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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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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猎人

    僻静小院传出细碎的声响,风吹过苍青的柏叶,仔细一听,树叶晃动的沙沙夹杂着喘|息之声,飘远而去。

    皇太女将瘫软在塌的佳人搂在怀中,叶予潜全然在她掌控之下。

    “殿下、殿下、要带臣去何处?”

    叶予潜腿脚发软,娇柔喘|息,险些厥过去。

    皇太女微微垂首,眸子一弯,仿佛怀中之人是一盘精美的菜肴,她抿唇而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擦拭他唇上沾上的胭脂。

    嗓音发哑,笑道:“予潜若是想在家中,也不是不可。”

    叶予潜沉默不言,他自然不敢在留在叶府,若是明日必定会被两个妹子看出异样。

    不及他答话,皇太揽住他的纤腰,将他带出叶府,轻松翻过几重院墙。

    此时此刻,叶府后院外幽深小巷之中,早已有马车等候。

    是太女的影吾卫!

    谁能想到一国太女,竟是用影吾卫做这等事?

    叶予潜忽而觉着自己早前自作聪明,太女做事谨慎至极,怎会独自一人摸到叶府中与自己幽会。

    入夜的巷子静得可怕,一切都吞入黑暗之中。

    他看不清影吾卫衣着相貌,只能认出几团黑影,塞进马车后,车轮滚滚向前。

    “殿下……殿……唔。”

    还未来得及出要去何处,立时被太女封住了唇,赵翊将他压在坚实的精钢车壁之上,疯狂掠夺他唇间甘甜。

    叶予潜几乎喘不过气,脑中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略微清醒,已进入一方布置华美的院落。

    汤池烟雾袅袅,沿岸梨树一片雪白,枝丫上挂着八角宫灯,院子被照的透亮,灯影倒映在水中,星光点点,落花纷纷,太女牵着他往汤池中心水阁去,衣带翩跹,宛若凌波的仙人。

    “生辰时父皇赏赐,刚好用上。”

    皇太女似是十分满意这等杰作,看着面前衣带松垂的佳人,启唇缓缓道:“更衣。”

    叶予潜缓步上前,已然放弃反抗,顺从的伸手,轻轻拉开太女的衣结。

    大约是为方便将他绑走,太女今日穿一身杏白劲装,只需解开衣结,卸掉腰带,就能……

    太女微微一笑,踢掉足上小靴,一把扯下他的腰带,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间。

    “不是孤。”

    他手上一顿,迟疑片刻,眸子低低垂着,纤长的睫羽上沾了水汽,唇珠微肿,粉红诱人。

    皇太女慢条斯理,亲自与他宽衣解带,偏偏留下轻薄的中衣,二人一道滑入温暖汤池之中,欣赏一池春色。

    赵翊捏着他挺翘的下巴,含笑问道:“那日为何要跑?”

    她笑意不达眼底,对叶予潜欺瞒之事十分不悦,拉开他的衣襟,瞥了一眼。

    “你这处地方,和他们不一样。”

    太女将他禁锢于怀中,抵在池壁之上,伸手往下,勾唇一笑。

    “这里,却是差不多。”

    “殿下、殿下不可!”

    叶予潜纤弱的身躯忽而一震,想要逃离为时已晚,太女欺身而上,玉手没入他的乌发,疯狂拉扯着,二人汤池中浮浮沉沉,他无助抓住垂在池上一片芙蓉纱,宛若一只折翼蝶儿,脑内一片混沌,轻纱飘落,万物轰然倒塌。

    翌日日上三竿,叶予潜累极,悠悠转醒,太女别院的塌很软,铺着华美的绫罗,头上悬着芙蓉帐被金钩挑起,他有些懵懂坐起身,腰间的酸痛尚能忍受,似乎也没有头一遭那么痛楚。

    一摸后颈,光洁如初,不见结契的痕迹。

    皇太女亦是起身,拉起塌上的丝萝衾被,掩住胸口旖旎春光,缓缓抚上他的后背,叶予潜的后颈与一般坤泽不同,没有一团软肉,脖颈纤长,真想再咬一口。

    又是一阵战栗,太女的声音飘过来,带着饕餮大餐之后的满足。

    “孤有分寸,你花这么大力气做侍读,孤不忍心。”

    叶予潜长舒一口气,他赌对了!

    瓷白的皮肤上开出红梅,是太女昨日的战绩,她指尖落在一朵红梅上打着圈,带着笑意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将你留在后宫中,孤怕你寂寞,时时在孤身边好不好?孤对爱卿,甚是满意。”

    叶予潜垂首含羞,“多谢殿下|体恤。”

    “不知道孤的予潜,最想要什么。”忽而,太女又将他压在身下,轻轻抚摸着他英挺的鼻梁,用手指描摹他的轮廓。

    “孤记得叶相芙蓉生得极美,予潜看来是随了母亲。爱卿是要和顾相一样的位置?还是白国公府的兵权?”

    叶予潜阖目,声音轻若飞羽:“微臣一门荣辱,皆系于殿下。”

    枝头春莺婉转,屋内泛起一轮春潮。

    ……

    皇太女未和叶予潜结契,但此番在他身上种上印信,挨得住十天半月。

    春潮已过,太女起身着衣,赵翊收回唇角暧昧的笑意,忽而正色,问叶予潜道:“你说明日孤去舅舅府上贺寿,应当预备何物?能送的寿礼都送过,舅舅库中珍宝目不暇接,怕是只有将孤送出去。”

    叶予潜亦是方才穿好衣衫,此刻手中握着半截腰带,听太女此言,眸中疑惑:“殿下的意思是……国舅爷的生辰?”

    王国舅爷的生辰是前日,太女缘何明日还要去一回。

    昨夜太女又因何要将自己……就算识破自己身份,太女也不是这等冲动之人。

    太女缓步上前,亲自用银丝腰带缠住他的纤腰,冷笑道:“钦天监说这两日犯了什么忌讳,国舅爷的生辰宴,推迟两日。”

    叶予潜任由太女摆布,她似乎十分喜欢自己的腰肢。

    国舅甚是恃宠而骄,钦天监的避讳,皇家才能用得,况且既是要避讳,却不早早先行上报皇家,显然不将圣上和太女放在眼中。

    腰间似有若无的触碰让他耳根微红,他沉住气。

    “微见识短浅,家中不见宝物。微臣私心,若太女亲自登门,国舅爷必然欢喜。”

    太女轻笑出声,亲自挂上玉佩:“下回让女官打开孤的私库给你长见识。”

    皇太女终究是个克己之人,当夜并未再找叶予潜侍寝,影吾卫传来几份消息,皇太女伏案忙至三更,方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急急回到宫中,一众宫女为太女盛装,午时之前乘太女车架出宫,仪仗开道,往国舅府上祝寿。

    这是给国舅爷的脸面。

    国舅面上有光,亲自带领一干大臣接驾,笑盈盈迎接太女上座,歌舞笙箫尽数演奏。

    叶予潜撑着微酸的腰立在太女身后,忽见她锁骨间一片红痕,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歌姬悠悠唱着一支佳人曲,他听不清调子,仿佛这一片红痕似是也长在了自己身上,耳背作烧。

    “表姐!”

    王良甜甜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扭着腰肢走过来,太女宠溺一笑,冲他做个禁声手势,塞给他一块糕点,堵住王良的嘴。

    王良笑着在太女身边的空位坐下,仿若一只猫儿,歪着脑袋在太女肩头蹭了两下,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

    予潜耳后灼热散去,王国舅行商妙手,富可敌国,太女口中的贺礼,应是将王良纳入后宫的承诺。

    宴席过半,忽见国舅府管家过来传话。

    “大人,有人失足,跌在莲花池中。”

    太女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回身吩咐。“叶侍卫,速去请太医。”

    国舅又怎会将太女放在眼中。

    “岂敢劳动太女,人可捞起来了,请太医诊治!”

    太女不语,冷了脸扶着叶予潜的手背离席,慢悠悠往外去。

    她今日穿一袭织金盘凤广袖袍,内里是窄袖对襟凤羽衫,下穿花锦拖尾裙,云鬓缀着九翅金凤钗,行动间波丝宫绦随风微摆,平日就算朝会也不如今日华贵。

    优雅而雍容,行动自然不便,王良见她不悦,小心跟在身后,众臣见太女离席,也不敢再看歌舞,纷纷出来查探。

    一华服妇人被几个丫鬟搀扶,面上脂粉被泪水化做一团。

    “兴儿,我的兴儿!”

    叶予潜在太女耳畔小声道:“殿下,那人是白国宫府幼孙,白兴。”

    太女凝眉,微微侧目,看清女子长相。

    “嫡出?”

    叶予潜点头,“长房夫人嫡出。”

    太女脸色更为凝重,“怎么会是他?”

    她绝美的侧脸上笑意凉薄,不为公府女眷嚎哭所动,侧身与叶爱卿低声道:“如今可真是,孤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孤而死。可怜白老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他孙子挺多,少一个也无伤大雅。”

    显然此人是冲着太女而来。

    “殿下是说……”

    “孤也不明白。”太女微微摇头,展开小扇掩住翘起的唇角,“这份礼物,予潜喜不喜欢?”

    叶予潜眸色黯然,思绪回到多年前。

    那年秋日,恰逢大皇子赵严十六岁生辰,圣上着礼部在宜春园与皇子祝寿,叶丹丹和叶盈盈姊妹才满十二。

    白家长房嫡出三女白芙污蔑及姐妹二人将她推入水中,公府刁奴为给三娘子出气,背着人将叶氏姐妹扔入湖中,叶丹丹和叶盈盈险些双双淹死。

    此事当时白国公府的说法是奴仆自作主张,但白家小白素来蛮横,若是无人支使,下人怎会有如此胆量。

    熟料五载之后,白家长房嫡出幼子于莲池中溺水身亡。

    叶予潜听出太女今日原本想溺死的人是白芙,不知为何,白芙幼弟糊里糊涂当了替死鬼。

    挑起白家与国公府的矛盾,一个嫡出幼子,比之女儿,效用只好不坏。

    太女微笑:“不知是谁送了孤一份大礼,总得还回去。”

    皇太女幽幽晃着玉骨小扇,立在廊下看大理寺官吏来来去去,王良紧紧挨着表姐,拽住衣角上的凤羽。

    “表姐,我怕。”

    刹那间,皇太女凉薄的笑意变得温煦,爱怜的摸摸表弟的小脸蛋,“所以才叫人管着你。”

    她回头看一眼立在身后的劲装侍卫,笑容暧昧。

    “你不是叶侍卫,不要玩水。”

    皇太女今夜仍是不肯放他归家,宫人端上一碗补药,叶予潜乖顺饮下,沐浴更衣。

    不过两刻钟,腹中一股燥热。

    太女怜爱抚摸他的额头,“叶爱卿,你在发热。”

    叶予潜涨红着脸,几乎啜泣。

    “殿下,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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