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差（1）
金赫宇离开后，好似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和慕溪联系过。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一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慕溪过得格外清闲。
整日除了在公司谈合同，结算清账，就是和几个香港同事坐一起聊八卦。她的广东话很差，但是听力特别好，所以每次都是在茶水间端着咖啡听几个女人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娱乐圈和公司的各种小道消息。
“听说了吗？jerry可能要升正职了，到时候销售部就少个人。”mandy是总裁秘书，很多事情都比大家提早知道，她和慕溪关系不错，所以偷偷跟她知会了一声。“jerry那天跟老板提了一下你，感觉有可能要调你做销售，要不然就是让你两边跑。”
“累死我算了。我真不想每天下了班就没完没了的宴请和酒局。”慕溪其实早有察觉，jerry最近让她跟着参与谈前期的合同越来越多，这本不是她分内的事情。
“你就是太实诚，给你压了多少活你都接着。”mandy撇撇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呀。”
“哎，没办法，从小我就这样，缺心眼儿。”慕溪苦笑了一下，对自己这种性格也是很无语。以前好像靳青也说过她两次，后来看她坚持，就不再言语了。
“慕溪，找你半天，躲这儿了。”两人刚说完，jerry就从茶水间门口探头进来。果然背后议论人总是这么刺激。
“怎么了，领导。我喝完了。”慕溪赶紧洗了杯子。
“你现在订票，明天上午早点的，你跟我飞趟首尔，金赫宇那边来单子了。”jerry人高马大，说话语速很快。
“他联系的那个公司要求我们第一次合作得面签，金赫宇说那个老板要求可能有点儿多。你跟我去直接把条款弄下来，然后签字盖章发给helen他们弄。”
“订往返吗？您给我个时间。”
“先按来回三天吧，不行再改签。”jerry话没说完，人已经大步离开去办别的事了。
“你说的还真是准。”慕溪看看一旁的mandy,笑着摇了摇头。
快下班的时候，靳青的电话如期而至，响了两声，被慕溪扣掉。他几乎每天都会或多或少的打电话发微信，慕溪也按部就班的和他聊。似乎回到大学时候，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那感觉就像,老朋友见的相互问候，温暖又平淡。
她拎了包，上电梯，出大厦。才再次回拨过去。
“下班了吗？”男人在那边问道，声音是愉悦的。
“嗯，刚下班，已经出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有，现在学生们刚下课，食堂人太多。”靳青停了停，又说，“我明天的飞机飞深圳，然后过关去香港。”
“这么快？不是3月份吗？”慕溪觉得很突然，“我明天要出差去韩国，两三天吧。”
“是啊，港大那边也是突然变更日期，措手不及。”靳青听声音有点失落，“没事，我在那边要待2周，等你回来。”
“嗯，可以先想想吃什么，我出差回来请你吃吧。”慕溪笑了笑。
“好的，有时间把你公寓的定位发给我吧，到时候去找你。”
“嗯，知道了。巴士到了，我先挂了。”
“溪溪，那个答案，你想好了吗？”末了，靳青突然能问道。
“见面再说吧。”慕溪哑然，敷衍地回答道。
其实，她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想了很多。三十几岁的年纪，真的没了少年时代那种勇气。她要看到很多现实问题。
决定在一起，那么在哪里生活？她能放下自己拼搏□□年的事业吗？自己又怎么让靳青舍弃大学教师的身份。况且两个人的感情经历这么久的疏远，残留下来的情分能撑多久。想到这些，慕溪就只有缩进贝壳，逃避的份儿。
还有几天的时间，把出差这项任务忙过去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慕溪就和jerry在楼下大堂集合，附近刚好有专线的机场巴士。她放好了行李，就昏昏沉沉地闭眼补觉。
一直到下车，托运，安检，一系列繁琐操作结束后，才算是清醒过来。两人简单吃了早饭，准备登机。
“巴西块的那单今天必须得签掉，要不下家工厂不付款。”jerry的工作很多，一路上电话不停，慕溪索性自己开了手机玩儿小游戏。
突然，微信提示音进来。有人添加好友。
留言备注是：leokim
慕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谁。她也一下子意识到，最近自己身边的leo有点儿扎堆儿
点了通过之后，慕溪礼貌地回复了一个笑脸，几乎在同时，对方也发了一样的表情。
“你们是几点的飞机？我去机场接你们。”金赫宇打了一串韩语问道。
“马上登机，韩国时间应该是11：30左右到达。”慕溪回复道。
“好的，一会儿机场见。”
短信的后面紧接着是一张照片，正是那天晚上在海港城附近的维港照的。照片里两人都是淡淡微笑，身后是一片海水映衬下的璀璨维港。
“怕时间久了，你忘记我的样子，找不到。”
慕溪‘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看个手机都能乐出来，男朋友吗？”一旁刚撂下电话的jerry问道。
“啊，不是，金赫宇问咱们几点到，他去接机。”慕溪没来得及收敛笑容。
“你们一直有联系啊？”jerry有点好奇地侧过头，一脸的八卦表情。
“没有，他之前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要”慕溪觉得自己再多说两句，jerry绝对会在skype群里广而告之，然后就有人会脑补出一部电视剧来。
“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各方面都是。”jerry摆出一副老大哥的语气说道，“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不如试着了解一下也不错不是。”
“我的好领导，谢谢您一直关心下属。”慕溪心里一阵苦笑，忙打趣地作揖。
jerry见她无心再聊，也就识趣地住了嘴。
一路她都合眼假寐，一直到落地之前，才被jerry叫醒。慕溪开了手机，蹦出了几个微信消息，除了公司同事的，还有金赫宇发来的。
“我到了，在出口等你们。”还附赠了一张出口的照片，是韩国人固有的细节感。
“走吧，领导，金赫宇在出口等着咱们呢。”慕溪拉了自己的行李箱，两人一起走下飞机。
果然，在出口处聚集的接机人群里，慕溪一眼就看到了金赫宇。他的外形条件，的确不会泯于人群之中。依旧是全套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把头发梳上去，琥铂色的框架眼镜。
不知道他是先看到了谁，总之也很快摆手向他们致意。
顺利接头。
“一路辛苦了，jerry慕溪。”金赫宇和他们打着招呼，却第一次称呼她慕溪。这让慕溪愣了两秒钟，但马上换了职业性的笑容，鞠躬问好。
“又见面了，金部长。辛苦您来机场接我们。”
“应该的，我们走吧。”他极为自然地把慕溪的拉杆箱接过，根本没给她推让的机会，便迈步和jerry走在前面，用英语交流起来。
慕溪两手空空，跟在后面。她握了个手机，开始翻微信。
靳青发来了一条短信，“我下午的飞机。你已经到了吧？注意安全，保持联络。”
慕溪回了一个“嗯，你也是。”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三人简单吃了工作午餐，便直奔仁川港。他们拜访的公司就在港口不远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对方公司负责采购的部长，也姓金，四十多岁依旧把身材管理得不错。人也很健谈，领他们去港口的仓库看了存货。
慕溪去过自己代理的工厂看过刚生产的螺纹钢，和这边的对比一看。最大的问题有两点，首先中国的品质很高，里面的金属合成比例更好，在坚固度方面是韩国国内很多厂商达不到的。
可是我们在运送的时候，不注重保护。港口经常下点小雨，螺纹钢就简单用苫布罩了一下。除非雨下的很大，否则往船上装货也照常进行。这样一来，很多刚生产出来的螺纹钢运到韩国时，也有了很大的锈点，看上去卖相很不好。
她在仓库来回拍照，想拿一些对比照片回去跟钢厂交涉。
“把这个戴上吧，注意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金赫宇拿来了一顶安全帽递给她。
“好的，谢谢你。”慕溪一手拿着文件袋，一手握着手机，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过来。
“我帮你。”金赫宇抬手就把安全帽小心翼翼地戴在慕溪头上，又扣上了安全扣。“嗯有点儿大了。”他看着慕溪小小的脑袋被塞在宽大的安全帽里，有点儿滑稽，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不过安全第一。谢谢。”慕溪倒是满不在乎的表情，继续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