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重生or穿越？
“这能算什么宝贝？不过就是一颗在平常不同的树罢了”老于的语气也是满不在乎。
似乎早就把那棵树当做了一个摆饰品。
也对，毕竟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普普通通的花草。
“你只是不知道它的价值”沐沂水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讲。
毕竟他们的世界观完全不同的。
经常把珍珠当作鱼目也都是正常的。
“一个破东西能有什么价值？连几文钱都卖不上”老于话里话外中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嫌弃。
沐沂水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怎么？你们是看上了我家这棵树吗？”
“不，我要的并不是你们家那棵树，而是这地上的一捧黄土”她指了指地上那毫不起眼的土地，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回答。
“你要这泥土作甚？”老于不解了，这个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拿泥土的吗？
这泥土不到处都是，为何一定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的土地能告诉我答案”只见她蹲来，用手指轻捏了几丝泥土，也不多，就一点点。
锦衣卫：……
就是为了这个泥土？
有点可笑。
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面前的这个人，而是这显得太过荒唐了。
这一天的时间都像是在打打闹闹一样。
完全就是白费功夫啊。
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这其中的奥妙。
沐沂水来这里也不过就是为了求证一件事。
她用手指轻捏着那一团柔柔软软的泥土，比其他地方的泥土软了大概将近两三倍，而且这个泥土的可塑性很差，只要在手指上多搓几下，就立马如同黄沙一样慢慢散落在地上。
锦衣卫见对方正一脸认真的研究着泥土。
也不是他想泼对方冷水，但是时间真的让他经不起等待了。
语气中都带有了一些急促，“这些证明不了什么，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不”沐沂水又去环绕了一下那棵树木，围绕着树木转了好几圈，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凝望着同一个地方，大概就这么盯了许久。
难道果然，这棵树也被别人盯上了。
虽然不明显，但是树皮上面有留下或多或少的划痕，那并不是经过岁月磨砺而留下来的，而是被人割开来的。
看来那个人也是挺懂这棵树的价值的。
只是他并没有去主动伸张这件事。
也算是心思细腻了。
毕竟这棵树在这边留了也有几十年了，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既然没有识货的人，想必那位也不会想着将这棵树给藏起来，毕竟谁都不会傻到把一个所谓的普通的树给藏起来，能藏起来的东西定是些好东西。
如果说他真的藏了起来，那岂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锦衣卫也忍不住叫起了出神的沐沂水，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去陪着这个姑娘玩。
这炙热的太阳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时间从指尖流过的急促。
“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没有查的必要，算了，这些事本与你无关，我也不应该贸然把你拉扯进来的，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这不仅是在驱赶沐沂水，同时也是出于好意的保护她。
毕竟邪修的手段都是见不得光的，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沐沂水想都不用想，一下子就能猜出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只会觉得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啊，凡事实在是太急功近利，这反而会满盘皆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沐沂水虽然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语言，也没有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但锦衣卫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被这么一双眼睛给盯着，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
感觉自己的想法全都被人家给看透了一样。
“只是……”沐沂水的语气顿了顿。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她面色如常，只是这次的语气显得格外的认真，眼神中也多了一分莫名的自信。
这样的她让锦衣卫愣了。
他为什么要怀疑面前这个人？这个人一路上也的确是在尽心尽力的帮他找线索。
他居然会觉得对方碍手碍脚的？
现在他多么想把前一刻的他给踹死，居然开始怀疑对方的别有用心，脑子出问题了吧？
“嗯……”可是呆板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闷闷的嗯了两声，接下来就全程看着沐沂水花式分析了。
接下来的话虎的他一愣一愣的。
“老爷爷，请问你是不是有个儿子？”沐沂水开始问起了老于的事情。
老于还未开口，旁边的工匠的父亲就瞪大了眼，应和着，“对对对，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啊？”
“那就证明我猜的没有错”比起说是猜，还不如说是分析。
自从她看到小镜的那刻起，又结合了一下锦衣卫说的话。
她当时就瞬间得到了一个可能，也许这位小镜与邪修是认识的。
因为听锦衣卫说的话，那位邪修是不可能让见过他的人活下来的，死人不会泄露秘密，自然也不会有人见过他的脸了。
因为见过他的人早就死掉了。
沐沂水也得出了一个推测，那位青楼里的姑娘很有可能与邪修是认识的，而且还很有可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浅。
在听到了这位青楼姑娘的身世以后，她再次得到了一个答案，也许这位邪修与她爹的家里住的很近。
只有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才会得到合理的解释。
因为小镜在入青楼以后也没有关系甚好的客人，所以可以完全将目光放在没有被卖进青楼之前。
于是她再去稍加一打听，就能知道她家就在这个南城水巷的附近。
虽然是附近，但是范围也算是很广的。
就在她有些苦恼的时候，小镜身上的首饰。再次给予了她灵感。
既然这些首饰这么贵重，那定不是她自己的。
可是这些到底是谁送的呢？
相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吧？
于是沐沂水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位工匠身上。
就在她没有跟锦衣卫碰面的时候，她特地去了一趟工匠的店铺。
成功的打听到了一些事。
工匠也是认识小镜的。
当他提到这位姑娘的时候，也是有些惆怅的。
几年不见，也早就物是人非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跟沐沂水带着感伤的调笑，“若不是因为她爹，想必她早已嫁为人妇了吧？”
这句话给予了沐沂水无限的遐想。
再次经过打探才知道，原来工匠与这位小镜还有另一位男童从小长大，也属于青梅竹马。
沐沂水也几乎能锁定，这个男童是有嫌疑的。
她还去看了一下工匠帮小镜打造这些首饰的地方。
虽然工匠并不知道沐沂水想要去做什么，但是出于礼貌也都全都满足了她的要求。
结果真的让她在这边翻到了不少好东西。
不仅有残留下来的味道，还找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泥土以及脚印。
可能是工匠最近实在是太过忙碌，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现在细细想来也是极思细恐啊。
“这样分辨一下，答案也就出来了吧？”沐沂水笑了笑，这答案都摆在前面了，要是锦衣卫还听不出来的话，那就是真的蠢了。
“他的儿子？”锦衣卫忽然皱起眉头，似乎不敢相信。
“没错”沐沂水竟然还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有必要去查一下”很显然，锦衣卫是相信了对方的说辞的，毕竟这些分析，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抱着试试的态度，也去询问起了老于。
老于自己也懵了，怎么突然间打听他家儿子的事情？
这两个奇怪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这位并不聪明的老人在关键时刻还是多留了几个心眼的，就算锦衣卫再这么问，他也只是回答了一些平常的问题，等到了关键时候，总是会含含糊糊的给模糊了过去，一个重要的回答都没有。
这都让锦衣卫感到上火了。
……
祁樱也是在这个幻境里面转了一大圈。
最终还是体力战胜了理智。
也不想着去找什么出口了，就那么躺在这碧绿碧绿的草地上。
慢慢的享受起了这和煦的阳光，以及微风轻拂过脸颊的滋味。
“你不想出去了吗？”只听那个女声犹豫了一下，为什么这个人那么淡定？不会像以前那些人哭着喊着出去？
“想啊”祁樱慢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惊讶。
“可是也只能想想啊”与其这样疯狂的消耗自己的体力，还不如先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一下。
不然迟早得垮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出口？”女声开始疯狂的诱惑起了祁樱，“在门的尽头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还在等什么呢？”
祁樱听着这个人在她耳旁吹耳旁风，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也太逗了吧？”
那个声音似乎没有缓过来，突然间默不作声了。
“在这光秃秃的地方，你居然有脸让我去找？怎么？想让我去捡着地上的骸骨吗？”祁樱勾唇，指了指旁边，“这旁边与我共枕的人可真多，不知道在这睡了多久”
明明旁边是翠绿翠绿的嫩草，但是祁樱却是满脸的嫌弃。
女声沉寂了好久，声音中带着压抑，还略微有一些沙哑，“你是怎么看见的？”
“你猜？”怕是对方永远也不知道。
“看，你们人类就是那么可怜，永远只会被眼前的现象所迷惑，我见过许多人类，他们都在这里踏足过，有想要去找永恒的真谛的，也有贪婪的想要去寻找宝贝的，甚至有去寻找大道的，他们有的是劫匪强盗，有的是杀人纵火犯，也有的是斯文败类，可是他们的目的不外乎一个，无论他们美丑，也不论贫贱，更不提身份，可是我只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一个词，那就是贪婪”女声像是在低喃，又像是在抱怨。
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如同一阵风一样，轻轻吹过也就罢了。
“然后你就让他们都留在这里了吗？”祁樱不急不慢，也没有被对方说的话给吓到，“你又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睡在这片土地之上”
“我让他们安静的在这睡不好吗？在梦里什么都有”女声又开始自顾自的说着，“他们让我留在这里，我也想让他们在这里陪伴着我”
“所以？你还在对那些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祁樱忽然问了，语气也是一字一顿的。
女声再次沉默了。
“你认出我了？”
“没有，随口一问”祁樱也只是淡淡的说着，眉宇间的冷漠也不似作假，仿佛刚刚的那个问题，也真的只是无心之语。
“当然会想着啊，毕竟这口怨气谁能消？”就算祁樱没有承认，可是女声还是讲起了话来，“他们既然那么爱财，我就让他们陪着我一起在这守护这些东西，难道不好吗？”
祁樱站了起来。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下一秒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这哪里是绿草芳香的田地呀？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地上全都是残骸与灰尘，一个个硕大的骷髅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时不时有几只虫子从她的脚边窜过。
这边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入口出口？
不过就是一个巨大的死人坑。
把她围在这里，让她一个劲的打转罢了。
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这里的尸骸可以做一个小山丘来爬山了。
“你天天枕着他们，跟他们一同入梦乡，在梦里会不会睡得更香甜一点？”
祁樱：灵魂拷问。
女声：……
显然是被对方的奇怪get点给噎到了。
难道正常人不应该是尖叫一声，哭着跪着求她不要杀了她吗？
这个凡人实在是太冷静了。
“这些不是你的东西，你拿不走，这次我放过你，还是离开吧”最后，女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宽容了吧。
“若我想要呢？”祁樱忽然问道。
“你做不到的”因为你不是那个天选之子，这些东西也不过都是为了那人而铺的路罢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一路顺风？不过就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
“我想试试”祁樱其实很想知道，如果没有光环，她能不能将这些东西拿到。
“那你的下场就会跟你脚下的那些人一样”被当做垃圾，最后被所有人遗忘在脑海里，再也寻找不到你的踪迹。
“是吗？”祁樱来了一个飞檐走壁，直接从这个死人的万人坑里跳了出来。
“要不我们赌一把？”祁樱潇洒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你想赌什么？”女声也有点感兴趣，毕竟这样的人她也不是常遇见的。
“若我做到了，你就不要再做这事了，早点回去吧，他们肯定也很想你”
女声又噎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你做不到呢？”
“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就在这陪你睡觉”一时之间，祁樱还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讨论多么欢快的事情。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要是做不到的话，尸体就得在这凉凉了呀。
想睡多久都没有问题的。
女声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怀念，“若可以，真想回到当初……”
要是当初的她果断一点，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吧。
几千年前的她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跟一个小辈打起赌来。
按道理来说，祁樱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实在是太过稚嫩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容易出事。
“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祁樱的一句话让她认清了现实。
她虽然常年呆在幻境自我麻痹，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生不如死。
许多人都说她飞升了。
在这片大陆下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神话。
谁又能知道她的灵魂禁锢在这小小的框架之下，任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这个诅咒。
这是福，也皆是祸。
也只有因为这个诅咒，她才能活这么久的吧？
可是常年只有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命定之人到来，就是她的离开之日。
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曾经的满眼期待，到现在的落寞与不在乎。
反正也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再去期待什么。
既然这个人想去做，她也懒得阻止。
这些年见过的事情还少了吗？
哪个不都是抱着自信而来，最后又不都是一个都没回去吗？
祁樱没有再去多说什么，省得被人说成吹牛逼。
她离开了万人坑以后就开始往前走，也不再去听对方的耳旁风。
“你不要往前走，没有结果的”很多人都是被饿死在这里，还有的是被精神折磨自杀而死。
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离开这里的路。
所谓的进来容易，出去难。
在这里，这个很好的诠释了。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出不去吗？”
“因为这边根本就没有路”
“不，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既然你找不到路，那么你砸也要砸出一道”，她举起了铁剑，真的就是一顿狂砍。
这次祁樱见到的并不是幻境，而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空间。
这边常年迷雾环绕，根本就认不清方向。
祁樱就往前走，不带一丝犹豫。
“你不怕你走错路了吗？”
女声似乎有些感兴趣，一直围在祁樱身旁。
“怕什么，若是走到了死角，那就劈开它”祁樱也是说的简单粗暴。
“而且我觉得我不会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