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
第二天下午，封谕坐在万豪酒店303的大套房沙发上，此时距离他同十字架人约定好的时间仅剩不到一个小时。
他记得在查到的资料里，姜霓是2006年被十字架上任主人bible从福利院带回去的，bible很看重姜霓这是事实，就像是对亲生女儿一般。
bible这个人底子很复杂并且想法也非同寻常，有传言他曾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成员，也有人说，他的父亲与开膛手杰克似乎有些家族上的关系。
最令人诧异的也就莫过于bible至今只有一个女人，也只有church这一个儿子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能看的出来，bible是想让姜霓成为church的妻子，辅佐church，也让自己在十字架有话语权。
毕竟这些年，他左挑右选除了姜霓以外，没那个女的能入了bible的眼。
只可惜姜霓和church之间，一直都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封谕接下来要走的这一起步棋很重要，若是走的好了，那很快自己就能达到最初预想的结果，可倘若这步棋走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资料里姜霓在十岁被带入十字架往后的第二年里就完成了人生第一个刺杀任务，他记得刺杀的目标是个里约热内卢旁市的市长，一枪爆头，满地都是血。
年仅十一岁的女孩子，下得了狠手，也做得到全身而退。
“先生，人到了。”保镖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进来吧。”
他话音落下没几秒，五个人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头金发蓝瞳身着短款黑色裙子的姜霓以及一身黑西装白瞳的church。
二人走到封谕对面的沙发上坐下，church的西装外套盖在姜霓的腿上，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十字架的三个核心元老，三人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ghost朝封谕看了看自我介绍道:“ghost。”
剩下两人也随意的说了自己的代号。
“death(死亡)。”
“martini(马丁尼)。”
“十字架七个元老，我面前就有五个，怎么，怕我反悔？”封谕掏出一支烟点燃看着姜霓。
“解毒。”church冷冷的回道。
“可以，但我想和姜小姐谈场合作。”封谕道。
“说说看。”姜霓顺手拿起桌子上盛有红酒的杯子，她不怕封谕再给自己下毒，要是他想下毒，那早在昨天下的就是能让自己一击毙命的毒了。
“和我结婚。”
封谕话一出口在场的诸位都愣住了，就连一向没太有任何面部情绪的church也是如此。
姜霓挑了挑眉:“既是结婚，封先生又为何将它称作合作。”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一定带有自己的目的，结婚，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姜小姐想来也清楚封氏最近的动荡，我要坐稳封氏主人的位置，自然就需要个帮手。”
姜霓摸了摸兜掏出一支烟:“那你应该和十字架谈，而不是和我。”她透过烟雾看向对面的男人:“谈合作，就坦诚相待，不然，怎么谈？”
“好吧。”封谕低声笑了笑:“既然姜小姐想听实话，那我便如实想告。”
“你也知道，封秉墨既然能在十字架花高价买我的命，自然也能买通别的杀手来刺杀我。我身边的保镖可没姜小姐的身手好，所以我需要姜小姐和我结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呆着，以防有杀手来暗杀我。”
“字字句句都是吹捧。”姜霓轻笑一声，眼里带着嘲讽的意味:“不止如此吧？封先生，您应该还需要我，帮你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处理掉一些麻烦，我猜的对吗？因为有些场合，保镖进不去，而女人，就成了最温柔又锋利的武器。”
“姜小姐是个聪明人。”封谕弹了弹烟灰:“封太太，是最好的头衔。”
姜霓说道:“合作得是双赢，我能给你的利益说清了，那你的筹码呢？”
“整个封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ghost听到封谕的回答后眉心一跳，封氏，那可是个大黄金堆。
一直未说话的church此时开口说道:“封氏大股东，封先生舍的？”
“用百分之三十五换整个封氏的位置，我觉得值。”封谕回道。
封氏太杂了，黑白都涉及，而他需要用最大的利益为自己换取一个不会背叛的伙伴。
姜霓吐出一口雾气:“封先生的筹码确实挺诱人，但我是条毒蛇，能给你创造利益，却也会随时咬你一口，这样封先生也愿意驾驭吗？”
“自然。”
“那好，这场交易，我做，出了这扇门我就会开始履行交易。”紧接着姜霓话锋一转:“但，在你我互利互惠的这期间，你必须做到一个真正的丈夫，我也会做一个真正的妻子。交易一旦结束，你和我，都不得纠缠对方。”
对于姜霓而言，这场交易很划算，结果于她而言不过是场无聊又无趣的事，而面前这个男人长得不仅不错，还开出了诱人又划算的利益，无非就是结婚而已，反正是假的，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杀人嘛，她的双手已经沾过太多的鲜血，再多几条人命而已。
世事无常，平淡的日子里，找一些事来打发日子，有何不可。
“姜霓！”church的内心猛的一咯噔。他自然清楚姜霓内心的想法，他也清楚自己父亲的想法，他更知晓自己拦不住姜霓的任何行动，但他却仍旧不愿意看到这场交易的进行。
他，是喜欢姜霓的，但他不想说，因为他觉得日子还很长，可就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他怕姜霓在这场交易里，真的爱上封谕。
她拍了拍church的肩膀:“老大，放心吧。”
church张了张嘴，最终咽下了嘴边拒绝的话。
封谕站起来朝姜霓伸出手:“姜小姐，合作愉快。”
姜霓也站起身向封谕伸出手:“合作愉快，封先生。”
“wolf，你真的想好了？”封谕刚离开房间，ghost便一屁股坐到了姜霓身边，他还是不相信，一向不入情爱的wolf怎么突然就决定以交易为主的嫁了人。
姜霓嘴角构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有钱又有颜，怎么看都是我划算好不好。”她其实挺喜欢封谕那张完美的脸的。
“话是没错，可毕竟是要结婚的，就算是假的……会不会也太……”一旁的death转着酒杯，嫁人啊，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的东西，真的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吗……
“各位，不说过多的了，我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喝喜酒~”姜霓说完后潇洒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她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
而楼下的包厢里，封谕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了姜霓婀娜多姿又美如画的身影。
今天的姜霓身着的黑色短裙凸显的她皮肤异常白净，像极了孤傲的黑玫瑰，半是邪恶半是圣洁。至于为什么是黑玫瑰呢……因为在封谕眼里，红玫瑰只能代表性感以及美丽动人，而黑玫瑰则是桀骜不驯绝不低头。
这不正是姜霓的代名词。
即使一巴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仍旧不会有丝毫慌乱，更不会舍弃尊严的求着别人放过自己，也不会屈身做低三下四的事。
这才是他封谕需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唯一他封谕看得上，认为能同自己比肩而立的女人。
封谕不喜欢那种娇娇弱弱梨花带雨的姑娘，虽然是交易，但他对姜霓各项都极其的满意。
封谕站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姜霓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还挺绅士的。
他将两份东西放在桌子上:“姜小姐，这两份分别是是结婚协议书以及合作协议书，这个是能缓解催情药的东西，不过只能缓解一段时间，等失效了，我还会再给你。”
姜霓接过缓解的药物:“封先生不给我解药？”
封谕似笑非笑的回道:“我的身体就是解药，你吃吗？”
“不需要。”她回道，紧接着一口喝下了缓解的药物。
喝完后她随手拿起其中一样粗略的翻了翻:“挺细致的呢。”紧接着她放下了手中的合同没再细看，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封谕挑了挑眉，他没料到姜霓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姜小姐不再仔细看看？”
“看？”姜霓翘起二郎腿痞笑的回道:“不需要，我若是不满意，或者你若是添加了什么不该有的条约，那你，将会成为整个十字架的暗杀对象。”
本是具有危险性的话语，可从姜霓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随随便便的聊天一般。
封谕问:“你不怕催情药？”
“你猜呢？”
封谕优雅的端起酒杯:“夫人忍心吗？”他知道姜霓说的并不是夸大其词，要说一个两个人来刺杀自己倒还会失误，但倘若整个十字架来杀他一人，那自己很快就会在地下和阎王见面，他也相信，如果自己没有给她缓解催情药物的东西的话，那十字架的人，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解药给她。
换句话来说，对于姜霓而言，她有一万条可以走的后路，但封谕的路已经选定，并且不能有任何变化。
姜霓笑了笑这么快就入戏开始叫夫人了？她举起酒杯碰向封谕的杯口:“当然。”，碰杯的位置不高不低，就像是这场交易，平起平坐。
他们进行的，不是谁威胁谁的过程，而是场各有所图的公平交易。
“我不喜欢有人以任何理由限制我或是束缚我，倘若有，那他很快就会成为生死簿上，被处决的那个。”说到这她摇了摇头:“没有例外。”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提前警告封谕，别想利用合同来束缚她，如果她不满意，随时都能毁约。
对于她所说的，封谕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应该的。
任何的合作都是应该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来进行，除非一开始就有一方想毁约。
“夫人，那我们商量商量婚礼的细节如何？”
“嗯。”姜霓靠在座椅背上，双手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毕竟是第一次举办婚礼，还不得办的大、而且办的好？她姜霓可以不结婚，但只要结婚，就一定要最好的。
“不如老公你，先说说看？”姜霓勾人的声音跳进封谕的耳蜗里，一下一下拉扯着他身上的热气。
“老公？”封谕没想到姜霓这么快就改了口。
“怎么，你叫我夫人，我自然得叫你老公吧？”见封谕半天都瞅着自己，她抿了一口酒再次说道:“莫非，老公害羞了？我看昨天亲我亲的挺会的啊？话说，我挺好奇，老公你，究竟睡过多少女人呢~”
姜霓的话完全就是逗逗封谕而已，其实十字架早就将面前的男人人际关系查的差不多清楚了，这个男人不近女色，也从不沾染风月场所。
所以因为交易嫁给封谕，也并不是件什么特别让她不舒服的事。
她本就随性。
“夫人真是抬举我了。”封谕晃了晃酒杯:“婚期订在下个月20号，正好是520。”
姜霓点了点头，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地方:“爱丁堡。那是我看的上的地方。”
她知道，斯卡李奇古堡一天的租金就要500到1000英镑。
“夫人的眼光还真是高。”
“怎么，拿不下？”姜霓打量着他:“可我记得，老公的其他产业，可一点都不比封氏少。”
封谕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姜霓面前，姜霓的话没错，除了封氏，他在世界各地都有着不少的产业，而南美洲尤其多一些，不过他也从来没想过隐藏这些信息。
倘若十字架连他的产业都查不出来，那可真就是无用了。
封谕用食指抬起姜霓的下巴，姜霓直视着他笑道:“老公，如果没有爱丁堡作为场地，那这个婚……”
面前的男人看了她足足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就在她以为他会拒绝时，没想到封谕竟然吻了她。
很突然的吻。
也很热烈。
姜霓没推开他，但始终不肯让他触碰到自己的舌头。
封谕松开姜霓后用拇指擦了擦姜霓软绵的双唇:“封夫人，如你所愿。”
姜霓眉心一跳，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夫人还是好好想想婚礼上要出席的亲戚朋友吧。”封谕转身坐回座位:“明天去订婚纱挑钻戒。”
“那接下来呢？干什么？”
封谕:“回家。”
离开酒店姜霓同十字架的成员道别后，就上了封谕的宾利，其实她挺不明白的，为什么封谕自己独立的产业早就比整个封氏大了数倍，可为什么他还要去执着着封氏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
“怎么？有话要问我？”封谕看出了她的心思。
“没有。”姜霓摇了摇头:“多久到家？”对于封谕的私事，她不想深究，毕竟那是他的事，她从来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更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很快。”
姜霓点点头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有些困了。
许久以后，她听到封谕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