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寻找线索
三青鸟青然，最终同意了桑的要求。
而且，因为青梅艳身巫术的影响，以至于桑也可以感知到万贵妃识海之中青然的动向。
一切，也正如同桑的盘算一样。
解决了痼疾了万贵妃，自然是对汪直和桑千恩万谢。
朱见深更是大喜过望，表示会重重奖赏。
“老师，今日汪直救了贵妃，这大恩我无以为报。”
“请老师放心，我必然会为汪直谋一个好差事。”
眼见目的达成，桑自然也是松了口气。
在应付完朱见深和万贵妃之后，桑又安排汪直，除了每日的读书习文和打坐练气之后，每三天去一次万贵妃的住处。
这也是朱见深的旨意。
让万贵妃来教导朱见深诸多宫内之事，比如人情世故等等。
这些，自然是年长的万贵妃最为合适。
庭院中，坐在梅花树下的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眉眼之中，不由多了一丝疲惫之色。
万贵妃的情况虽然是好转了，但实际上那不过是痛苦的一种转嫁而已。
青然如今重伤未愈，又因为自己的要求，而故意拖延时间，那么这份痛苦，就只能自己受着了。
“这消神之痛，倒是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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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汪直的安排已经妥当。”
“接下来，就是要让青然好好寻一寻邪祟之物了。”
桑想的也很清楚。
青然感知，他来消灭，一方面是给汪直攒一些功绩。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机试探出，藏在朱允炆身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一切桑没有告诉汪直，也是避免对方年少热血，非要跟着自己冒险。
此时此刻，捧着拂尘的桑，独自一人消失在皇宫之中，来到了市井大街上。
虽然朱见深登基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但是从整个北京城已经不难看出，一种有别于曾经的新气象，已经逐渐浮现。
“桑先生，我将第一处邪祟的位置给到你。”
识海中，青然和桑沟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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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通过青然的感知，桑便察觉到了问题。
那是在一处酒楼之内。
这酒楼乃是如今北京城最为奢华的酒楼。
在济济一堂的大厅之中，桑迅速扫视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后院厨房的位置。
“嗯……”
桑微眯着双眼。
旋即，其身体便如镜花水月一般，穿梭在众人身上，却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来到后院之时，哪怕是没有青然的指示，桑也注意到了问题。
整个后院厨房，竟是冲天的煞气！
那怨恨之气，几乎如同火焰一般灼烧整个厨房，甚至隐隐的要冲破天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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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怨念……”
“这是杀了多少人……”
桑拂尘一扫，却见整个庭院的地面开始产生变化。
随着一阵诡异的蠕动声，土地竟开始变的如同泥沼一般。
刺鼻的血腥味下，鲜血顺着中心开始散溢出来。
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凄厉之声，伴随一只只腐烂不堪的鬼手，从下方钻了出来。
桑摇了摇头，这些人应该就是死难之人。
只不过，他眼中并无同情。
靖难之役，他已经见过太多死人，这些人……都算是死的痛快的了。
“行了。”桑眉心一皱，因为没有找到预料中的人，而有些不悦：“你们已然身死，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化作厉鬼，伤害无辜之人。”
“尔等速速离去，我饶你们不死。”
“至于你们的冤屈，我会给你们报的。”
桑挥舞拂尘，扫出一道劲风。
竟是打算，先将这些怨魂驱除。
怨魂们一个个血泪斑斑，有些人畏惧桑的实力而离开，却也有一些怨恨在心，不愿离开。
一时间，怒极恨极，这些枉死之人竟是朝着桑发起了攻击。
“啧，麻烦……”
桑冷哼一声，拂尘一抽，对付这些枉死之魂，竟是无半点留手。
刹那间，这些怨魂便被直接打散。
此时，桑眉心一动，忽然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
那四散的魂魄，便被凝聚到了珠子当中。
做完这一切，桑才掀开了厨房的大门。
扑鼻的血味下，是几名膀大腰圆的厨子。
这些厨子看上去，七分像鬼三分像人，有一个正拿着菜刀，将倒吊着的一个人身上的肉，大片大片的切下来。
鲜血流淌之下，倒吊着的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
“嗯？活人！”
几名厨子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起来。
桑冷冷一笑，手中出现了几枚铜钱，化作流光一缕，直接穿透那倒吊之人的身体后，直接又将厨子给击飞出去。
另外几名同伙惊怒之下，不由道：
“你……到底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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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漠然道：
“倒吊着的这几个人，其实早就死了，只是因为你们需要活生生的血肉，所以被你们用妖法维持着一点生机。”
“否则的话，血流这么多，身体片成了这个德行，如何能活？”
“终究只是加剧他的痛苦而已。”
那几名妖魔厨子微微一愣。
然而下一刻：
“嗖！”
这几名厨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便人头落地。
桑则是已经来到了厨房内。
紧接着，断头之处，一道道厉鬼从中攀爬而出：
“你这道士，当真狠毒！”
“竟然连附身之人，也就这么斩了，逼迫我们出来！”
桑双眼微阖：
“被你们附身，变成如此模样，浑身的阳气早就被你们吸干了。”
“解除附身，他们一样活不了，既如此……就没必要因此优柔寡断，浪费眼泪，那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诸多厉鬼面面相觑，旋即咆哮着冲向了桑。
下一刻：
“轰隆！”
一缕惊雷从上方劈落而下。
整个厨房，顿时陷入火海之中！
而正在吃饭的宾客们也察觉到了动静，一个个震惊不已的四处查看时，忽然：
“啊啊啊啊啊！”
“我这是吃的什么啊！”
“这是什么，眼睛！呕！”
“妖怪！这里有妖怪！”
所有人桌上的美味佳肴，全部都变成了一碗碗带着血的人肉，这让所有人都疯了。
酒楼的伙计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冲入后院之中。
却见熊熊燃烧的后厨里，桑缓缓走了出来：
“嗯。”
“那几个废物厉鬼并不知道朱允炆是谁，你们知道吗？”
“如果知道的话，我可以饶了他的性命。”
……
片刻后，桑从酒楼当中离开，失望的摇了摇头。
识海中，青然见状不由愕然：
“桑先生，当年……和我夫君相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桑幽幽说道：
“那是因为当年和你夫君相识的，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前世而已。”
“人是会变得，更何况我还是轮回转世的我。”
“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
“最起码，收了十来个厉鬼，还有一些冤魂的残留，等我回去将这枚丹珠净化一下，做成玉坠，给汪直护身倒是不错。”
“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长吁短叹了，一切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告诉我下一个地方吧。”
青然无奈一叹。
很快，桑接连破了四五个妖魔厉鬼聚集的地方。
一处房间内：
“先前一直待在寺院当中，倒是不曾想到……因朱祁镇的缘故，这北京城内，竟已经有了这么多妖魔鬼怪。”
说着，桑看向被自己踩住的妖魔：
“再问一次，控制朱允炆厉鬼的人，在哪里？”
那厉鬼满脸恐惧，见证了对方杀伐果断，好不废话的个性之后，立刻求饶：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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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见过控制朱允炆的人，但是……我见到朱允炆在不久之前，进入了皇宫之中！”
此言一出，桑脸色一沉。
进入皇宫。
为何他会不知道？
“真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
“虽然不知道，朱允炆的怨魂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
话音未落，迎接而来的便是桑的一道符咒。
厉鬼凄厉惨叫之下，瞬间灰飞烟灭。
桑看也不看一样，收了鬼力之后，眉心紧锁：
“纵然是皇室之人，成为厉鬼，要进入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三青鸟，你没有察觉到什么？”
识海中，青然一脸无奈：
“我是在你以青梅艳身之巫术转嫁了万贵妃的痛楚之后，我才有办法恢复一点力量。”
“皇宫本身被龙运所笼罩，别说鬼怪，就连神性也不能轻易渗透。”
“我如今元气大伤，自然没办法感知到皇宫内发生的什么。”
桑微微点头：
“也对。”
“不过……作为祥瑞之鸟，你倒是没有传说中吹的那般厉害。”
这番话，让青然露出一丝恼怒之色：
“我算看明白了，你这辈子，对于不在乎的人是根本不打算好好说话，是吧！”
桑嗤笑一声：
“我若是那心慈手软的菩萨，如何花费四年时间，帮朱棣赢得天下？”
“我承接杀伐之命而降生，一切皆是手段。”
“兴致来了，我便出手帮个忙。”
“没有兴致，又不是我在意的人，我为何要多费心力？”
说着，桑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转身回返皇宫。
庭院前，正好碰到了学习回来的汪直。
桑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和风细雨的模样和刚才雷霆杀鬼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汪直，你回来的正好。”
“有件事情，你替我去办一下。”
汪直立刻点头：
“父亲请说。”
“你寻一趟朱见深，就说……皇宫之内尚有朱允炆之厉鬼存在，让其来一趟，我与他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