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人妖殊途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那些人的玩笑呢?
那些所谓的高手自然是比他们一辈子待在这个村村民见识的多,也自然是懂得许多。
可是为什么他们每当看见这些总是会摇摇头说救不了这个村庄已经废了?
他们怎么会不懂得这些戏耍人的小把戏?
只是笑了笑,点破不说破罢了。
而他们为什么会点到为止?
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吗?
那白止够不够强?
作为男主当然够资格,不然的话怎么会被称为男主?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村里上下呢?
他们与这些村民又没有什么纠葛亦或者是爱恨情仇。
除非……
他们是主谋!
他们活生生的策划了这些,也是他们一步步将这些村民们引导进谎言的漩涡。
让他们深信不疑,不可自拔。
直至走向灭亡。
为什么偏偏在整个屠村之后仅仅只留下了聂双?
是因为她是半人半妖吗?还是说没有被那些所谓的妖怪给发现?
都不是。
如果说不留一个活口又怎么会让世人知道这里是因为妖怪而被夷为平地的呢?
聂双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障眼法,在她的心中,她的故乡就是被一群妖魔鬼怪肆意横行的给屠杀掉了。
而白止就是她心中的大英雄。
倘若英雄成为了杀死自己母亲父老乡亲的刽子手那该有多可笑啊?
上一世的聂双自然是不明不白的将杀人犯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可是这一世的祁樱可不会让这些肮脏的事实被谎言埋没。
没有足够的证据祁樱断然是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而她所有的推断也早就得到了这几位“高人”的承认。
他们的确是有意为之,搞得越像妖怪作祟就越好。
他们承认只是想讹一笔财产,但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人。
那真正想要屠村的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一整个村子的人都陷入环境。
光是用脚丫子就能想得清楚,对吧?
可是祁樱到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的杀人动机。
也许只能让当事人亲自来说了。
白止在聂双心中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也是一直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想必女主永远都不会再选择去爱这个人。
谁会去爱一个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家伙?那不有病啊?
此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而阳光也从正午缓慢下降,那厚重的迷雾也仿佛将人层层裹挟着,让人实在是喘息不过来。
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害怕几近昏厥。
祁樱也没有做的多狠,那些身体不好和年近半百的老人她也是瞧着的呢,一旦气息不稳她就顺手给人家喂丹药,原本在市场上有价无市的丹药倒像是个随处可见的糖豆一样,不要钱似的往他们嘴里喂。
她自然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再说了,又不是不会炼丹药,简简单单的啦,咱们要的就是个气氛。
这些老头老太们也不能晕着,每个人都得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罪恶。
什么才叫妖怪,什么又叫人性。
这些“朴实”的村民们所敬仰的一切都只是那些上位者开的玩笑罢了,那美丽的一切也不过都只是他们所编出来的温柔谎言。
这雾霾实在是太大了,有些时候站在对面几尺不到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这也让众人更加的动荡不安,他们只觉得身体越发的冰冷了,整个空气也是湿湿黏黏的,就好像随时会出现某些东西一样。
任凭他们如何想象,能想到的永远都是糟糕的结果。
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
“怪物,我看见怪物了!”那个人竭力斯吼着,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在喊,众人都能听出这个人的破音,周围充斥着尖叫,救命的字眼,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快跑啊,再不跑我们都会死的!”
偏偏祁樱不让他们走,他们也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不断的大声呼叫着。
此时的他们几乎忘记了一切,有在指责祁樱是怪物的帮凶,有在祈祷神明的援手,也有失去了信心静静等待死亡的宁静。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他们最真实的感受和心理想法。
他们畏惧死亡,也不敢直视这些从没有见过的事物。
看吧,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他们不畏惧柔弱的半妖,相反,还不断的向对方施暴,那个时候的他们可没有这么可怜卑微,他们露出的可是那嘲笑卑劣的嘴角。
而如今遇上了无法应对的,他们却反而开始委屈求饶。
这可真是个荒唐的玩笑。
祁樱漠视这一切,如果不是知道都是些障眼法,恐怕还要对这人间炼狱拍手叫好。
可真是一出好戏。
可是即便是雾霾遍布了他们全身,恶臭味随之袭来的时候他们也依旧半点毫发无伤。
即使是闻到了发黏的臭味,也没有真正看见妖怪的现身。
究竟存不存在这妖怪?
如果存在,为什么还不出现?
这可是吃了他们的大好时机。
其实也有不少人看出了这其中的怪异之处,也有人提了出来,但很快就被更强有力的声音给反驳掉了。
“那还不是因为看我们人多,妖怪不敢过来,我们手拉着手,要是落单的话,你看着妖怪扑不扑过来咬你”
……
许是因为这样的主意,也让不少人强行镇定了下来,膝盖虽然是跪着的,但是他们也手拉手紧紧的连成了一条线,相互取暖。
祁樱稳坐高台,严然一副恶毒反派的模样。
好像他们这些村民就是小可怜,而祁樱就是不通情达理的恶霸。
一个人欺负着一群人,想想都觉得好笑。
刚刚一群人绑着祁樱的时候怎么不说欺负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呢?现在倒是委屈上了?
晚了。
聂双只感觉膝盖一阵刺痛,好像地上的石子划破了她的肌肤,有些吃痛。
她轻抿嘴唇,任凭鲜血染湿了地面也未曾多说一个字。
聂双只是抬头望着那个俯视众人的大花,眼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敬仰,好似对方就应该这样光芒万丈,因为对方就是一个这样无法触碰的人。
所有人都说大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村野妇,可在聂双看来,大花是他们触及不到的门槛,对方从不归属于谁,也不想成为谁,想必没有谁能够束缚大花的脚步。
聂双觉得她就应该高高在上,她就应该俯视众生。
对方的一颦一笑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温暖,在她的世界中,大花就是彩色的。
如果说要采上一束花送给大花,那么想必这世上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艳丽了。
因为大花就是最美的。
哪怕大花现在被所有人唾弃,聂双也不会觉得对方会做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她眼神坚定而又充满韧性,仿佛是想告诉祁樱,有什么事情,大胆的去做吧,她永远相信她心中的那个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