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人嘴脸
龙旭不知道杨可歆这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正犹豫着怎么说，杨可歆自言自语道：“像你这么优秀的帅气男孩肯定有，不过，学长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和别的女孩的感情，我只是希望有时候想借你肩膀靠的时候请你不要拒绝我。”
龙旭偷偷看了杨可歆一眼，脸上苦笑着，“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上班。”
“今天不上了。”
“你是老总的秘书，可不能长时间离开。”
“呵呵，”杨可歆鼻子里哼了几声，“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之前我还是自由的。”
“怎么？”龙旭感觉到了杨可歆话中有话。
“没事啦，你先走，我再睡一会儿。”杨可歆起身拉着龙旭的手往外推，“你再不走，我，我就不想让你走了。”说着，歪着头看龙旭，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龙旭哪里敢停留。杨可歆前面的举动已经说明她能够做出什么事情，留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嘴里嘱咐杨可歆好好休息，醒来后给他一个电话，脚下却加快了步伐。现在回头想想，如果不是自己心里还有一点自控，面对杨可歆青春洋溢的胴体，他哪里还控制的住？
“学长，记住，任何时候你想我了，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龙旭看完杨可歆发来的微信内容，站在路边抽了好几根烟，对于这个有恩必报的女孩，他满心只有尊重。他不是禽兽，更不是荷尔蒙时刻上头的朱小虎。他觉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少与杨可歆接触为妙。他相信时间可以让杨可歆淡忘很多。想到这里，他把那段话删掉了。
离开“村舍”，龙旭并不急着打车回去。他记忆中的大学城在经过五年之后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宽大的马路上不时有成群结队的大学生走过，路边的阴凉处谈着恋爱的大学生们并不在意身边走过的行人，忘我地相互抱在一起亲吻，手也很不老实地在女孩的身上游动。
一切似乎都很熟悉，一切又都显得那么陌生。龙旭正感慨，手机铃声响起，是林梓懿的电话。
“你在哪？”林梓懿急切地问。
“我，”龙旭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出来办点私事，马上就回去。”他不想告诉林梓懿真正的位置，更不想和她提起与杨可歆在一起的任何事情。
“我在医院等你。”林梓懿并没有想象中的啰嗦，迅速地挂断电话。
龙旭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他想还是先回医院向黎老汇报再说。至于郁家的一些情况，他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黎老为好，免得老人担心。
虽然，龙旭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郁斌？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郁家还能不能兑现承诺拿出钱来拍戏，但是，他还是想等自己弄清楚了情况后再好好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黎老说清楚。
的士在人民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龙旭正扫码付钱，突然手机来电的铃声把他吓了一跳。这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他边下车边摁下接听键：“您好，哪位？”
“你好！我是点点的父亲。”
“点点的父亲？你打错了。”龙旭不待对方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把记忆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一个叫“点点”的人。
手机来电铃声再次响起，龙旭见还是刚才那个电话号，心里想着对方肯定错把他当成了他们认识的人，他必须提醒对方搞错了。他的手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对方急切地说：
“先生，我没打错，找的就是你。”
“我不认识叫‘点点’的人！”
“先生，不会错的。”对方非常肯定地说，接着迅速地报出了龙旭的电话号码，“就是这个号，三天前点点就是用这个号码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她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我知道是她。”
“先生，你搞错了，我的手机一直在我身边。”龙旭觉得好笑，这人找的理由竟然会是有人用他的手机打过电话，他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先生，我求了，我只想请你告诉我的‘点点’去了哪里？”对方说到这里竟然抽泣起来。
“我真不认识你说的“点点”，也没有借手机给别人打你的电话。”
一个大男人的哭泣让龙旭不得不压住自己的情绪，他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这个哭泣的男人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纠缠，他好想发火，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对方的哭泣令他不安。
“我该怎么办啊？点点，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来找你了，你不要躲我好吗？”男人在电话那头嘶声裂肺的哭起来。
龙旭很想关闭电话，但是，想到对方可能和这个叫“点点”的人因为误会出现了分开，他只好耐住性子，脑海里却在思考见到黎老后怎么汇报今天的工作。
好一会，对方停住了哭泣，哽咽道：
“先生，如果你见到点点，请告诉她，我们当初丢弃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能理解她的难处，如果她方便的话，请她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想听听她的声音。谢谢！谢谢！谢谢！”对方一连串的谢谢之后不等龙旭说话很不情愿地挂断电话。
龙旭的耳朵突然间清静下来，他叹口气，心说这个世界为什么到处都有苦命的人。这个人的言语表明他的孩子被遗弃了，他们现在希望找回他（她）。而且，那个被丢弃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生父的电话，拨打了却没说话。
或许他们彼此都有各自的苦衷，此时只能这般煎熬地活着。想见不能，不见难受。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龙旭对这个打电话的父亲不齿。丢弃一个自己的孩子，这要多大的狠心才能做得出来啊？他倒是为那个被丢弃的孩子庆幸，如果没有收养的人家，孩子的命早就没了，更不要说长大成人了。
龙旭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此前，他多次提过要带吴琴回家见见老人，吴琴都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会儿，他被这个电话弄得感慨万千，很想父母，很想他熟悉的那个家乡了。
龙旭刚从电梯里出来，迎面遇到小崔，一见他就大声囔囔着：“你怎么回事啊？出去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你应该清楚你是剧组的人，去哪里都必须提前汇报。”
龙旭被小崔说得一脸通红，他还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呵责过。
周围的人见小崔大声指责龙旭，提醒小崔：“这里是医院！”
小崔翻了个白眼，声音放低下来，依旧怒气十足，呵斥道：“你太目无组织纪律了，下午有工作竟然喝了酒回来。”龙旭身上浓重的酒味让他非常不高兴。
龙旭加快脚步往黎老的病房走，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小崔。他清楚只要自己一搭腔，小崔的数落就会从中雨变成暴风雨。
小崔的声音如影随形：“我正告你以后去哪里都必须向我汇报，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都不能去？这是规矩。”
“我奶奶让他去也不行吗？”林梓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黎老病房的门口，她阴沉着脸，冷冷地说。
“哦，梓懿，黎老的话他肯定要听，我是说他以后去哪向我报备一下，这是规矩，也是纪律。当然，有些小事还是不要惊动黎老她老人家的好！”小崔声音放低了很多，陪着笑脸。他想不通这丫头闹个什么劲，还帮着龙旭说话。
“奶奶在等你！”林梓懿都没再正眼看小崔，她讨厌那样的狐假虎威。
“谢谢！”龙旭冲林梓懿笑笑，他接受女孩刚才阻击小崔的好意。要不然小崔追着他一直数落，那场面真的令他难堪。
“辛苦了！”黎老慈爱地冲龙旭招招手，“来这边坐下，这柜子上有矿泉水，你自己拿着喝。”老人根本就不提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喝酒？因为，在她的心里龙旭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您好点了吗？”龙旭紧走几步来到黎老的病床前。
“恢复需要时间，真想跟着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黎老的脸上显出失落的神情。
“您坐镇指挥就行，跑腿的事有我们这些晚辈。”龙旭宽慰道，他可不希望黎老为了剧组的事忙坏了身体。特别是作为一个已经退下来的老领导，万一遇到了不懂事的人，给个脸色，或是顶撞几句，黎老的脸往哪里搁？
“听说你今天并没有见到郁斌，是吗？”小崔站在不远处冷冷地问，他见不得黎老对龙旭好，也想不明白黎老为什么会对龙旭好。
“是的，郁董事长今天没去公司。而且，他可能会有一阵子不会去公司。”龙旭小心地措辞。
“郁董事长不在公司，还有其他的老总在，总应该有管事的吧，他的弟弟郁瑥不是公司的老总吗？这么大的事情郁董事长肯定是有交代的，找他也是一样的。”小崔板着脸，好像抓到了龙旭多大的把柄。
“郁董事长这次是突然不在公司的，我想赞助款的事情他肯定来不及交代。”龙旭小心地回答。
“所以你就没找郁总，然后你让梓懿回来，你却找了个理由到外面闲逛喝酒去了？”小崔一副胜利的笑容，“龙旭，你应该动动脑子，怎么着也应该找下郁总问问情况。我告诉你，我们做事都有个原则，只问结果不看过程。”
“对不起！我今天没把工作做好。”龙旭并不理会小崔的指责，他自己也觉得出去一天了连一个正常的结果都不能给黎老，他是失职的。
“别这么说，你才刚接触这件事，小崔不过是在提醒你多注意工作方法。”黎老宽慰道，她虽然对龙旭了解不深，但是，这短短的接触中她已经感觉到他的认真，他不是一个随便糊弄别人的人。
“你的指责有点过分，联系不上郁董事长找别人有什么用？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赞助款，哪个公司的老总在没有董事长许可的情况下会擅自批复？”
林梓懿一脸涨得通红，小崔指责龙旭办事不力，同样也苛责了她，在剧组，至少目前她和龙旭是捆在一起的。有功同享，有责同担，她哪里容得小崔在奶奶面前胡说八道？
“你们都少说两句，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郁斌。”黎老扫了一眼小崔，说，“你见过郁总多次，不妨从侧面了解一下郁斌的情况，摸摸他们的底，如果郁斌真有交代，这件事至少办起来容易得多。”5八一60
“您别指望别人，这事也只有我亲自出马了。”小崔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晚点就给他打个电话，黎老您放心，误不了。”
“也好！”黎老点头。小崔跟郁家兄弟都熟，这方面他比龙旭有优势。
“那这边没事我先走了。”小崔说着，看向黎老。不在部里上班，就不用坐班到六点。
今晚小崔大学同学有约，据说还有他喜欢的女同学从地市上来，他必须提前回家换身行头，提前把车洗干净，没准晚上送女同学去酒店的时候可以带对方游游车河，看看红州的夜景。
龙旭没有让林梓懿送他回宾馆。他被小崔弄得难堪，想走走。
“看你没精打采的，我还是送你吧!！”林梓懿竟然比龙旭快下了楼，而且，还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此刻，她正在车内向龙旭招手。
龙旭犹豫着。
林梓懿见状，急忙下车，不管龙旭同不同意推着他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
“我们是一伙的，你受了小崔的委屈，也等于代我受过了。我做不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都过去了。”龙旭淡淡地说，眉头依旧紧锁。
“小崔就是小人嘴脸。”林梓懿瞥了龙旭一眼，“他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就当他是在放屁。”
龙旭点头。他确实不应该把时间放到难受上，小崔怎样的为人他已经清楚了，再说自己今天的工作确实没做好，人家说说也没有错。
林梓懿见龙旭脸上松弛下来，笑笑：“专车接送，这个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受。”
龙旭拗不过林梓懿，边系安全带边说：“你可别让我养成依赖你的习惯，哪天没车坐了，我可就惨了！”
“哇，你不会是在暗示我天天送你吧？”林梓懿假装惊讶地说。
“你说呢？”龙旭眼睛看着车窗外，毫不示弱地反问道。
林梓懿回头看了龙旭一眼，娇嗔道：“你，你想得美！”说着慢慢启动车子。
事实上，林梓懿现在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必须在车上好好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