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时间循环
叶苏洋的眼睛猛地睁开，腹部爆发出剧痛。
他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倒在了身上的物体上屈曲，顿时清醒了过来，脑子里没有一丝睡意。
“哥哥！”一个恼人的欢快声音就在他的头顶响起。
“欢儿！”
叶苏洋震惊地盯着叶欢儿，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巫妖对他和刘君烨施了咒语，然后是一片漆黑。
他的眼睛左右扫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回到了江州。
不过，这没有任何意义。
他很高兴自己在整个经历中幸存下来，但至少他预计会在医馆或其他什么地方醒来。
在他经历了如此痛苦的经历之后，叶苏洋不应该对她如此随意——即使是她不够体贴。再说，这整个场景……诡异的熟悉。
“欢儿？”
“嗯，是吗？”
“今天是什么时日？”叶苏洋问道，已经害怕得到答案。
“应该是初四。”
他皱眉。
“我是说学院。”
“你今天要去学院。别告诉我你忘记了，”欢儿催促道。
字面上-她伴随着她的话，在他的侧翼适当地刺了一下，将她那瘦骨嶙峋的小食指伸进了他的肋骨之间。
叶苏洋甩开她的手，痛苦地嘶嘶作响。
“我没忘！”叶苏洋厉声喝道。“我只是…”
他停在那里。
他该跟她说什么？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说吧，我知道你早就想要我走了。”
欢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叶苏洋就毫不客气地把她翻到床沿上，自己也跳了起来。
他从床边的一套抽屉里拿起眼镜，目光扫过他的房间，这次更加注重细节，寻找任何不合时宜的东西，任何可能将其揭露为一个恶作剧的东西。
虽然他的记忆力并非完美无缺，但他习惯于以非常具体的方式整理自己的物品，以发现爱管闲事的家人在他的物品中翻找。
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合适的地方，所以除非他神秘的重演了一切或者欢儿根本就没有翻他的东西。
这真的是他的房间，就像他去长安时离开的那样。
那么，这一切都是梦吗？
这对于做梦来说似乎太真实了。
他的梦一直都是模糊的、无意义的，醒来后很快就会从记忆中消失。
这些感觉就像他的正常记忆——没有会说话的鸟、漂浮的法杖、冬狼和他梦中通常包含的其他超现实场景。而且还有很多——对于一个梦想来说，整整一个月的经历肯定太多了吗？
“娘亲想和你谈谈，”欢儿在地板上告诉他，显然并不急着起床。
“但是，嘿，你能在你下来之前给我看一些秘术吗？好不好？”
叶苏洋皱眉。
秘术吧？想想看，他学会了相当多的秘术。
当然，如果这都是一个特别精心设计的梦，他在那里学到的所有秘术都将完全是假的，对吧？
他做了几个彻底的手势和话语，然后把手放在他面前。
一个漂浮的光球迅速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方。
呵呵。那么不仅仅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梦想。
“太棒了！”欢儿喷涌而出，用手指戳着球体，却让它笔直地穿过了球体。
这并不奇怪，真的，因为它很轻。
她收回手指，好奇地盯着它看，似乎期待着它有什么变化。
叶苏洋在精神上引导球体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绕着欢儿转了几圈。是的，他绝对知道这个咒语——他不仅保留了对施法过程的记忆，而且还保留了他通过反复练习而形成的精细控制。
你不会从单纯的异象中得到这样的东西，即使是预言性的异象。
“还有呢，还有呢！”欢儿问道。
“哦，欢儿，”叶苏洋叹了口气。
他此刻真的没心情看她的滑稽动作。
“我服了你，去找点别的消遣吧。”
她冲着他撅嘴，但他现在对这种事情已经完全免疫了。
然后她皱了皱眉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直起身子。
等等…
“不！”叶苏洋喊道，但他已经来不及了。欢儿已经跑进茅厕，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该死，欢儿，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不是在我醒来之前？”
“等着吧，”她回答道。
叶苏洋身体前倾，直到他的额头撞到门上。
“我有预警，但我仍然为之着迷。”
他皱眉。预警，确实如此。
无论他的“未来记忆”是什么，它们似乎都相当可靠。
那么，上元节期间长安真的会被入侵吗？他该怎么办？他能做什么？他摇摇头，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在他进一步了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之前，他甚至不会考虑这种问题。
他锁上了门，这样他就有了一些隐私，然后坐在了他的床上。
他需要思考。
所以他在学校度过了整整一个月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在回到江州的房间里醒来，仿佛整个月都没有发生过。
即使考虑到秘术，这也是荒谬的。
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
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书以任何可观的长度讨论这个话题，但所有关于时间旅行的文章都同意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次元秘术也只能扭曲时间，加快或减慢时间。
这是秘术师同意的为数不多的超出秘术能力的事情之一。
那么，他是如何度过难关的呢？
他正要在他房间里翻阅书籍，寻找任何可以以某种方式“伪造”时间旅行的秘术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然后娘亲还想和他说话。
他连忙换好衣服打开门，却发现自己被两个女人盯上了，其中只有一个是他的娘亲。
他几乎是直呼婉儿的名字，但他及时发现了自己。
“学院的一位秘术师父来找你，”娘亲说，她不赞成的眼神告诉他，一旦婉儿离开，她就会给他一个耳光。
“你好，”婉儿说。
“我是来自长安玄派学院的婉儿。在你离开之前，我希望能和你谈谈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
“当然，”叶苏洋说。“嗯，在哪儿……”
“你的房间就足够了，”婉儿说。
“我给你倒杯水，”娘亲说，为自己辩解。
叶苏洋看着婉儿打开各种文件并将它们放在他的桌子上（无论如何，她用那些做什么？），试图决定如何继续。
如果他未来的记忆是有效的，她应该把卷轴递给他……
是的，它在那里。
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很奇怪的。
为了外观，叶苏洋在将法力导入卷轴之前粗略地检查了卷轴。
这正是他记忆中的方式——书法、华丽的官方词组、文件底部精致的徽章——叶苏洋感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他到底卷入了什么？他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这件事很大，非常大。
他很想告诉婉儿他的困境并征求她的意见，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这听起来是最明智的做法——当然，像她这样训练有素的秘术师比他更有资格解决这个问题——但他能告诉她什么？他在回忆尚未发生的事情？
是，那会过得很好。
此外，考虑到他未来记忆的性质，如果真的因为他的警告而发现入侵长安的阴谋，他很容易看到自己被捕。
毕竟，他令人震惊的知识更有可能来自阴谋的叛逃者，而不是某种奇怪的时间旅行者。几个皇家特工为了获取信息而折磨他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不寒而栗。
不，最好暂时把这一切都留给自己。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叶苏洋基本上重现了他与婉儿最初互动的记忆，没有看到这次做出不同选择的意义——他所有的选择都是出于目前与他未来一样有效的原因回忆。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和婉儿争论赵显华，因为他已经知道争论这个话题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他也没有要求去茅厕，因为他已经知道他想选什么选修秘术了。
婉儿似乎对他奇怪的果断完全无动于衷，显然和他一样渴望摆脱这一切。
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会惊讶于他的果断？
不像他，她没有未来的记忆来比较这整个遭遇。
她直到现在都不认识他。
叶苏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它们确实感觉就像正常的记忆一样，很难忽视它们。
这将是漫长的一个月。
“你还好吗，叶苏洋？”
叶苏洋好奇地看了婉儿一眼，想弄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问他。
她朝他的手看了一眼——只是片刻，但叶苏洋抓住了它。
他的手在颤抖。
他把它们握成拳头，深呼吸。
“我很好，”他说。
接下来是令人不安的沉默，婉儿显然不愿意在继续研究他的同时继续她的闭幕词。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婉儿说。“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你觉得时间旅行怎么样？”
她显然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这可能是她希望他问的最后一件事，或者至少接近列表的底部。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婉儿坚定地说。“时间只能被扩张或压缩，从未跳过或反转。”
“为什么？”叶苏洋问道，老实说很好奇。
他实际上从未见过关于时间旅行不可能的解释，尽管那可能是因为他直到现在才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婉儿叹了口气。
“我承认我对细节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我们最好的理论表明，逆流而上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像“画一个方圆”是不可能的，而不是“跨越海洋”是不可能的。时间之河只流向一个方向。除此之外，有记载的过去进行了无数次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我希望你不要在这种问题上浪费你的才能。”
“我只是好奇，”叶苏洋防御性地说。
“我刚刚读了一章讨论秘术限制的章节，想知道为什么作者如此确定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知道了，”婉儿站起来说。
“现在，我真的应该走了。我很乐意在学院回答任何进一步的问题。”
叶苏洋看着她离开，在她身后关上了门，然后又瘫倒在床上。
绝对是漫长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