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晋江独发
信息量太大, 藤谷柠柠表示有点承受不住。
“可是内裤这种东西，也不可能会有人看到吧？！”她不理解。
黑田加奈眉头一皱，就教育了起来：“这叫专业素质。伪装到内裤, 是作为一名优秀的潜入调查员, 应有的素养。”
“这样才能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我们只是生活安全科，也不是要培养什么专业卧底，当然不需要你牺牲到那种地步。但凡事都有万一，这都是为了国民能够更好地生活, 请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潜入工作……”
黑田加奈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藤谷柠柠脸都苦成了一团。
就是因为是生活安全科啊！
生活安全科负责都是少年犯罪啊、家暴啊、跟踪狂啊这种社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风俗业！也归他们管……
藤谷柠柠也是被科普了才知道, 风俗店和深夜提供酒水的饮食店都是需要提交特殊申请的, 申请通过才可以开始营业。
正是因为管制很严, 所以才会有一些非法营业的店家, 尤其是风俗业常常会和暴力团体有牵扯，这些都是需要取缔的对象。
咳咳的漫画里不是常常会有那种涩涩情节, 女主被骗欠下巨款, 然后被丢到风俗店里这样那样吗，这种风俗店一般都是非法的。
让她觉得特别神奇的是，其实这种情况的欠款从法律上来说，是可以不用还的。
非法贷款机构，也就是那些地下钱场的天价还款竟然可以不还！
虽然一般都会有人上门要债,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 如果武功够高，那岂不是多了一条致富新道路……？
合法不还钱诶！
这法律藤谷柠柠也说不上是合理, 还是不合理,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愁眉苦脸地举手道：“报告黑田老师, 我没有丁字裤。”
黑田加奈：“……”
黑田加奈瞥了她一眼，淡定开口：“去买，生活安全科给报销。”
？？？
你们把国民的税金都用在了哪里啊？？？
而且想想警局的财务在处理文件的时候，发现中间混了一条丁字裤的场面吧！救命！！！
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
“别那么紧张，今天只是为了让你适应潜入调查的演习任务，到时候我会悄悄跟在你身后，有情况会上前帮忙。”
黑田加奈见藤谷柠柠实在抗拒，没办法只好道出了实情：“地点也只是酒吧，具体你需要完成的任务内容晚上再说，你先去把装备整一整。”
原来只是演习！
藤谷柠柠瞬间松了一口气，其实想想她武力值这么高，只要她不喝酒就是无敌的！
衣服和鞋子生活安全科会安排好，剩下的她自己准备。
……所以她现在还是得去买丁字裤。
……
考虑到国民税金的来之不易，藤谷柠柠最终还是放弃了价格昂贵的内衣专卖店，选择去米花商场里的平价店应付一下。
买内裤而已，藤谷柠柠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没想到她才刚走到卖衣服的楼层，就撞上了熟人。
迎面走来的山田先生穿着一件蓝灰色的休闲装，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背包。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色很严肃，连漂亮的凤眼都黯淡。
苏格兰看到藤谷柠柠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微笑：“好巧，藤谷巡查。你休息来逛商场吗？”
不知道为什么，藤谷柠柠总觉得他的笑容带着点勉强。
她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他右肩的吉他包上，有点惊讶：“山田先生你还玩乐器呀！”
“嗯，会一点吉他。”苏格兰含糊地回答道。
会吉他是真的，不过现在这包里背的可不是吉他。他才刚完成组织的狙击任务，从商场顶楼下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藤谷柠柠一想也是，人家一个富二代，玩点乐器也很正常。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随口说道：“我来买点晚上工作要穿的装备。”
“……？”苏格兰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入目的就只有女士服装店。
……来这里买什么装备？
等等？！
晚上的工作？
还没等他想清楚，就见藤谷柠柠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山田先生，你喜不喜欢去酒吧，或者风俗店？”
苏格兰：“？？？”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风俗店这种词，原本因为任务还有些忧郁的心情，瞬间就乱了起来。
苏格兰有点懵，下意识地就回答道：“酒吧的话，有的时候因为工作会去，风俗店我没去过。藤谷巡查你问这个干什么？”
“噢这样呀，那就没事了。”
藤谷柠柠是想起了山田先生富二代的身份，本来以为他对这种地方很有经验的，结果听起来他私生活很是正经的样子。
警方要调查，肯定也是调查那种有问题的酒吧，那山田先生的意见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警局内部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藤谷柠柠就随口扯了个理由：“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想问问里面都是什么氛围，山田先生不熟悉的话就算了。”
说着，藤谷柠柠对他笑了一下，就打算转身走人。
“等等！”
苏格兰脸色严肃地皱起了眉，觉得情况很不对。
夜晚的工作、酒吧、风俗店、购买服饰……
这些条件加起来，怎么看都像是她要去做什么奇怪的兼职。
或者也有可能是要变装，做什么潜入调查？
但是……
苏格兰想起了上次她和莱伊出现在会场的事。
她说是被骗去的，具体怎么回事他虽然还没有问清楚，但是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莱伊是在哪里碰到她的呢？
莱伊总不可能带一个警察当自己的女伴。
……难道说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做那种兼职了？
苏格兰心情复杂起来，首先警察本来就是不允许兼职的，更不要说风俗业了。
这些地方都是滋生犯罪的温床，一不小心牵扯上，很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泥足深陷。
虽然因为是她，苏格兰不会向上级举报，但作为警界的前辈，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上两句。
藤谷柠柠被他叫住，回过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苏格兰打算先把人稳住，再趁机打探几句，如果是他误会了，只是潜入调查那当然好……
苏格兰露出一个微笑，提议道：“我虽然不熟悉，但我有个朋友他很熟，我听他说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事，藤谷巡查要买什么衣服，我可以给一点建议。”
藤谷柠柠本来只是想随便问问店里女孩的类型，直接问内裤的类型不太好吧……
藤谷柠柠有点迟疑地说道：“反正还没穿，我倒是无所谓啦，就是怕山田先生可能会觉得冒犯。”
苏格兰笑着应道：“放心，如果是藤谷巡查的话，我相信你一定没有恶意的。”
藤谷柠柠都有点感动了，山田先生果然是个大好人！
“那就拜托你啦！对于这种东西，我完全没有经验呢！”
藤谷柠柠甜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那家——内衣店。
两分钟后。
跟着藤谷柠柠走在内衣店里的苏格兰，正在强忍着发麻的头皮，但是通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此刻不太平静的心情。
他神色十分复杂地开口问道：“藤谷巡查你……这是为了工作要买的？”
“是啊。”藤谷柠柠点点头，抱怨道，
“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才不穿这种奇怪的东西呢，看着就觉得硌得慌。山田先生你不是说你可以给建议吗？那种工作的女孩子，一般穿哪种比较常见？”
这都是什么话……
苏格兰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上涌的热意，同时心里又十分忧虑，毕竟这话越听越不对劲。
藤谷柠柠见他在思考，就没打扰他，在店里看了起来。
有一说一，真的是涨了不少见识。
也不知道黑田加奈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确实只穿过棉质内裤……毕竟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东西除了舒适以外的功能。
藤谷柠柠手里拿起一条只有几根丝带的布料，皱眉看向导购小姐：“这个穿起来会不会不舒服呀？”
想了想，藤谷柠柠又比划了一下：“请问有没有既舒适又性感的类型？”
导购小姐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觉得这位客人有点奇怪，这种内裤穿起来怎么可能会舒服，都和男朋友来买这种东西了，竟然还要追求舒适度吗？
同样听到她问话的苏格兰，更加忧心了，犹豫着是不是先带她出去好好谈一谈。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导购小姐先开口了：“您放心，您穿这款，一定很快就能舒服起来。”
“？！”
接收到导购小姐意味深长眼神的苏格兰，只感觉车轱辘都轧到了脸上，猝不及防之下人有点懵。
……现在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吗？
而藤谷柠柠觉得导购小姐的话也有道理，新鞋还要磨几天脚呢，可能穿一会儿就习惯了。
她拿着这条据说比较容易适应的小布料，转头问道：“山田先生，你觉得这条可以吗？合适的话，我就买了。”
“！！！”
画面实在太过刺激，苏格兰终于受不了地捂住了脸，自暴自弃地答道：“就这条吧……你买完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他转身就快步走出了内衣店。
藤谷柠柠疑惑地眨了眨眼，总之先拿着去结账，当然还得记得要票据。
“山田先生，久等啦！”
藤谷柠柠拿着小纸袋，走向不远处的苏格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起来神情似乎十分严肃。
苏格兰在刚刚已经思考了十几种劝说方案，正准备开口，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啊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藤谷柠柠掏出手机，发现是署里打来的。
她走远了点，刚接起来，里面就传来了北条组长的怒吼：“藤谷！！！买个东西要买那么久吗？你还要摸鱼摸到什么时候！五分钟之后，我要在办公室里看到你。”
啪的一声，北条组长吼完就挂掉了电话。
藤谷柠柠：“……”
藤谷柠柠叹了口气，她这社畜当的，到现在午饭都还没吃……
“不好意思，山田先生，我工作上有点急事，得马上回去，有事下次再说吧！”
说着藤谷柠柠就要跑，五分钟要赶回署里那真的是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等等。”
苏格兰皱着眉拉住要走的藤谷柠柠，倏地伸手，抚向了她耳边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划过耳畔和后颈，隐隐有些微妙的痒。
藤谷柠柠颤了一下，缩着脖子往后退：“山、山田先生？”
苏格兰已经放下了手，微笑着说道：“刚刚你头发上有脏东西，现在好了。工作加油。”
“原来是这样，谢谢啦！”
藤谷柠柠甜笑着道了声谢，就连忙向分署的方向狂奔而去。
见她跑远，苏格兰这才垂眸慢慢走向商场外。
刚刚，他在她的头发里放了信号发射器。不管是不是他的误会，这事他都不能放着不管。
如果兼职的事是真的，这就是警方的大丑闻，于公于私，提前发现的他都有义务进行阻止。
如果是潜入调查，他去看一眼，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内裤这件事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
更何况据零的说法，她貌似和横滨的势力有些关系，前两天好像还去了横滨……
……
一路狂奔赶回署里的藤谷柠柠，又继续开始了她针对潜入调查的职业培训。
唉，能不能给个吃饭时间？？？
她好饿。
然而警局还真就是不做人，不仅午饭没得吃，竟然连晚饭都没时间吃！
黑田加奈把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递给她，无情地说道：“去换上，马上准备出发了。人一旦吃完饭，脑子的血流就会减少，不利于工作，下班之后再吃吧。”
藤谷柠柠：“？？？”
这也行？？？
好狠。
没法，藤谷柠柠只能饿着肚子，悲愤地去换装备，当然还有她那条只有几根带子的小布料。
不过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把今天带来的便当塞进了小手提包里，这是她新买的便当盒，比较小巧，刚好可以塞得进。
万一有时间吃呢？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生活安全科准备的衣服只是露肩，还好并没有很暴露，但是裙子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短，平时穿长到膝盖的制服裙都穿习惯了，一时有些别扭。
尤其是里面，总让她感觉凉飕飕的。
而且她好害怕带子会松啊！！！
高跟鞋也有一丢丢的大，虽然不至于不跟脚，但总感觉走快了鞋子会飞。
她把自己整理好，走出更衣室，黑田加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还不错，现在这种清纯挂的还挺流行的，也不会觉得突兀，刚好不用化特别浓的妆了。”
藤谷柠柠：“……”
好家伙，还要掌握行业流行趋势是吗？
处理好着装，黑田加奈开始说明起了任务：“因为是演习，所以会给你布置作业。”
说着，她递来一张卡片和一个看起来像印章的东西。
“在正式投入工作之前，需要先测验一下你融入环境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个就是你今天的作业，你需要在酒吧里找三个人，让他们在上面盖章。”
“你用什么理由或者方法都可以，但必须要以你现在扮演的身份，如果身份暴露就算任务失败，没完成作业也算任务失败。”
藤谷柠柠顿时眼前一亮：“那失败了，是不是就不用我帮忙了？”
黑田加奈露出‘你想得美’的恶魔表情：“那你以后所有的休息日都要过来培训，直到能胜任这份工作为止。”
藤谷柠柠：“？？？”
算你狠。
看出来生活安全科是真的很缺女警了。
“不过这作业也太奇怪了吧，和酒吧的氛围完全不搭呀，是不是有点太出戏了？”藤谷柠柠努力挣扎。
然而黑田加奈依旧无情：“所以才是考验你的应变能力，如果是我的话，至少有十种方法完成任务。”
……行吧。
藤谷柠柠痛苦面具，而且这个教导主任还不知道会躲在哪里看着她，她想作弊都不行。
唉，愁。
早上说好要去找松田阵平要答案的，工作简直就是她攻略路上的绊脚石啊岂可修！
……
十五分钟后。
站在酒吧的后台，藤谷柠柠理了理头发，准备上场。
“你来救场真是帮了大忙了，桃酱。”
酒吧经理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这个人选。
这家店平时有另一名生活安全科的同事在做调查，今晚是借口说生病，然后她是前来救场的好友。
因为是演习，所以走的是一次性套路。
“那我先出去了。”藤谷柠柠笑着寒暄几句，就向外走去。桃酱是她随口掰的假名，懒得想了。
一进店内，光线就暗了下来，加上音乐，一下就有内味了。
藤谷柠柠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看她，顿时紧张起来，她想了想，走到吧台坐下，决定先物色一下目标。
就是不知道黑田加奈藏在哪里，她看了一圈都没找到。
“给这位小姐来一杯黑麦威士忌。”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紧接着线条有力的手臂就撑在了她身侧，瞬间她整个人都被身后的男人拢在了怀中。
？！
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藤谷柠柠一跳，她先是稳了稳心神，这才挂上甜笑转过头：“这位先生……？？？”
藤谷柠柠猛地睁大了眼睛，诸星大五郎？？？
不对，是假货诸星大五郎！
他怎么在这里？？？
莱伊眸光动了动，语气暧昧：“怎么了，这位小姐看起来像是……认识我？”
“……？”
藤谷柠柠有点迷茫，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没认出她来？
“还是说……”
莱伊盯住藤谷柠柠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是说你更喜欢波本多一点呢，桃酱？”
藤谷柠柠：“？？？”
这不是认识她嘛，这位大哥又在打什么哑谜？？？
她眉头一皱，把刚上的酒杯往旁边推了推：“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
“……”
莱伊短暂地被噎了一下，眯了眯眼：“原来桃酱还记得上次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藤谷柠柠觉得这位犯罪分子态度十分嚣张，上次他把她骗去会场偷东西的事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先质问上了。
咳，神之泪要不是被她顺走，这位大哥可不就是在偷东西吗！
只不过有她在，他才作案失败。而且从他理所当然偷东西和不停耍流氓的行为来看，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当时会场里还有枪声，绝对和这个假诸星有关。
迅速地思考了一圈，毕竟涉及神之泪，她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藤谷柠柠侧过头，用指尖戳了戳他撑在吧台上的手，看向身后困住她的高大男人，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莱伊打量了她一下，见她确实没有逃跑的意思，就直起了身：“可以。”
“不过，跟你走之前，需要你帮我盖个章。”
藤谷柠柠美滋滋，刚好来了个熟人，顺便把任务做了。
从黑田加奈的角度，应该也看不出来她在作弊，这怎么看都是一场普通搭讪嘛。
莱伊闻言眯了眯眼：“盖章？”
“对。”
藤谷柠柠压根不打算跟他解释，伸手去拿包：“盖了章，我才会跟你走……”
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睁大了眼睛——
莱伊倏地执起她的手，低头在手背落下一吻。
绿眸轻抬，紧紧地锁住她，嗓音低沉又沙哑：“这样可以了吗？”
藤谷柠柠：“？？？？？”
为什么一言不合又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