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玉珏（2）
店铺老板是个40多岁的胖子，穿着一老汉衫，黑裤子和白布鞋，看上去像个弥勒佛一样脸上带着笑容，正乐呵呵地看着他。
店里还有一个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看着里面摆着的精致的玉佛和观音。
海川懒得啰嗦，直接走过去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约有了厘米直径的玉珏。
“老板，有毛巾吗？借用一下。”
胖老板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之后，立刻从身后的货架下面抽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铺在柜台上。
海川把玉珏放在毛巾上，“收不收？来路干净，家传下来的。”
实际上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这会儿，没人在乎你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老板没有伸手，而是趴在毛巾跟前，盯着玉珏看。
店里那位顾客听到海川那句话，顿时来了兴趣，但这边已经开始了，他凑过来，也盯着海川的玉珏。
玉珏是一个圆形，但上面有一个口子。
封口的叫做玉环，而不封口的叫做玉珏。
这东西自身没有什么装饰性的作用，也不好佩戴。
如果是玉环的话，那更多用在服饰上面。
而且玉珏这种东西，在商周时期非常流行。
海川这一块玉珏，正是商代的老东西，而且已经出土几十年的时间了。
没有任何味道，也看不出出土的时间。
但是表面非常光滑，明显经常把玩的。
玉的质地也不是非常好，白中带黄色丝线，甚至还有一小片的黄色浸在里面。
海川对这东西完全没有任何研究，他的兴趣在于升值，而不是收藏。
胖老板看了一会儿，拿过一副白色的布手套，拿起玉珏放在眼前仔细翻看。
过了一会儿，他把玉珏放在毛巾上，开口问到：“你打算多少钱让给我？”
海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地说道：“10万。”
老板一根胖乎乎的手指着玉珏说道：“这叫玉珏，我估摸着应该是周朝的东西。
真家伙，年代也够，但是你这价格有些不实。”
海川微微一笑，“商代的。不是周朝的东西。打小我就拿在手上了……”
胖老板乐了。
“嗬，看不出来啊小伙子。”
海川呵呵一笑道：“您这铺子里东西也都是好东西啊！”
老板道：“我给你八万，你愿意让给我不？”
海川摇了摇头，“10万是今天的价格，因为我有事急用钱。
不然的话，我不会这个价格出让给你。”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顾客说道，“也就是您这个店了，其他所有的店铺我都搭眼看了，我选了您这个店，您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胖老板砸吧了一下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位客人，我这店要关门了，您请明儿再来吧！”
老板是打算让那凑热闹的中年人离开了。
那中年人对这行当里面的规矩明显是知道的，这边的交易没有告吹，他连插嘴搭话都不能做。
摇头晃脑地说了声“可惜了！”转身出门去了。
老板从柜台里出来，正要关门，海川道：“稍等，我老婆孩子都在外面等我。我跟她说一声。”
他站在门口对赵晓曼说道：“再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赵晓曼点了点头，没做声，只是紧紧搂着两个孩子。
老板伸出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赵晓曼，转头对海川笑了笑道：“老婆和孩子啊？”
海川点点头，转身进了店铺。
老板关上门，转身进来道：“小伙子，贵姓啊？”
“免贵，姓海，大海的海，山川的川。海川。”
“海兄弟，你这玉珏，如何判断是商代的？别误会，东西我要了。你等着。”
他转身钻进柜台进了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捆银行取出来的整捆蓝色大钞放在柜台上。
海川也不清点，“帮我拆开，再给我个袋子吧，我空手也没办法拿啊。”
老板呵呵一笑，拿剪刀给剪散了之后又递给他一个绿色的小军挎，“得，我还搭一小挎包。”
海川指了指玉珏，一边把钱塞进小军挎一边说道：“商朝的时候玉器不多，挖出来的东西也少。
做工一般都比较粗糙。
这块看上去光滑无比，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拿着玩，十几年的时间，几乎没怎么离手。
如果是周朝的，玉质要更更好一些、
如果是帝王的，玉质不用说了。如果是噗通士大夫的，品质相差不大。
我这块玉质一般，不是帝王赐下来的，出处我也不知道。
之所以知道是商朝的，因为很早就找土夫子看过了。”
胖老板眼神一凝，没说什么，从柜台上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
“海兄弟，这卡片你留着，下次有好东西，可以直接送过来。”
海川暗笑一声，这老板把他当成盗墓世家的人了。
不过也懒得解释，赵晓曼和孩子还在外面等他呢。
把军挎挎在肩上，对老板笑了笑，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他转身又返回店里。
“老板，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老板点点头道：“什么事儿你说，能帮我就帮你一把。”
“您看我跟老婆孩子刚到京城，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才过来出手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老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满意了。
“现在有了点小钱，得找个地方住。
您看有没有认识的人，独门独院的房子想要出手的话，麻烦您帮忙留意一下。
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会过来看看。”
老板呵呵笑道：“这不算什么，我回去就帮你打听。但是小伙子，投桃报李，你手上还有啥好东西的话，记着我点儿就行。”
海川哈哈一笑，“您放心吧。别的不行，如有好东西，肯定第一个给您拿过来，您要是看不上，我再找别家。
您看这样，行不行？”
老板也乐了，“成。你要多大的院子？”
海川眉头一挑道：“越大越好。十万不够的话，可以想别的办法。最迟后天，我给您铺子上送过来几样东西，您备好钱就行。”
老板也不问他是什么东西什么渠道，那些与他无关。
他眉花眼笑地点头道：“行。你只管拿来，钱不是问题。”
海川这才转身出去，脸上带着微笑向赵晓曼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