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网鱼（5）
十八、网鱼（5）
“——我愿化作系河水，给予你生命的氧气，你能否做我的鱼，在我满满的爱里，给我以呼吸回应。
——你不能挣脱我，即使你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如果你只有七秒钟的记忆该多好，我要像你一样，把你圈在我的河里，污泥、垃圾，一点一点夺走你的氧气，缺氧窒息，浮起，太阳升起。”
林响多看了几眼“系河”两字，往下看，这些字底下还有作者介绍与微博账号，他并没有多在意，合起这不懂哪里来的过期月刊杂志，上面大字显示2015年第五刊。
他起身去卫生间准备洗漱，卫生间水龙头的水滴滴，林响关水，却还是在滴水，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眼些许警惕地观察镜子里的环境，耳朵动动。
“滴滴——”水滴声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格外醒耳。
镜子里什么也没有，林响稍微松了口气，他打开水龙头，装水刷牙。
林响洗漱完，想着明天让维修工来修修水龙头。
他走出卫生间，鱼缸里的鱼游在中间，快速地吐着泡泡。
“噔噔！”手机qq的消息提示音，林响坐在沙发上，点开消息。
好友添加？吴怡斐？
林响小时候住在s市，吴怡斐就住在他家隔壁，因为吴怡斐是短发，以前林响总觉得她是个男孩子，所以林响经常找她一起玩奥特曼，后来搬家，就没联系了。
林响实在是想不到吴怡斐这时候加自己的号是做什么，还是加的qq，他其实很少用qq了，除了这个工作有时候要用外。林响点了个“忽略”，起身倒了杯水喝。
李卦：[语音]
林响看到李卦发的语音，点开——“明天想吃肉包，你过来的时候帮我买两个！”
林响微勾起嘴角，打字回复：好。
qq提示音不停，弹窗一个接一个，林响恢复面无表情，点开，全是吴怡斐的好友添加，验证消息都一大堆——
吴怡斐：林响哥，我是吴怡斐
吴怡斐：小时候你家隔壁的小孩，我们还一起玩呢
吴怡斐：林响哥，你还记得我吗？
吴怡斐：林响哥，通过一下呗，我有事情找你
林响按了通过，回复：什么事？
吴怡斐：[谢天谢地jpg]
聊了会儿，林响皱眉，问她什么事，她就是不说，七七八八地扯东扯西，还说什么时候出来叙叙旧，玩一玩。
林响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3点38分，吴怡斐还在发泄似地发消息，林响干脆点了个“消息免打扰”，打字：“太晚了，我要”……
还没打完字，吴怡斐发来一条消息：我今天去系河桥上了，我看到一个可怜的女人在那边跳河，旁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跟没有看见似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响删了原本打的字，重新打字：你什么时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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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响到李卦的铺子里，铺子还没有开门，他下车拿钥匙开门，进门开灯，将包子豆浆放在桌上。
林响洗了个手，敲里间的门，“李卦，起床了。”
只听里间的人，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林响知道李卦已经醒了，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又是吴怡斐的消息。
吴怡斐：林响哥，起床了吗？
吴怡斐：早安啊
过了几分钟，李卦从里间出来，看到林响对着手机屏幕面无表情的模样，“早，怎么了这表情？”
林响看到李卦，表情有生机了点，“早，包子在这。”
嗯？李卦瞥一眼林响的手机屏幕，聊天记录界面，对方发了个“早安啊”。
“女朋友？”李卦边问边拆装包子的袋子，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
林响摇摇头，把手机递给李卦看，“小时候的邻居，不知道为什么加了我的号，她说她昨晚去了系河桥上，看到一个女人在跳河，就多聊了几句。”
李卦舒了口气，划拉手机屏幕看聊天记录，“……”一口一个“林响哥”的。
李卦把手机还给林响，盯着林响看。
林响被盯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回看李卦，“怎么了？”
李卦三下两下咬完一个肉包，喝了口豆浆，“我突然觉得，我们是不是查错方向了？按照跟你聊天的人的说法，我们应该先查清楚死者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究其根本，我们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就一个。”林响看李卦嘴唇上有油，抽了张面巾纸给李卦，继续说，“鬼魂在哪？于龙跳河那天，我只听到声音，并没有看到鬼魂，陆琥中邪前，是没有去过系河桥上的，但他还是中邪了，我去了好几次系河桥上，都没有看到鬼魂，你把防鬼符贴到桥栏上，没有任何反应，所以鬼魂的宿所不会是在桥上……”
李卦吃完包子，擦嘴，“如果鬼魂不在桥上，那齐玲月拒绝于龙走后的‘小花’是哪里出来的？”
林响：“陆琥的情况跟于龙有点像，找出两件事情的联系，说不定就是找到鬼魂宿所的关键。”
李卦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这两件事的相同点——系河桥，跳河……受蛊惑跳河，30万和网恋……网恋……”
林响双眼转了一圈，伸手在桌上架子里抽出一本书，找目录翻开，“有一种说法，死者变成鬼魂，会一直重复上演自己死的那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死者是不是就可以确定为是网恋被男人骗了30万后到系河桥上跳河自杀？”
有点通了，李卦又想到什么，“人鬼殊途，跟于龙、陆琥聊天网恋的也确有其人，齐玲月和田雨珍，你都没有听到有那东西，排除了鬼上身，所以齐玲月和田雨珍跟鬼魂肯定也有着某种联系。”
“滴滴——”手机屏幕亮起，弹窗弹出，又是吴怡斐。
李卦和林响对视一眼，李卦问：“前天晚上，你去找于龙那天，鬼魂对你说了什么？”
林响回忆道：“它说：‘你竟然敢坏我事！你给我等着！我要你付出代价！’”
李卦又去看林响放在桌上的手机，又看一眼林响，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什么，皆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