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关闭了落地窗的首领办公室给人很强的压抑感，惨白的灯光下，无人言语，只能听见笔尖在纸面上快速划过的莎莎声。
从数据文档中抬头，你发现森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工作，将椅背转了过来，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深紫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你和爱丽丝沉思。
“……？？”你对他小幅度的挥挥手，他如梦初醒般震了一下，对你与往常无异的笑笑，包容又温柔，“怎么，饿了？”
“没有……”你动了动手腕，听着咔哒咔哒的声音，又伸了个懒腰。他笑的更温和了，只是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首领，我还要被关多久啊_(:3」∠)_”你试图从他这里探个口风，大概你也能猜到，你得被关到太宰消气。哎，不就是亲了男孩子一口么，真小气呐。
“嗯……”他刚要开口，背后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他转过去后就没再转回来，从背后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旁边爱丽丝皱起了眉毛。
你小心翼翼的跳下窗台，身后爱丽丝拉了你一把，当你回头看去，她却一脸茫然的松开了，显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首领？”你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难看的表情，即使是在刚刚上位人心动荡物资匮乏的时候，他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淡淡下令。但此刻，他皱着眉，整张脸紧绷着紧咬下唇，眼神杀气腾腾的，就连听见你的呼喊下意识抬头了都还没转换回去。
“啊，小雪……”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将手机反扣在桌面，面无表情的望着你，“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出去一趟……嗯……对……需要你出去一趟。”
被关了小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你满心开心的想着可以出门了，但你还是留意到他说话的状态很不寻常，声音绷的紧紧的，很明显在压抑着什么。
“好的？”你歪着头看向他，等待下一步的任务告知。
“地址在信封背后，将这个信封放在路口的第一个窗台下面。”他低头在纸上写了一句什么，然后快速的装袋封口，但看他的表情，肯定不是你能过问的内容了。
“好的。”你的接过已经写好地址的信封，快速的扫了一眼，离总部大楼不算很远，离中也常去的那家桌球店倒是非常近，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能不能遇到他，蹭个顺风车。
“啊对了，那附近有一家蛋糕店挺好吃的，就是我上次给爱丽丝带过草莓蛋糕的那一家……”临出门你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森首领正将脸埋在手心里，爱丽丝不知何时已经从窗台上消失了，“额，需要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什么吗？”
“……”他并没有抬头，鸦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乱糟糟的耷拉在肩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你原不打算再打扰他了，但爱丽丝并不在，她上次还和你说过想要那家的蓝莓蛋糕。于是你又问了一声，“蓝莓还是草莓？”
也许他在想什么十分困难的别的问题吧，过了两三秒，你才听见森首领压得很低的声音，“就草莓蛋糕吧，一块就好。”
“好的。”奇怪了，就他那堪比人形计算机的思考速度，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他想那么久？
不过，这恐怕也是你无权限过问的事情了。
阳光久违的打在脸上，非常的温暖。
你谢绝了楼下为你准备的通勤车，蹦蹦跳跳的往那边走。难得出门，多晒晒太阳吧，不然可能会长不高呢。
路程并不远，在无人的角落踩着冰飘起来，就能飞出堪比汽车的速度。而且走的是直线，速度反而比坐车快了许多。
将信件放好，你也觉得有些累了，看看时间还早，便一边排队买蛋糕一边给阿呆鸟发着信息。今天他说有个聚会，是给中也的惊喜，也不知道结束了没有。
信息没有回复，看来是还没结束。说起来今天听说是中也进入□□一周年，估计他们所谓的惊喜也和这个有关吧。那么，干脆多买一份草莓蛋糕吧，他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给他带的甜品还真没出现在垃圾桶里过，估计也是喜欢的吧。
再给自己配一杯橘子水，拎着往旁边的巷子跑，美好的下午从……
一双手突然出现在你右边的肩膀上，但你压根没有察觉有人靠近过！
巨力突然袭击了你的身体，以右肩为支点，将你往地下按压。要不是平时经常招惹中也被追着揍出条件反射了，就这一下足以扯碎你半边身子。
将接触点下的血液凝固并脱离身体的整体，支撑住避免下压的瞬间向前滑行，即使前段时间被太宰算计被迫和中也对练了很多次有所长进，但这次的力量远超寻常，直接将你右边的锁骨击断。
过分了吧，我最近有干啥吗？？你捂着肩膀不敢回头，而是继续往前跑，却被一脚踢进了前面的墙面上，右手臂彻底骨折，但保住了你的肋骨。
“哦呀，倒是比那五个表现好一点点。”没有等来中也暴怒的控诉，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出现，平平淡淡的，绅士得仿佛在夸奖今天的好天气。
不是中也，这重力……居然不是中也？
但是中也是不可能找别人一起揍你的，再生气也不可能，所以……这回是真的遇到难以匹敌的袭击了。
你在起跳间微微回头，只能看见一个很高的身影，淡金色的长发和冰冷的眼眸，竟然连亚洲人都不是……
太快了……
被再次接触按倒在地，你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再次割裂皮肤与血液，让那一块冰血与重力抗衡。
手里提着的草莓蛋糕掉落在地上，被一只穿着黑皮鞋的脚碾压着，绞成一团粘稠的污物。
“嗯？不太对，你……人……门……打不开……”
他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但你已经听不清了，周围的重力场已经发生变化，你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突兀的出现惊涛骇浪，将你的意识拍击到海洋深处。
窒息，无力，绝望，眼前的一切都在瞬间远去，原本视线的所在退居到逐渐遥远的海面，你的意识则是在水流的席卷下越沉越深。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周围管道破裂的声音，以及物体在极端寒冷下断裂的脆响。
遥远的海平面上，那个金发的男子往后跳了好几步，似乎在躲避……脚下的冰圈？我脚下的吗？
“你……把他们……怎么了？”隔着水流的嗡嗡声，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他们？谁？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这么陌生？
“撕碎了呀。”
随着男子轻描淡写的回复，意识被卷入的更深了，在彻底沉入暗无天日的海底之前，你仿佛有人在远处撕心裂肺的喊你的名字……
是谁，在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