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迫于无奈
王老汉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着自己的苦衷。
“我和余花就大伟一个儿子,他去世时,也没给老王家留下一个孩子,为了不让老王家绝后,我不得不睡巧云啊!”
谢余花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怜地述说道:
“老汉说得对,在咱们这一带,谁家要是没有后辈子孙,那是会被人戳脊梁骨,也会被人笑话的,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王老汉紧跟着道:“我也不是故意让巧云流产的,在这之前,我只睡过她一次,可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我们都认为没怀上,昨天晚上我才不得已又睡了她一次,哪知道把她弄流产了?”
说到最后,王老汉的脸上满是懊悔。
听了俩人的话后,陈玉妹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
很显然,她开始同情这两个家伙。
在她们这一带,没有子孙的家庭确实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甚至还会被人骂“上辈子干了太多缺德的事情,这辈子才断子绝孙”。
日子再穷、再苦,乡亲们也能咬牙撑过去。
可要是没有子孙,那就相当于是没有未来、没有盼头,日子哪还能继续过下去?
李春梅的爹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弥留之际不肯咽气,直到张秀花向他保证会给老李家留个后,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从小生长在村子里的陈玉妹,非常了解这些情况。
当然了,她并不是要放过王老汉,而是在犹豫该如何处置他。
见陈玉妹缓和下来的眼神,王老汉和谢余花大松了口气,嘴角也不约而同地向上扬起。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秦云,忽然开口道:
“传宗接代、落叶归根,确实是乡亲们心里最看重的大事,谁也不能阻止你们实现这件大事,不过有一个前提,必须在合法合理的前提下去实现它。
而巧云婶是你们的媳妇,你们不顾她的辈分和反抗,强睡了她,将她逼疯,让她睡在发霉潮湿的床上,还弄她流产,给她的身体和心理造成严重的伤害,这跟畜牲有啥区别?
要是不惩罚你们,咋对得起巧云婶和她的家人?”
“云子,你搞错了,这件事情是巧云先找上我的,她说想给大伟留个后,吞吞吐吐的就跟我说想让我睡她,怀一个孩子。”王老汉连忙解释道。
陈玉妹觉得不可思议:“啥?是巧云主动让你睡她?”
王老汉点点头:“是啊,这件事情余花也可以作证。”
谢余花苦着脸,连忙点头:“这是家丑,本来不能随便说出来,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和老汉也豁出去了,的确是巧云主动提出来的,她还……主动勾引老汉,还被隔壁的周婶撞见过。”
陈玉妹十分震惊,也不敢相信。
凭她的了解,梁巧云不应该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隔壁周婶已经撞见过了,容不得她不相信。
“云子……”这一刻陈玉妹犹豫了,不知道是否还要把手上带血的毛巾送到县城检验,只好看向秦云,让他拿主意。
秦云先是朝床上看了一眼。
躺在床上的梁巧云又开始做噩梦了。
苍白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类似惊恐无助的压抑声音,可怜极了。
“玉妹婶,以前你跟巧云婶也是好姐妹,凭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干出主动勾引公公的事情来吗?”秦云收回目光,看向陈玉妹。
“不会。”陈玉妹摇摇头,“不过,隔壁的周婶撞见过的。”
“周婶已经八十多岁了,行动不方便,眼神也差……”
秦云还没说完,谢余花就板起脸,打断道:“你这话是啥意思?周婶八十多岁了,就不能当作证人了?”
“周婶当然可以当证人,不过,她眼神不好,万一看错了呢?”秦云道。
“我现在就喊周婶过来,让她亲自告诉你,她的眼神到底好不好?”谢余花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必了。”秦云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他直接说道:“通过巧云婶的脉象,我已经知道她身体的所有情况,你们俩个别再狡辩了。
巧云婶至少被王老汉强睡了三年,在这三年里,她怀过四次孩子,全都被你们弄流产了。
你们之所以要把她弄流产,是因为听信乡里胡神婆的话,说她怀上的都是女娃,而你们想要男娃,所以用野蛮的方法把她弄流产四次……”
王老汉和谢余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目瞪口呆。
望向秦云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般,惊骇万分。
几秒钟后,俩人才回过神,面色煞白地用颤抖的手指向秦云。
“你……你胡说!”
“没……没有证据,你瞎说个啥?”
陈玉妹也被惊呆了。
秦云的话要是真的,那这两个家伙应该送去千刀万剐。
“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巧云婶。”秦云沉声道。
“她已经疯了,哪能作证?”王老汉反驳道。
“巧云婶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损伤,她是心理和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造成心脉闭塞,脑血管不通畅,才会神志不清、发狂发颠,只要帮她解决心脉和脑血管内的问题,就能让她恢复正常,也就能让她指证你们的罪行。”
秦云的话才刚说完,谢余花就冷笑道:
“说得轻巧,她已经疯了快两年,哪还能治得好?”
她和王老汉虽然被秦云的话吓了一跳,但俩人并不害怕。
因为秦云没证据,梁巧云永远也不可能清醒过来,不可能指证他们。
秦云没理会俩人,直接走向床前。
“玉妹婶,帮我把巧云婶扶起来。”
“云子,你……你真能治好巧云?”陈玉妹走上前,惊疑地问。
“我能让巧云婶很快清醒过来,但想要彻底治好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秦云说着就伸出手,按在梁巧云头顶的穴位上。
他运用真气,替梁巧云活血通络,疏通她的脑血管和心脉。
按完之后,秦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早上配好的真气井水,给梁巧云喂了两口。
这些真气井水本来是要给陈玉妹捣药用的。
现在陈艳红和刘二狗等人的病已经好了,再也用不着他的真气井水。
“哼!他真当自己是专家啊,随便按了几下,再喂两口水,就想治好巧云……”
“咳咳……”
谢余花嘲笑的声音忽然被梁巧云的咳嗽声打断。
紧接着,梁巧云的嘴里传出一句虚弱的声音。
“玉妹?你……你咋在我房里?”
这句话虽然虚弱,但条理清晰,跟正常人完全一样。
她的目光也不再是呆愣、僵硬,而是带着疑问,看着陈玉妹。
房间内顿时陷入死寂。
王老汉和谢余花眼珠子都差点惊掉出来。
陈玉妹也惊大了小嘴。
梁巧云真的清醒了!
只有秦云仍然是一脸平静。
他看着梁巧云,轻声道:
“巧云婶,我和玉妹婶是来给你治病的,你的情况我们全都知道了,请你放心,我和玉妹婶一定会帮你。”
“云……云子说得对,我们是来帮你的,这两年你受了啥苦难,尽管放心说出来,我和云子为你主持公道。”陈玉妹也回过神,连忙坐到床前,握住梁巧云的手。
“这两年我受的苦难……”提起这件事情,梁巧云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泪水也在一瞬间盈眶而出。
当她看到惊慌失措的王老汉和谢余花时,当即指着俩人,愤恨地道:“就是这两个家伙,他们是畜牲……”
梁巧云含着眼泪,咬牙切齿地把这两年她在王家所受到的虐待和欺负完整说出。
她是当事者,她的话和她身上的伤就是铁证。
王老汉和谢余花纷纷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再也狡辩不了。
对这两个坏人,秦云用不着客气,找来两根绳子,把他们绑起,再让人到乡里向派出所报案。
等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来到这里,了解清楚情况后,就将这两个家伙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