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舒程还穿着一身病服，站在别墅门口显得格外凄惨。
周寂站在大厅里回头看向他，目光锋利又不耐烦。
舒程内心的恐惧瞬间袭来，他忍不住的哽咽起来：“周寂，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呜呜……”
舒程一边说一边后退，怎么也不肯踏进别墅一步。
周寂皱眉，朝他一步一步走来：“放了你？”
“你害死你弟弟，还跑去给别人做情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着让我放过你？”
“连弟弟都不要了，就想着到别人身下喘，你怎么不叫他来救你呢？”
“再说，只是在这里住下而已，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折磨你，还是杀了你？”
周寂越笑越可怕，而司机和别墅的其他人早就躲起来了。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周寂疯狂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舒程摇头，害怕又崩溃的怒喊出声：“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给别人做情人，更没有害死舒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周寂走到他身边，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边把他往别墅里拽一边说：“你最好规规矩矩的按照合同上的要求来，否则别怪我对你的姘头不客气！”
楚晏已经踏进了他的地盘，是存活还是衰败，都看舒程的意思。
听到姘头这个词，舒程的第一反应是想反驳，说可他张了张嘴又觉得没用，周寂根本不会信他。
反驳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失落的低下头，被跌跌撞撞的拽进别墅，一句话也没再说。
到了客厅，周寂松开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随后想到了什么，朝舒程道：“你过来。”
舒程愣了一下，虽然不愿意，但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寂的态度突然转变，整个人像变了一样，和刚才在外面天差地别：“坐。”
舒程满脸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虽然周寂现在没那么可怕了，但他还是双手颤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见他害怕到发颤，周寂皱眉，声音平静的询问：“你刚才说，你跟楚晏没什么，是真的？”
他跟舒程认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了解舒程，虽然对这件事他很生气，但……
一开始舒程就在解释，可周寂却不听。
现在他不想解释，周寂又想知道，而他还不能不解释，因为如果不在周寂想知道的时候说，以后一定没机会，他会更惨。
舒程紧紧的捏着拳头，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是，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只是住在一起，就像合租的室友一样。”
不是人人都那么龌龊，满脑子都是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可是他说了，却不知道周寂会不会相信。
他和楚晏之间有没有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寂愿意相信什么。
周寂听后没什么反应，默了几秒后靠在沙发后背上，微微歪头问：“是吗，那你一般都做什么，他又做什么？”
面对这种盘问，舒程觉得又气又屈辱，却只能咬牙忍受，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每天画画，他一般都不在，偶尔才回来，遇到你那天，我也是去买颜料。”
周寂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目光深邃的点头，随后又问：“那舒洛呢，你刚才说……”
“我真的没有害他！”
说到舒洛，舒程无法忍受的大声反驳：“明明是他自己，明明是你们想要我死，为什么到头来却成了我害死他的！”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不想把心给舒洛，凭什么要我把心给他，我也是人啊！”
明明就是舒洛自作自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最后都来怪他？
舒程声嘶力竭的哭泣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周寂心上，周寂沉默了，随后摇头：“挖心这种事犯法，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你死，是你自己想多了。”
“想多了？”
“怎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亲耳听到舒洛说你和他们已经同意要让我出车祸，挖我的心，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舒程不信，就冲这一点，周寂绝对是在骗他！
周寂没有解释，只是皱眉道：“我说过挖心犯法，我们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
舒程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听错。
就算他听错了，那舒洛的死又怎么解释？
算了，说那么多做什么，周寂不仅不信他，还和舒洛是一伙的，根本没用。
舒程绝望的闭上眼睛，但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肩膀被扶住了，周寂冰冷的声音传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程程，楚晏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这段日子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舒程疑惑的看着周寂，不明白周寂又想做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好了起来，这是新的报复方式吗？
他疑惑的望着周寂，眼见着人要走了，终于忍不住的喊：“周寂。”
周寂回头：“嗯？”
舒程眼泪决堤：“从小到大，你对我好，说信我，喜欢我，要跟我结婚，真的都是在给舒洛铺路吗？”
“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周寂转身大步朝他走来，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我要喜欢他直接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接近你来为他铺路？”
“如果你说的是关于挖心的事，你也要长点脑子想想，他的心脏病是三个月前才发现的，我不可能那么多年前就预料到然后为他铺路，是你自己想多了！”
想多了吗？
舒程愣住，那一刹那，他觉得好像没错，舒洛心脏病确实是三个月前才发现的，周寂真的没办法提前做准备的。
那，那周寂对他好都是真的？
想通这个消息，舒程脑袋都迷糊了：“可是，可是舒洛说你喜欢他，说你同意把我的心给他……”
面对他的询问，周寂这次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眼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周寂松开了舒程，声音压抑又低沉的说：“你该休息了。”
随后推开舒程转身走了。
出了别墅，周寂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是真的，帮我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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