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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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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上药

    颜惜宁的房间原本很大很空, 说话时还能听到回音。然而经过仆役们一顿装扮后,房间完全变了样。

    单薄的床板被豪华的大床取代,床头的破凳子变成了带着雕花的光洁矮几, 床对面堆着箩筐的地方放上了华丽的锦榻……

    颜惜宁进房间的时候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不愧是王爷移驾, 他的小破屋竟然也有鸟枪换炮的一天!

    锦榻和床之间隔了一张屏风,颜惜宁侧躺在床上面向屏风, 姬松的身影透过屏风变得模糊。但当姬松有动作时,衣衫发出的摩擦声却能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颜惜宁本想自己睡锦榻,没想到姬松却强硬的让他睡大床。锦榻那边再一次传来姬松翻身的声音, 他忍不住问道:“松松,你睡了吗?”

    姬松回应道:“没。”顿了顿之后他问道:“是不是身体痛?我唤他们来给你换药。”

    颜惜宁连忙解释道:“不是, 我听到你在翻身,想来你应该睡得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换换吧。”

    他习惯睡床板, 锦榻的虽然没有床板长, 但是却比床板宽,只要稍稍蜷缩一下身体, 他就能睡着了。而姬松就不行了,他身量高,加上双腿无法控制自如, 睡在锦榻上确实挺憋屈的。

    姬松拒绝道:“不用。”

    颜惜宁轻叹一声, 姬松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整个王府都是姬松的,他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他还是照顾好自己比较好。

    可能是白天睡的时间太长, 也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 颜惜宁翻身之后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下了。迷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不过那声音非常轻, 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春日多雨,第二天颜惜宁被淅淅沥沥的雨点声唤醒。他惬意的想在床上伸个懒腰,然而刚抬起胳膊,腰腹间传来的剧痛让他蜷缩成了虾米。他的肚子像被车轮重重碾压了,疼得他呼吸困难,眼泪更是不可控制的飚了出来。

    天杀的刺客不会真把他打坏了吧?昨天还疼得没这么厉害!

    颜惜宁正蜷在床上怀疑人生时,他听到了轮椅的声音。循声一看只见姬松向他床边而来,他还没说话,便听姬松柔声道:“阿宁,感觉怎么样?”

    颜惜宁全身的汗毛竖起,姬松的语调像是在哄孩子,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不过当他看到姬松身后的白胡子老头时,他明白姬松为什么这么做了。

    姬松身后的太医姓胡,在太医院中资历最高。他长得鹤发童颜,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还没走近,颜惜宁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中药味。

    宫里来人了,他得扮演和姬松感情好的容王妃了。他很想露出温柔或者灿烂的笑容,可是这会儿他眼中带泪,怎么看怎么凄惨。

    颜惜宁咬牙切齿道:“还好,不用担心。”

    老太医捋着白胡子唏嘘:“王妃不用强撑,您昨日受伤,这两日正是难捱的时候。等老臣为您换了药,您就能松快些了。”

    颜惜宁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疼成这样了,当老太医揭开他腰腹上缠着的绷带时,他看到自己的肚皮上开了花。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片的青紫,仔细一看,淤青还挺有层次。他的肚皮像开了染坊,看着花里胡哨的。

    肚皮尚且如此,后背和侧腰位置只会更严重。难怪会这么疼,若不是为了容王妃的形象,颜惜宁这会儿肯定在问候刺客祖宗十八代了。

    老太医为颜惜宁专门配了药膏,药膏色泽青绿,闻起来香甜抹在皮肤上清凉。用的时候需要用小刷子先涂抹一遍,然后还要细细揉开让皮肤吸收药力。

    老太医用小毛刷不紧不慢的在刷着药膏:“腰腹位置最要紧,王妃遭受了贼人的毒打却没伤及脾肾内脏,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小毛刷刷在身上痒痒的,颜惜宁想笑又想躲。可是为了伤势早日恢复,他只能忍着痒伸手将药膏抹匀。

    这感觉怎是“酸爽”二字能形容的?力道大了他能把自己摁得跳起来,力道小了他感觉药膏糊了一手,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知道御医们是不是给后宫嫔妃们诊脉的时间太长了,他们都挺会夸张的。昨天在围场时,颜惜宁旁听了御医对他的诊断,说得好像他快要不久于人世似的。颜惜宁当时满头问号,他觉得自己伤得没那么严重,还能抢救一下。

    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各宫妃嫔代表的是各种朝堂势力,御医们需要在各方势力间游走。若是太耿直,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能在太医院呆下来的御医都是人精,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让他们能活得更好,他们往往会夸大伤情。等他们将病患治疗好之后,说不定各宫小主们看在他们劳苦功高的份上会给予他们重赏。

    颜惜宁一边揉药膏一边敷衍道:“是啊,老天保佑。”

    姬松眼神幽暗的盯着颜惜宁的腰腹,在颜惜宁看不见的地方,大片的青紫触目惊心。他的表情并没有颜惜宁这么轻松,他知道御医说的是真的。

    如今想来他有些后怕,若是昨天他没能及时放出那一箭,颜惜宁是不是会被刺客活活打死?想到这里,姬松眼神阴郁,唇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颜惜宁眼角的余光从姬松脸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姬松不是很开心?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于是他补充了一句:“当然更要感谢王爷,要不是王爷及时搭救,估计我已经不在了。”领导也是人,是人就喜欢听好话,在适当的时候表忠心才是合格的下属啊!颜惜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称得屋内越发安静。

    姬松沉默不语,其实他没有颜惜宁说的这么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给颜惜宁的只有无视和伤害。

    姬松扭头看向窗外,廊下雨水连成珠子串成了串。他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阴冷潮湿。

    老太医很快将药膏刷好了,他将药膏搁在了床头的小矮几上后关照道:“药膏早晚抹一次,药一日三次。服药期间饮食清淡,忌食辛辣油腻和发物。”

    颜惜宁满口答应:“嗯嗯!”

    这几天的菜谱他早就想好了,他从皇家围场摘了那么多的野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于是他放松道:“太医放心,这几日我会注意饮食,多吃野菜,比如香椿啊竹笋啊。”

    老太医面色一变,他连连摆手:“不成啊王妃!竹笋和香椿都是发物啊!”

    颜惜宁笑容一僵:???

    开什么玩笑?香椿和竹笋都是野菜,蔬菜怎么可能是发物呢?难道因为竹笋发得快就成了发物了吗?

    老太医语重心长:“所谓发物,不是指作物生长快,而是服下之后容易引起一系列疾病。笋味甘性寒,服下后很容易引起肠胃上的不适,因此笋属于发物的一种。”

    颜惜宁一脸震惊,原来如此,他长见识了!但是他很快就开始悲伤了,好不容易盼来的笋子季,就因为自己的受伤画上句号了吗?他还没来得及品尝他摘回来的竹笋啊!

    老太医提着颜惜宁狠狠关照了一番后才离开了闻樟苑。颜惜宁忧郁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肚皮,心里为他的笋子哀叹。

    很快肚皮上的药膏就抹匀了,太医院制作的药膏吸收性极好,只要细细揉开皮肤就会微微发烫。肚皮是好了,可是侧腰和后背怎么办呢?揉起来不太顺手啊。

    要不唤白陶来帮他吧?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感觉后背落下了一只温热的手。

    颜惜宁差点跳起来,扭头一看才发现帮他揉药的人是姬松。他舒了一口气:“松松,你吓我一跳。”

    颜惜宁赤着上身跪坐在床上后背对着姬松,姬松坐在轮椅上,目光与颜惜宁的脖子齐平。姬松掌心粗糙可揉搓的力道却恰到好处,颜惜宁夸奖道:“没看出来松松你还挺会上药的。”

    姬松声音有些低沉:“在军中磕碰难免。”上药对于他而言早已驾轻就熟,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的给别人上药。

    掌心下的皮肤温热细腻,触摸起来柔滑得像是绸缎。薄薄的药膏在掌心的温度下被化开,变成透明的油脂。空气中浮动着甜甜的药膏味,当他的掌心揉过紫得发黑的部分时,颜惜宁闷声哼着,身体挺直下意识的闪躲。

    姬松的眼神更加幽暗了,他的目光停留在颜惜宁白皙的脖颈上,手也无意识的沿着脊椎向脖颈摸去。

    颜惜宁诧异的回头:“松松?”姬松的手怎么停在他脖子上了呢?难道脖子也青了?

    姬松连忙撇过视线:“坚持一下,很快就好。”

    他耳尖发烫,感觉自己的手也烧了起来。

    等颜惜宁上好药再缠上绷带后,他的鼻尖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太医院的药膏也太活血化瘀了吧。”抹上去挺清凉,可是这会儿他前胸后背火辣辣。

    身体越火热,颜惜宁的心越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颜惜宁郁闷的看着窗外的雨滴:“哎……太倒霉了。”受点伤痛倒是无所谓,辛辛苦苦摘回来的野菜竟然不让他吃,怎一个惨字了得?

    正当颜惜宁长叹短吁时,姬松安慰道:“你受的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只要熬过这两三天就会好转。这两三天你好好躺着。”

    颜惜宁蔫蔫的应了一声:“嗯……”

    38油焖笋与腌笃鲜

    颜惜宁在床上躺了三天,他身上的淤青每天都发生着剧烈的变化。第一天的颜色以青紫为主,第二天青紫色淡了,多了一些紫红色。第三天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调色盘,比湖里的锦鲤还要花。

    虽然皮肤颜色不太好看,但是疼痛却每天都在缓解。到了今天早上,他伸懒腰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肌肉拉扯的酸痛了。

    姬松将空了的药罐子放在了旁边,看着颜惜宁精神饱满,他唇角上扬:“严柯他们给你带了礼物。”

    颜惜宁双眼一亮:“哎?礼物?”等他跨出卧室时,他双眼一亮:“好多笋子!”

    只见他家的堂屋中间放着五个大箩筐,箩筐中装着满满的笋子。严柯他们站在箩筐旁边笑容灿烂:“前两天下了雨,春笋长得挺好。想着王妃喜欢吃笋,兄弟们就去挖了一些。”

    颜惜宁感激不已:“谢谢兄弟们了。”

    虽然他暂时不能吃笋子,但是他准备将这些笋子全部晒成笋干。等他身体恢复的时候炖肉吃,味道一定美极了。

    此时姬松的声音传来:“笋子对于肠胃不好的人才算是发物,你肠胃没问题。我问过太医,不是不能吃,而是要适量。”

    颜惜宁眉毛开始上扬,眼中亮亮的小星星又回来了:“真的吗?”

    姬松温声道:“没必要骗你。”

    颜惜宁欢呼一声:“白陶把我们家刀拿来,我们剥笋子!对了,把家里的咸肉泡上,中午我们吃腌笃鲜!”

    看着颜惜宁兴高采烈的样子,严柯忍不住笑了:“王妃只注意到了笋子,根本没注意这些东西。”说着他指了指堆放在案桌上的大大小小的锦盒。

    颜惜宁确实没注意到这些锦盒,他走过去看了看,每个锦盒都包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内里的东西。不过从锦盒华丽的包装看来,内里的东西可能价值都不菲。

    颜惜宁随手拿起一个锦盒看了看:“这是什么?”

    姬松道:“可能是二皇子府送来的灵芝,也有可能是太子府送来的人参,都是给你的。”

    颜惜宁连忙放下了锦盒,他在衣服上擦擦手:“什么情况?太子和二皇子怎么突然送这些东西给我?”

    无功不受禄,颜惜宁总觉得有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我和他们话都没说几句,他们好端端的送东西给我做什么?肯定有阴谋。”

    姬松似笑非笑:“这几□□堂很热闹。”

    自从姬松在春猎时遇刺,圣上龙颜大怒在营地中就将几个皇子劈头盖脑的骂了一顿,连狗都嫌的姬檀也没能例外。春猎虽然结束了,追查凶手的事却一直没结束。

    圣上发话,誓将此事追查到底。于是几个皇子们开始互相攀咬,今天二皇子的门人揪出了太子手下几个贪墨的官员,明天太子将二皇子的得力干将给参了……

    近两□□堂上一片腥风血雨,然而姬松借着闭门养伤的借口远离是非之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子们绞尽脑汁往容王府中送东西,这便是案桌上这一堆锦盒的由来。

    姬松道:“送的都是一些滋补的药材,你收起来吧。”

    颜惜宁一听头都大了:“别别别,还是你收起来吧。我这身体虚不受补,上次你送我一头鹿,我就吃了一顿烤鹿肉,然后上火好几天。”

    姬松笑了:“不是我送的,是太子送的。”

    见颜惜宁抗拒得厉害,姬松想了想后说道:“我命人把这些东西放进库房,和你的陪嫁放在一起。你需要时自己取用。”

    颜惜宁随意的点头:“嗯,行。”

    今天屋外阳光灿烂,颜惜宁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松了。他去屋外溜达了一圈,等回来之后便和白陶两坐在了廊檐下开始剥笋。主仆两凑在一起认真剥笋,偶尔拿到一只特别大的笋,两人还会叽叽咕咕说几句话。

    姬松随手将奏报放在案桌上,他的目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了生机勃勃的菜地:“让他们再撕咬几天,看看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对了,苍风怎么样了?”

    严柯道:“属下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苍风,未见人来寻它。”

    姬松颔首,他操控着轮椅向门外走去:“再盯一段时日。”

    一出大门,姬松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屋外鸟语花香春光明媚,他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松。不知道是哪一种作物散发着清新的香味,闻着令人身心舒畅。

    厨房门口颜惜宁正背对着他坐在树桩上,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笋壳。严柯他们带回来的笋子非常鲜嫩,每一根上都沾着晶莹的露珠。刀子划破笋衣时,笋子特有的清香味弥漫了出来。笋衣剥落的声音非常悦耳,看着光洁的笋子从笋衣中完整脱出时,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剥出来的笋子色泽青白,靠近根部的竹节处会有凸起的红色的根系。颜惜宁将根系和老皮轻轻削了,经过他处理的笋子根根清爽干净,嫩生生的看着就喜人。

    没一会儿颜惜宁就处理了一竹篮的笋,他分了一部分出来交给白陶:“这些留着中午吃,拿去洗一下。”

    听见身后的轮椅声,颜惜宁将脚下的笋壳整理了一下,让出轮椅能通行的过道来:“松松,要不要试着剥笋子?”

    姬松之前看颜惜宁剥过笋子,可是自己却没尝试过,他思考了片刻之后伸出了手:“我试试。”

    颜惜宁捡了一根笋递给了姬松:“用小刀剖开笋衣,轻轻一扭,笋子就能出来啦。”

    姬松不但会用刀,而且他手脚比颜惜宁想象的还要麻利。只见他利落的在笋衣上划了一刀,刀锋没离开笋衣时两边一撬,一根青白色的完整的笋子便出现在他手中。

    颜惜宁热情的鼓起了掌:“好棒!”

    姬松有些好笑:“这并不复杂。”

    颜惜宁笑道:“是呀,是不复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第一次做就做得这么好呀!”

    姬松偏过头,耳朵微微发烫。

    再剥了几根笋之后,姬松就明白了颜惜宁摘笋剥笋的乐趣了。正如颜惜宁所说的那样,野菜是自然给予人类的恩赐,只要付出少少的劳动,就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听着笋壳咔咔裂开的声音,闻着清香的竹笋味,压在心头的那些焦躁和烦闷不知不觉消散了很多。偶尔和颜惜宁说几句话,也不需要深思熟虑。

    姬松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耐心的剥起了笋子。直到巳时初,颜惜宁起身走向了厨房,他才放下了手里的刀子。

    厨房中的木盆里浸泡着腌制好的咸肉,楚辽没有冰箱,侍卫大哥们送的肉多了,颜惜宁只能想办法存储它们。咸肉便是存储肉的方法之一:鲜肉抹上足够的盐腌制数日,再洗净盐分后挂在阴凉通风处晾干,这样处理好的肉能存放数月之久。

    除了咸肉,颜惜宁还准备了一刀新鲜的五花肉。他将咸肉洗净后与鲜肉一起切成了一口大的块:“白陶,砍三根莴菜来,再顺便带一把葱。”

    白陶在灶膛中塞了一把树枝:“好!”

    白陶跑得飞快,出门时差点撞翻了正在进门的姬松。好在姬松身手不凡,即便不利于行也及时稳住了身形。不但如此,他还顺手拎住了白陶的后领,让白陶避免了摔掉牙的命运。

    姬松松开手淡淡开口:“小心些。”

    经过这几天和侍卫们的磨合,白陶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害怕姬松他们了。他结结巴巴的道歉:“小人错了,王爷恕罪。”

    姬松轻轻颔首:“去吧。”

    严柯他们卸了厨房门后,姬松也能到厨房中来看看了。其实这两天他已经来厨房好几次了,厨房中有什么器物和摆设,他已经摸清了。

    听到轮椅声,颜惜宁乐了:“你怎么进来了?里面油烟大。”

    姬松放松了身躯:“你在做什么?”

    颜惜宁将手里的笋子切成了滚刀块,他介绍道:“我准备做腌笃鲜。”

    这是姬松没听过的菜式,颜惜宁介绍道:“把咸肉和鲜肉焯水之后翻炒一下,加开水炖煮小半个时辰,再加入焯过水的春笋和莴菜。这道菜就叫腌笃鲜,春天独有的美味,你吃了一定忘不了。”

    姬松忍不住微微点头:“嗯。”

    身为皇子,姬松品尝过楚辽最顶级的食材,他本身不是好口腹之欲的人。可是听颜惜宁眉飞色舞的介绍了之后,他竟然有了期待。

    听着厨房中锅碗瓢盆碰撞声,看着颜惜宁忙得热火朝天的模样,闻着食材被烹饪之后散发的香味。姬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犯困了。

    等两种肉都进入大锅开始炖煮时,颜惜宁才发现哪里不太对:白陶怎么还没回来?

    他纳闷走出厨房,就见厨房外的廊檐下,姬松静静地靠在轮椅上,双眼阖上,呼吸悠长。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姬松眼下疲惫的青色显露无疑,好似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般。然而此刻,他却睡得眉眼舒坦,毫无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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