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偷窃
宁涟漪回到屋中,刚想回房间休息,谁知竟然听到自己房中有翻东西的声音,下意识的,宁涟漪就想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宁涟漪去厨房抄起菜刀,然后缓缓推开房门,确保不发出大的声响,一个箭步冲到那贼人跟前,迅速的死死按住贼人的肩膀,将菜刀抵在那贼人的脖子上。
那贼人大概是太紧张了,也可能是因第一回做这等事情,满脸都是汗,竟都不懂得反抗!
宁涟漪一把摘下贼人用来蒙面的布巾,居然是秦晓柳!
宁涟漪早该想到的,村子里虽然时常会有人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在这种日子,他们向来是不会来光顾的,因为他们相信,这户人家是有神仙在保护他们发财,谁也不想得罪大神仙不是?
不是外贼,那就只有是内鬼了。
可是秦晓柳在她的房间里翻找些什么,宁涟漪自问自己和秦慕生的房间里除了大笔的银子绝对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值得这小姑子来做一回“梁上君子”,可是,若是要钱的话,按照孙氏对她那千依百顺的宠爱不会不给,除非……
除非秦晓柳要的数目太大,她晓得孙氏给不了!
但是秦晓柳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用,宁涟漪暂时没想到。
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秦晓柳来她屋子里图谋不轨这事可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为什么来偷我银子!”
宁涟漪厉声质问,而秦晓柳本就心虚,一时紧张竟想都不想张口就说:“我不就是想要些银子吗,你是我们秦家的媳妇儿,你的银子给我花点儿怎么了!”
“哦?既如此,你便是承认偷我银子了?”宁涟漪暗叹,自家夫君这妹妹不仅眼光不行,连脑子也不行啊。
“我,我没有!”
秦晓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补救道。
可宁涟漪会信吗,这事实人证物证都摆着呢。
“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宁涟漪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握着菜刀的手又往里送了送。
秦晓柳明明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是还嘴硬。
“宁涟漪,你个贱蹄子,跟人家私奔的淫妇,你要敢对我怎么样,我大哥和我娘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死定了,你听到没有!”
宁涟漪冷笑一声,其实她这个人还是挺好说话的,正常情况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给她机会她不要,宁涟漪便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客气了。
“好啊,既然你提到了你哥哥和你娘,那不如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决定,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秦晓柳这下彻底慌了,孙氏平时虽然纵容她,但要是知道她做出这等肮脏下流事情,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至少一顿柳树条子是跑不了的,至于秦慕生,平时就看不惯她的所做所为,更不会维护她!
“嫂子,嫂子,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告诉娘。”
秦晓柳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向宁涟漪道歉,现在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可就是私了了!要是宁涟漪把这件事捅了出去或者告到官府,秦晓柳不敢再想下去。
宁涟漪皱了皱眉,比起秦晓柳向她服软,她倒宁愿秦晓柳和她犟到底,顺理成章地就可以把她移交给孙氏处理,完全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现在……
说实话,宁涟漪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说好听了,叫善良,说不好听的,叫软弱。穿越之前宁涟漪的朋友们不止一次地劝过,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虽说宁涟漪已经准备好要放秦晓柳一马,却并不准备轻易松口,毕竟现在敢偷家里的银子,天晓得将来会干出什么事,好歹算是自家夫君的妹妹。
要是将来真的干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丢的可还是秦慕生和自己的脸!
宁涟漪淡淡开口道:“念你这小丫头是初犯,我也不多为难你,一会儿你自己写一份文书,我说你写,一式两份,这事就算完了。”
秦晓柳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本来她打着只要出了这间屋子就翻脸不认账的主意,谁想到!
不过文书比人强,秦晓柳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在宁涟漪的注视下低了头。
要说秦晓柳也不是一无是处,簪花小楷落笔而下,这要归功于秦慕生少时读书不忍见妹妹和大多数乡野村妇一般,一辈子大字不识一个,做个睁眼瞎,又禁不住秦晓柳左一次右一次的哀求,这才在每日读书的闲暇之余,教了秦晓柳识字、写字。
不一会儿,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写好,宁涟漪收好其中一份,将另外一份交给秦晓柳。
秦晓柳从后门跑出秦家,愤愤然将手中的文书撕毁,宁涟漪自然能想到,不过这又与她何干,她的目的就只是确保秦晓柳从今往后,不会再行偷盗之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涟漪,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秦慕生瞧见宁涟漪失神,只以为她是因为这两天劳心劳神,嘱咐了人好好休息,不料听见了人“夫君可是在关心奴家?”的调笑,自然又是一阵脸红。
要说对宁涟漪是什么感情,秦慕生也说不清,刚开始,是因为相貌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娶了她之后,因为她和李成景那档子事,甚至对她产生了厌烦,最近几日,看到宁涟漪愿意好好和他过日子,关心自己,为了这个家操劳,到现在自己也含混不清对宁涟漪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宁涟漪信守诺言,果真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虽然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大燕国相较于自己原来所在的大天朝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封建朝代都要开放得多,但若一个姑娘家家的要是真的传出了盗窃的罪名,这一辈子可也就完了!
秦晓柳虽说刁钻任性,但顶多也只是小姑娘家的脾气,罪不至此,好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宁涟漪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