觉得如果他退出，他会帮赵显华一个忙——叶苏洋有一种明显的感觉，这个人上次试图让他退出——而他太恶意了，无法这样做。
他没有提示就坐了下来，有点失望，因为男人没有注意到他故意粗鲁的举动。
“叶苏洋？”赵显华问道。
叶苏洋点点头，熟练地从空中抢过男人扔给他的钢笔，这一次是预料到的。
“给我看看你的基本，”男人命令道，对协调的壮举一点也不惊讶。
刹那间，叶苏洋甚至没有再深呼吸，张开手掌，笔几乎是从手掌中跳出，飞到了空中。
“让它旋转，”赵显华说。
叶苏洋的眼睛睁大了。
“重新开始”是怎么回事？
他目前的尝试并不比他在那场决定性的舞蹈之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中表现出的更糟糕，而赵显华那天晚上唯一的反应是“重新开始”，就像其他任何时候一样。
现在有什么变化？
“你听力有问题吗？”赵显华问道。
“让它旋转！”
叶苏洋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他应该专注于当前的会话而不是他的记忆。
“什么？“让它旋转”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基本三项的一部分……”
赵显华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拿起另一支笔，悬浮在自己的手掌上。
然而，赵显华的笔不像叶苏洋那样悬在空中，而是像扇子一样旋转。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叶苏洋承认。
“我们在课堂上没有被教如何做到这一点。”
“是的，课程让我们的学生不及格是犯罪行为，”赵显华说。
“这种悬浮练习的简单变化不应该超出认证秘术师的掌握范围。没关系，我们会先纠正这个不足，然后再进行其他事情。”
叶苏洋叹了口气。
难怪如果这个人不断重新定义“掌握”的含义，那么没有人能够按照赵显华的喜好掌握基本三项。
基本三项中的每一个可能都有数百个“小变化”，足以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来学习所有这些，所以难怪没有人能在短短两年内将它们全部用完。
特别是考虑到赵显华将技能标记为“已掌握”的标准。
“继续。”赵显华催促道。“开始。”
叶苏洋将注意力集中在悬在他手掌上方的笔上，试图弄清楚如何做到这一点。应该比较简单。
他只需要在笔的中间贴一个稳定点，然后在两端施加压力，对吧？至少，这是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件事。
他刚想动笔，就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物体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叶苏洋瞪着赵显华，诅咒自己忘记了这个人该死的弹珠。
赵显华瞥了一眼仍在叶苏洋手掌上盘旋的钢笔。
“你并没有失去焦点，”赵显华评论道。“好。”
“你向我扔了一个弹珠，”叶苏洋指责道。
“我是在催你快点，”赵显华说，毫无悔意。
“你太慢了。你必须更快。更快，更快，更快！重来。”
叶苏洋叹了口气，继续他的工作。
是的，绝对是一种沮丧的练习。
由于他对练习的不熟悉和赵显华的不断中断，叶苏洋只是在课程结束时设法让笔摇晃，这实际上……有点羞辱。
他高于平均水平的塑造技能是少数让他与其他秘术师区别开来的事情之一，尽管赵显华一再进行破坏尝试，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得更好。
幸运的是，在学院书馆里很容易找到一本详细描述这个练习的书，所以他希望下次就能掌握它。
好吧，不是掌握它——不是赵显华希望他掌握的那种意义上——但他至少想在他处理下一次赵显华会话之前知道他在做什么。
当然，通常情况下，他不会愿意在糟糕的塑形练习中投入那么多精力，但他需要分心。
一开始，整个时间旅行的情况显然是荒谬的，他发现保持冷静和镇定很容易。
他的某些部分一直在期待整个事情是一个双重梦之类的东西，有一天他会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那部分变得惊慌失措，现在很明显他面临的情况是真实的。
他到底该怎么做？刘君烨神秘的缺席给他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加剧了他的偏执，使他不愿告诉任何人关于入侵的事情。
叶苏洋根本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也不想救人，最后却把自己搞砸了。
不管他未来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它们本质上是他生命中的第二次机会——他很确定他在未来记忆的尽头死去——而且他无意浪费它。
他确实认为警告人们威胁城市的危险是他的道德责任，但必须有一种方法可以在不破坏他的生命或声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最简单的想法是警告尽可能多的人并面对面这样做，因为书面交流可能会以一种实际上不可能的方式被忽略个人互动。
不幸的是，这几乎肯定会把他描绘成一个疯子，直到他最终被实际攻击证明是正确的。
如果有攻击，也就是说——如果阴谋者决定隐瞒他们的计划并且入侵没有发生怎么办？
如果没有人认真对待他，直到为时已晚，然后决定将他变成替罪羊以将责任从他们身上转移开怎么办？
如果他试图警告的人之一是阴谋的一部分，并且在他告诉其他人之前就将他杀死了怎么办？
万一，万一……太多万一了。
他偷偷怀疑，其中一个假设是导致刘君烨失踪的原因。
由于这些沉思，保持匿名的想法一天天地吸引着他。
问题在于，当涉及到秘术时，将消息发送给一群人而不被追溯到您的位置一点也不简单。
占卜术并不是万能的，但叶苏洋对它们的局限性只有学术上的了解，他的预防措施可能无法阻止熟练的占卜师主动进行搜索。
叶苏洋叹了口气，开始在他的笔记本上勾勒出一个初步的计划，完全无视他们历史秘术师父的热情讲授。
他必须弄清楚与谁联系，在信中写什么，以及如何确保他们无法追溯到他。
他以某种方式怀疑官府是否会允许发布有关如何逃避执法部门侦查的说明，但他仍然会到书馆，看看他们在这个主题上有什么。
他如此专注于自己指定的任务，以至于课程结束时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当其他人都收拾行装走出教室时，他疯狂地涂鸦。
他绝对没有注意到马晓天从他的肩膀后面窥视。
“你在干什么？”
马晓天刚开始说话，叶苏洋就反射性地关上了他的笔记本，恶狠狠地瞪了另一个男孩一眼。
“从别人的肩膀上看是不礼貌的，”叶苏洋评论道。
“是吗？”马晓天笑了笑，大声从附近的桌子上拖出一把椅子，这样他就可以坐在叶苏洋桌子的另一边。“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因为缺乏尝试，”叶苏洋说。马晓天只是笑得更开。“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想谈谈，”马晓天耸了耸肩。
“你今年真的退缩了。你的脸上总是带着这种沮丧的表情，即使是学年的开始，你也总是很忙。想知道是什么困扰着你？”
叶苏洋叹了口气。“这不是你能帮我的事，……”
马晓天发出一声窒息的声音，显然是被他的话激怒了。
“你的意思是我帮不了你！？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解决问题的专家。”
现在轮到叶苏洋发出窒息的声音了。
“丫头惹的祸！？”
“哦，”马晓天笑道。“经常分心？在课堂中间隔开？制定送信的计划？很明显！谁是幸运儿？”
“没有‘幸运女孩‘，”叶苏洋咆哮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没看到？”
“听着，我不认为送信是个好主意，”马晓天说，完全无视他的话。
“就是这样……第一年，你知道吗？你应该走到她面前，告诉她你的感受。”
“我没时间做这个，”叶苏洋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
“来吧……”马晓天跟在他身后抗议。
“你是个敏感的人，有人告诉过你吗？我只是…”
叶苏洋没理他。他现在真的不需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