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7章 支流
他没有说话，若也没有追着追问。
杨晨静静的感受着自己感知到的一切，程雅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起来了。
空间里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的，但是在热带雨林之中，却只有昆虫飞过和树叶摇摆的声音。
细微的声响反而显得周围更加的静谧无声。
三个人依旧静悄悄的，直到前方小溪里的水流忽然发现了变动。
原本哗啦啦的小溪逐渐放慢了水流的速度，原本肉眼可见的溪水忽然转变了方向流动，那流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禁止在原地不动了。
程雅雅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里面的水。
那些水看起来是没有在流动，但是她总觉得是在动的，只不过动的很吃力，似乎有什么极大的阻碍。
不对啊，这是水倒流吗？
程雅雅惊讶的去看杨晨，却见他面色逐渐发青，似乎是在用力的样子。
事实上，杨晨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周围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周围人有没有在看自己，他全神贯注的将所有精神力都放在控制水流上面。
让溪水倒流，完全改变原来的方向。
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就能自如的控制水，甚至是里面的小鱼。
杨晨能感觉到里面的小鱼在哪个位置，而且很诡异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能听懂它们大概在说什么似得。
不过他没分出心神来，而是继续集中注意力控制溪水流动的方向。
渐渐的，溪水开始流动起来，尽管速度十分的缓慢，但是已经从肉眼无法辨别的流动到可以用肉眼看见的程度了。
若激动的站起来，她现在脸上的表情跟程雅雅差不多，激动，又很惊诧，甚至是对杨晨的欣赏和敬佩。
杨晨依旧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他的目标是使得溪水开辟出来一个支流，这样需要调动所有的溪水，同时朝着一个地方用力，这比之前改变水流方向简单不到哪里去。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程雅雅不敢说话太大声，但是她又偏偏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眼前的小溪正在努力的趟出一条支流来，越来越多的水源往这边疯狂的挤。
“不行了，我只能这样，再下去我快崩溃了。”杨晨猛地将所有力道卸去，眼前一阵阵的发晕，他觉得自己好像将体内的所有力量都耗尽了。
程雅雅扶着踉跄的杨晨坐下休息，回头去看，发现那些溪水似乎已经被扭转了流动的方向，而那条被冲开来的支流也依然存在。
“你做到了，只是，这还不够……”若语气平静，“需要再练习一段时间，等到你完全掌握了，才能试一试撕开时间裂缝，现在你先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老头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帮忙的！”
杨晨沉默了片刻，觉得身上好些了，方才睁开眼睛，眼睛逐渐恢复过来，看东西也清楚许多。
“你没什么事情吧？”程雅雅问道。
“我没事。”杨晨摇摇头，先是看了一眼自己创造的结果，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惊喜，“我这样算是成功了吗？”
“嗯，算是成功了，但也不完全算，毕竟距离得心应手还有很长的距离，不过第一次就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若的态度跟之前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她说话的样子实在太正常了。
这就是希望吧？
看见了希望，人也变得松快许多了。
杨晨站起来，再又扫了一眼小溪，便道:“走吧，我们先出去，我刚才消耗有点大，现在饿的不行，想吃点肉。”
三个人从空间里面出来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这地方……”程雅雅打这手电筒，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愕。
原本生机盎然的植被，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枯黄。
而且就只有他们在的这一片是这样的，其他地方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杨晨大骇，这种情况往往象征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们进去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因为它们接触到了空间之力的牵引，你在引导溪水的时候，无意中调动了这一片空间，使得这些植物的生机在逐渐消失，最后导致了死亡！”若语气沉重，“你对空间之力的掌握不足，这就是证明！”
“我在无意中会将空间之力外放吗？”杨晨一直觉得，他在空间里所操作的一切，对外面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当然！空间之力调动，就有可能触及其他的空间，否则空间裂缝怎么可能会被撕开呢？”若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来，“所以你要更加勤奋才行！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吧，也算是为你护法了。”
杨晨微微颔首:“我现在很饿啊。”
他以前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但是现在他很容易感觉到饥饿，看样子精神力的消耗，远远大过体能上的消耗，甚至精神力能让他变成普通人，搞不好接下来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能少。
程雅雅看了看周围:“这地方想找个吃的应该不难吧，不过味道可不一定会好，我们去找找看吧！”
杨晨点点头，去看若，她却没有要一起去的打算。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她可没兴趣帮着跑腿，杨晨又不是残废了，他自己能去。
多的事情，她可一件都不想干。
杨晨和程雅雅一道往林子深处走去。
“现在看来她的确是跟我们站在一起的，不过你有把握能把小老头找回来吗？”程雅雅拿着杨晨的逍遥剑，左劈右砍的将前面挡路的东西全部除掉。
杨晨有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逍遥剑，回道:“我觉得应该能行，不过难度有点大，小老头如果掉进了时空裂缝里面，那么跟我们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差不多的，至少没有危险，我们抓紧时间将他救出来就可以。”
程雅雅点点头，忽然看见前面跑过去一只什么东西，也不管是什么，总之肯定是能吃的就是了。
“快追！”
她话音刚落，杨晨都没怎么动作，程雅雅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不过一会的功夫，一只长相丑陋的野兽被逮了过来。
杨晨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但是看起来长得像是野猪似得，但跟野猪也不全相似。
“能吃吗？”杨晨对没有了解清楚的物种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就不能吃了，只要这玩意不是变异的，就都能吃！”程雅雅不以为然，扛在肩膀上，粗鲁的将逍遥剑丢给杨晨，“走吧，我们走！”
杨晨总算拿到逍遥剑了，握在掌心里觉得很踏实。
两个人扛着猎物返回，若已经在原地帮忙点好了火，这倒是让杨晨颇为吃惊，没想到她还会动手帮忙。
“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她看见程雅雅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愣了一下，她见过许多东西，却没见过长得如此奇怪的物种。
程雅雅将猎物往地上一扔:“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起来挺结实的，应该能吃，口感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杨晨蹲下身来看，毛不多，脂肪倒是足够厚。
应该是野猪一类的，大约这里生存环境实在太好了，个头远远超出正常野猪。
程雅雅拿着逍遥剑就开始割肉，剑身上全部都是血迹。
逍遥剑估计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它会被当做大菜刀来用。
程雅雅割肉的时候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杨晨看她的样子都有点发怵。
像个女屠夫啊！
“你愣着干什么？找水洗一洗啊！”程雅雅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回头去找水去，这地方虽然潮湿，但是河水却不多。
杨晨笑着道:“我有办法！”
杨晨手指微微一动，他发现自己脚下微微湿润的泥土有一点异动，不过这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空间里的溪水。
杨晨强行忍耐着，终于从空间里拉出来了一串水流，哗啦啦的淋下去。
程雅雅被浇了个透心凉，人都傻了。
“杨晨！你干什么呢！”程雅雅震惊不已的看着他，眼珠子瞪得老大，“你这水哪里来的？”
“空间里的水，不过准头没有掌控好……”杨晨也很惭愧啊，他刚才想着最多也就是失败而已，没想到……嗯，这样也不算完全失败吧，只能说是失败了一半！
杨晨还是觉得很累，虽然引导水流飘出来比强势改变它的流动方向要轻松一点点，可也只是一点点可以，刚才也不过是仗着稍微舒服一点而已。
杨晨盘膝坐下来打坐。
程雅雅擦干脸上的水，气的想要骂娘，但还是忍住了，自己去找了一点水回来，将肉块简单清洗了一下，然后串好了放在火堆上烤。
烤肉的香气渐渐飘散开来，若看向那些肉，觉得还挺不错的样子，想要试试看:“能吃了吗？”
程雅雅有些惊诧，刚才打猎她不去，这会吃东西倒是第一个问。
“还不行，应该要再过一会。”
杨晨睁开眼睛，动作没动:“我身上还有一点调料，待会撒上去吃吧！”
吃烤肉什么的，肯定很香啊！
滋滋滋的烤肉越来越香，而林子里的某个地方，也有东西在逐渐靠近……
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注意力在烤肉身上。
杨晨手脚动了动，撕了一块烤肉下来，撒上孜然和椒盐，又放了一点辣椒面，正准备吃，发现若在一旁看自己，杨晨果断将烤肉塞进嘴里去。
肉质不是很嫩，但是得益于香料不错，倒也还能入口。
“这些给你，你尝尝看，全部都放上去！”杨晨将调料给了她。
程雅雅撕了一块烤肉下来给她，见她不会，帮忙将她把香料撒上去，顺便也给了自己一点。
“这样吃会香一点。”
“是么？你们人类对口腹之欲的追求，的确让我自愧不如，这么多年以来，不管人类生活的多么艰难，总是有一部分追求美食，我倒也吃不过不少，只不过到现在也有许多年了。”
她鲜少说自己这些过去的琐碎事，这还是第一次，程雅雅见她吃了一块之后还不错的样子，索性将所有调料都洒在烤肉上面，用逍遥剑割成均匀的几块，放在干净的叶子上面。
杨晨吃的很高兴，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
他是真饿了，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野兽就算肉质不是很好，他都能吃下一整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