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湖路远
疾驰于戎武山的山林古道间，微风拂面，清爽自然。
一路上，跟着蚩黎出来的帮内子弟，都对他夸得天花乱坠，从未停过，小弟们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
然而，这一切都在戎武帮大门口戛然而止。
蚩黎看着破败的院落，堆积的尸体，体内怒气横冲。
旁边的小弟也都目瞪口呆，“三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都找找看，有没有活口！”
蚩黎吩咐着，走向大堂，大堂中满目疮痍，都如同外面一般，尸体横生。
没有大哥，二哥？
蚩黎思索着，又走向其他院落。
终于，在大夫人的宅院，看见了两具尸体。
“大哥！大夫人！这哪个该死的干的！！！”蚩黎几乎强忍着泪水，这么多年，他从未流过眼泪。
虽说，见过的杀戮太多了，在这方世界也太平常了。
但是，龙武毕竟对自己不错，几年来消耗的帮中资源数不胜数，大哥都心甘情愿，从不说三道四。
“大哥，大夫人安心去吧！这个仇必须得报！”
蚩黎抬着两人的尸体，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悬崖边。
这里是望月崖。
蚩黎将两人分别埋葬在此处，盖土、立碑。
“哎！江湖恩怨江湖了！”
“大哥、大夫人等我为你们报了仇，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蚩黎深深鞠了一躬。
“三当家的，我们发现一个活口。”一个小弟，来到墓前，恭敬地说道。
不可耽误。
蚩黎来到那个活口的身前，匡扶着问，“兄弟，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唯一的活口虽然止住伤口，但依然有些虚弱，说话见首不见尾。
“罢了！虎杰，你先扶他休息，等好点再问！”
叫虎杰的小弟，答应之后，便抱着伤员，去往宅院。
蚩黎长叹一声，“二哥去哪了？为什么唯独不见他呢？”
“禀告三当家的，我们库内的金银药物等，丢了不少！”一个小弟急匆匆禀告。
“丢了不少？”
蚩黎思索着，这说明对方的人数不多，拿不了全部金银药物。
“二哥，二哥，难道”
东方最后一抹光亮隐下，天逐渐暗淡下来，一轮明月高挂。
后山，望月崖。
蚩黎箕踞在地上，身子斜靠在龙武墓碑旁，身前是一坛晾藏十年的桃花酒。
“大哥，你说你生前什么都肯让着我，却偏偏不让这桃花酒！”
“这桃花酒，真有这么好？”
“嗨，这都不重要了！”
蚩黎眼帘微亸，“来，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个，即便你在里头！”
溢满的桃花酒自碗中落下，在月光照耀下，更加晶莹剔透，淋漓在墓碑前。
圆月横亘在望月崖两峰之间。
蚩黎起身，站在崖头负手而立，嘴里喃喃自语，“仇仁智，希望不是你！”
“禀三当家的，受伤的兄弟醒了。”虎杰出现在林前，恭敬道。
“好！”
宅院内，东厢房。
伤残的帮中小弟，平躺在床上，到现在伤势依旧不容乐观，刀伤实在太多了。
“这位兄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蚩黎站在床前问道。
“三当家的，是，是二当家的，是他笼络一帮兄弟，杀害我们！我，只记得当时太乱了，我中了几刀，然后就昏了过去。”
听到真相，蚩黎和虎杰他们一样，无比震惊，平时很少过问帮中事务，总是待在屋中称腿脚不方便的二当家竟然如此狠辣。
“哈哈，好一个仇仁智，老子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就遭五雷轰顶！”
蚩黎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戎武山中。
翌日。
“三当家的，真的要解散戎武帮？”虎杰问道。
“嗯！事已至此，你和其他兄弟把库存的金银药物都分了吧！”
蚩黎背着行囊，立于戎武帮牌匾之下，望着昔日的帮众们，语重心长地说道：“别再跟着我了，江湖路远，生死一瞬之间。把银两分了之后，找个平静的地方，娶妻生子，岂不乐哉！”
蚩黎离开了，山脚下最后望了一眼山头后，一人，一刀，一匹快马朝着刘家镇的方向赶去。
艳阳高照，快马奔驰，路边的青山如同奔流不息的江河，倏忽远去。
蚩黎擦着汗水，路边浮现一座破败小店，竟然还有人在打理。
“伙计，来壶凉茶，有酱牛肉吗？”
“有的，客官，凉茶、烧饼、酱牛肉、烧酒，应有尽有。”那裹着白毛巾的伙计，看着蚩黎这虎背熊腰的模样，不敢耽搁，牵着快马入马厩，一边招呼着吃啥。
“可以啊，你这破店，东西这么全，真是不容易！”
“是不容易，客官，您除了凉茶、酱牛肉，还要点啥？”
“不需要了，忙你的去吧！”
“好嘞，好嘞。”
“哐！”蚩黎将九环大刀横亘在桌子上，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液。
“客官，您的凉茶和酱牛肉。”
店伙计一脸灿笑的端着茶菜走过来，“您慢用。”
“嗯！”
蚩黎将一块酱牛肉尝了一口，“香！”
这时，一队人马飞快的向这边疾驰而来，尘土飞扬。
几人在店家门口停下，伙计看见生意上门急忙赶上去迎接。
伙计将几人的马匹，关入马厩，接着问道：“几位客官，可要吃些什么？”
“最好的酒拿出来，再来六盘酱牛肉！”只见其中一人，扬着嗓子说道。
“好嘞，客官，马上就好。”店伙计连忙去准备。
几人坐下后，便谈论起事情来。
“大哥，刘家镇那几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们要低三下四的？”
“是啊大哥，为何？”
被称作大哥的华服男子，喟叹道：“你们可知道观凤阁？”
“观凤阁？就是南疆的霸主观凤阁？”同行几人惊呼道。
“没错，就是南疆霸主观凤阁。”华服男子说道：“那几人就是观凤阁的人，他们来刘家镇的目的，我不知，但是，伺候好他们总归有好处的。”
“原来如此。”几人也是不再谈论，在南疆是观凤阁的天下，他们只不过是刘家镇的一群稍有势力的富家子弟而已，怎么敢打观凤阁的主意。
“那大哥，你知不知道刘家镇有关冷凝丹的消息？”
突听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此丹对我们练武的人有大裨益。如果能”
“嗨，我们就别想了。冷凝丹效果虽好，但也要能够承受的载体啊！就我们几个的功力，直接暴毙都有可能！”一人打断道。
“没错，冷凝丹是南疆的名丹，其中丹力浑厚，寻常人根本不能承受！”
“哎，那真是可惜了！我止步三重山已久，不知何时才能破境。”
这些话，蚩黎都听在耳里，只见他提着九环大刀跨着步子过去，直接问道：“几位朋友，你们可知这冷凝丹在刘家镇哪有卖的？可否告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