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70年代好种田
“二丫,还不快过来喂猪,都在那里干啥呢?”一位妇人忙里忙外,时不时高喊几声。
祁樱蹲在附近的一个小土丘上,听着妇人喊她“二丫”,一脸的绝望。
她看了看这双白嫩的细手,连连惊叹了两声,在这么苦的时代,原主的手能保养的这么好,看来是没吃多少苦头。
这次的剧情是重生女智斗极品家人、亲戚,最后嫁给了金龟婿的故事。
重生者是季婉秋,瞧瞧看,别人起的名字多有文艺感啊。
不像原主,整天被人叫二丫,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季婉秋是二房的三女儿,前世二房家的媳妇儿,季婉秋的妈,软弱无能,季家此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再三协议之下,他们只能含泪送走了季婉秋。
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嫁给别人做童养媳,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卖孩子。
这种事情在那个时代屡见不鲜。
但显然,她上辈子的包办式婚姻并不美满。
也许是她的运气爆棚吧,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重生了的季婉秋靠着熟知未来,一下子赚了不少钱。
这下自家是发财了。
也不用卖女儿了,但是季婉秋却咽不下这口气,就仗着自己会赚钱,把一直和她敌对的原主,也就是二丫给卖了。
下场比前世的她还要惨,直接被卖到了风月场所。
最后得了艾滋,死的可谓是一点都不光彩。
要说原主吧,脾气是娇了点,但是她爸她妈愿意宠着她啊。
不舍得她干一点重活。
她自己也没有过分到哪里去。
二丫的心愿:不要被卖掉,要好好孝敬父母。
祁樱悠悠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满是尘土的裤腿。
未来任重道远啊,难道他要带着季家发家致富吗?
477:这次的任务原主并不打算回来,宿主可以任意使用这具身体。
祁樱挠了挠头,看来她要在这个世界呆很久啊。
妇人用围裙擦了下手,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想要揪祁樱的耳朵。
“二丫,家里家外都忙不过来了,还不快点过来搭把手!”
祁樱笑眯眯的躲开了,嬉皮笑脸的看着妇人,“娘,婉秋妹妹不是赚了很多钱吗?要不跟她要点?请个人来干算了。”
妇人直接拍了一下她的脑瓜子,气急败坏,“瞎说些什么呢,那是你二舅家的钱,这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滚滚滚,快去后山割点菜喂猪去”
祁樱有些无语,这些人都是瞎了吗?季婉秋此时的年龄比二丫还要小呢,他们就不觉得奇怪?
也许是有的,但看在重生女会赚钱的面子上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但对季婉秋来说,都是有利的。
祁樱又嬉笑了几句,便拿起墙角旁的镰刀和筐子上山去了。
因为最近各家各户都在秋收,每到这个时候,是最繁忙的时间。
二丫也要干点活,不然整个季家就会显得异类了。
祁樱也不是第一次干农活了,轻车熟路的开始了割菜。
她对这次任务也不急,倒有些享受这个农家生活了。
但也有不美好的事情。
祁樱背着竹筐回去的时候,就受到了季家老太太的白眼。
“二丫,你看看你,连嫩的跟什么似的,再看看俺们,一个个都风吹雨淋的,就你最舒服,人要懂得惜福。”
妇人,也就是二丫的母亲,季家老太太大儿子的媳妇儿,林氏,一脸不虞,“娘,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二丫可乖了,刚刚还去割草了。”
季老太太瞟了她一眼,冷哼,“那是她应该做的,女娃娃以后都还不是人家的?都是赔钱货”
听到这话,林氏立刻皱起了眉头,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祁樱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当时这老家伙对以前的季婉秋非打即骂,别人都以为这孙女是捡回来的。
等重生后,发现这个便宜孙女就是个财神,立马转变了态度,每天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态度那是180度转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她又发现自己从季婉秋身上捞不到一点好处后,又开始对季婉秋横眉冷对了,还处处跟别人说季婉秋对她不孝,让季婉秋受到道德的谴责。
祁樱将身上的筐子“啪”的甩在了地上,竹筐里的草都洒了一地。
吓得唠唠叨叨的季老太太一个激灵。
等反应过来后,拿着拐杖,作势便要抽祁樱。
“你个死丫头,吓死人不偿命啊。”
祁樱勾起了恶劣的笑容,“奶奶,你不也是女的吗?难道你就不是赔钱货了?”
真是搞不懂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每天说女孩长大以后都是别人家的,只有男孩能传宗接代。
难道女孩嫁到别人家以后就不再是自己的孩子了吗?
而那些重男轻女最严重的往往都是女人。
难道他们都忘了,自己不是女人吗?
没有女人,男人怎么传宗接代?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季老太太愣了一下,又立刻涨红了脸,连拐杖都拿不稳了,“你,你敢辱骂长辈,你这是要造反呀!”
祁樱觉得极其无语,她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这就是辱骂长辈?
她忍不住白了一眼季老太太,“我割完草了,出去和翠花去玩了”
说完,便以风一般的速度跑了。
季老太太还气喘吁吁的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林氏虽然有些责怪祁樱,但还是舍不得和季老太太一起骂自己女儿的。
只能给祁樱擦屁股,承受季老太太的怒火。
而祁樱已经跑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边,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沉思。
怪不得季婉秋要反抗,也真的是奇葩。
但她也不应该迁怒于人,二丫虽然眼红她的钱财,却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季婉秋的行为太过过激了,这才让原主怒气横生。
于是,祁樱就来了。
她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脚随意的踢弄着小石子。
唉声叹气。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但有一个早已黑化的重生女,暗戳戳想要整垮季家,倒也难办。
毕竟二丫现在才12岁,无权无势,怎么跟重生女斗?
难道毫无新意的偷窃其他世界的东西壮大自己,然后再和季婉秋比拼吗?
祁樱表示麻烦。
原主都不回来了,她就算成为首富也没有什么用,脱离这个世界以后不还是什么都带不走?
“二丫,你在这里干啥呢?”就在祁樱发呆的时候,一声高喊让她收回了思绪。
寻声望去,是原主的哥哥,季浮生。
祁樱:为毛忽然感觉这具身体好廉价啊。
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比她好听。
“哥,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出来了?”
虽然二丫父母宠她,但也仅限于宠,最多只能供养季浮生上学,而二丫则每天撒丫子在田地里疯玩。
曾经二丫也闹过,问他们为什么哥哥可以上学,而她不能。
但直接被季老太太用拐杖打了,“你哥哥以后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算什么东西!”
总之在季家,女娃娃是不可能上学的。
“今天学校放假半天,我刚刚看见你从家里跑出来,你是不是又使小性子了?”季浮生对自己这个妹妹可是了解的很,脾气大着呢!
祁樱低着头,没有说话。
季浮生忍不住叹了口气,以一种长辈的姿态开始教育起祁樱,“你呀你呀,以后脾气不要那么冲,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话?”
“还有啊,你不要和婉秋妹妹争,她比你小,你就让让她,都是一家人,不要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祁樱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忽然笑了,嗤笑,“生而为人,谁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
她神态自若,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难道让我每天围着灶台厨房打转就像样了吗?没有人说做饭、洗衣、打扫是我们女人必须干的。”
季浮生一时语噻,面对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妹妹,有些愣神了。
“男人在外打拼,是谁每天在尽心尽力的扶持,这家庭是谁在任劳任怨,每天重复着干那些家务,全年哪一天有休息?如果没有女人的操持,那些男人还会这么放心的出去打拼吗?”
“哥哥,这些并不是他们必须干的,而是他们为了一个和谐的家庭,自己愿意干的,男人在外打拼是很累,难道女人就不累了吗?”
祁樱看着季浮生,轻笑,“你关心过娘吗?”
二丫虽然贪玩,小脾气多,但对自己的父母是真的爱。
季浮生早就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对他的付出都是应当的。
“二丫,我……”
季浮生胀红了脸,被自己的妹妹指责,无比的羞愧。
“你说我脾气冲”
“好,我承认,我脾气是不好”
“但我至少不会胡乱发脾气,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我,问过我原因吗?”
祁樱微笑,语气不轻不重,如微风般的温柔。
季浮生却忍不住羞愧了,脸红的能滴血,“二丫,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会改正的。”
477:你不要带坏小孩子,他还只是个少年啊。=_=
477的偷偷逼逼:你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教育别人……
祁樱:(微笑脸)关你屁事,我乐意!
477:……好吧,你高兴就好。
祁樱没有再看季浮生,头转向另一边,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沉默。
“二丫,不要生气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季浮生放低了姿态,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
祁樱任未说话。
他轻轻推了她一把,眼神往她身上瞄。
祁樱过了许久才开口,“哥哥,明天你也不上课吧?”
季浮生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对,明天是周六,不上课。”
她“噌”的抬头,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对方,“明天带我上镇子去。”
“二丫,这不好吧……你忘了上次偷偷溜出去玩,被奶奶罚跪了半天,饿了整整一天吗?”季浮生立刻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赞同。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祁樱看着他,面无表情。
季浮生被她盯得发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祁樱这才跟着他回家了。
当然,依旧没有少一顿骂。
季老太太冷着脸看着站在门外的祁樱,又转头看了看林氏和二房三房的妯娌,语气严肃,“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要放她进来,更不能偷偷给她送饭”
“娘,二丫还小,一顿不吃饿的慌,你就看着她年纪尚小,原谅她吧”林氏一脸不忍。
季老太太拿着拐杖敲了敲,“小?再过两年都能嫁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是该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了。”
又转头看着祁樱,“你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知错了,再进来。”
祁樱抖了抖腿,表示自己的桀骜不驯。
季老太太皱眉,“看来你还不知悔改,就好好在这反思吧。”
说完,就带着一帮人进门了,顺带关上了大门。
祁樱就站在冷风中,挠了挠头,这老太婆脾气可真臭啊。
只不过真以为她离开季家就没地方睡觉了吗?
笑话。
于是她走向另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蹭饭!
还恬不知耻的睡在了人家。
大家都是农村的,彼此住在一个村也熟悉。
基本上都是热心肠,家家户户要是有点好吃的,都会给邻居分一点的。
祁樱去住他们家,他们也不生气,反而非常热情。
477:宿主,你这是强盗行为,很丢人。(正经脸)
祁樱一脸无所谓:我乐意,面子值多少钱有用吗?吃饱睡好才是真理。
于是季家老太太听说祁樱不仅没有反省,还跑去别人家借宿,气得差点中风。
她看着面前一脸无所畏惧的祁樱,青筋暴跳,“我让你待在院子里反省,可没让你出去乱跑”
祁樱微微一笑,“我没有乱跑啊,只是去串门了。”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娘,我饿了,今天早上吃啥?”
“吃什么吃,整天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不许吃”
季老太太语气不容拒绝。
“当时我就应该在你小时候把你掐死在尿盆里,不然哪来那么多事!”
“女娃娃就是女娃娃,给她吃饭就是浪费粮食”
“嗯”祁樱附和式的点了点头,“跟你一样”
说完,便跑到灶台旁,随手抓了两个馒头,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死丫头”季老太太的怒吼声已被她甩到了身后。
季老太太站在院子里咒骂,“这季家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讨债鬼?”
过了好一会儿,季婉秋才悠悠的走了出来。
没办法,季老太太的声音,十里乡村都听得见,实在是太吵了。
“一大早的,瞎嚷嚷什么呢?季婉秋打了一个哈欠,一脸不耐烦。
季老太太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是婉秋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季婉秋瞟了她一眼,眼中立刻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厌恶,语气淡淡的,“哦,我今天要上镇子一趟,就早点起来了。”
“去吧,去吧,在镇子上好好玩啊”季老太太笑得越发灿烂了。
季婉秋去厨房里端了一碗稠粥,再加上两个包子。
待遇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连季浮生都只有一碗稀粥和一个包子。
还是在那条小溪旁,祁樱一边吹着风,一边用脏兮兮的小手抓着馒头。
毫不在意,直接开吃。
过了许久,她才看到一个慢吞吞的身影。
还以为这货不来了呢。
祁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接下来该去哪?”
季浮生低着头,磨蹭了好半天,才抬头看着祁樱,“二丫,要不……还是算了吧。”
祁樱:……
“算了,就知道你靠不住,我自己去了”
说完,便作势要离开了。
“等等,你真的要去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祁樱木着脸,面无表情。
“可是,我们是小孩子,不能乱跑的。”季浮生皱着小脸,满脸的纠结。
“季婉秋不也是小孩子,她能做的,我们凭什么不能做?”祁樱觉得这些理由真的很没有说服力。
说完,她也懒得废话,独自向村头走去。
“二丫,你等等我呀,我去还不行嘛!”季浮生小跑着,无奈的跟上了祁樱。
……
“哟,这不是季家兄妹吗?干啥去呢?”
李老叔拿起肩上的一块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叔,我们打算去一趟镇子”祁樱趁着季浮生没说话,抢先开了口。
“镇子?那可远着哩”李老叔笑了笑,两眼旁的皱纹挤得更深了,“正好,我要去送货,捎你们一程吧。”
祁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老叔”
说着便拉起季浮生,坐上了李老叔发旧的三轮车。
“喂,你干什么呀?难道我们不是走过去吗?”季浮生拉了拉祁樱的袖子,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祁樱翻了个白眼,“能坐着去镇子,为什么要走?”
“本来我以为你都搞定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
季浮生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无地自容。
一路上都没说话。
李老叔倒是笑呵呵的和祁樱唠起了家常。
“季丫头啊,你们家可真有福,出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真让人羡慕死了勒。”
祁樱笑眯眯的回答,“那可不是,季妹妹为了我们,每天奔波,都瘦了一圈了,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疼死了哩”
“哦?你妹妹咋不好好在家呆着?帮家里缝缝补补不挺好的嘛?女孩子每天抛头露面的多不好啊。”李老叔的想法明显封建许多。
“季妹妹可比我们有想法哩,怎么可能待在我们这个穷山沟沟里,她可是要飞出这里的。”祁樱语气随意,眼神清澈,看上去就是一位单纯的孩子。
季老叔身体僵了僵,随即尬笑,“真是个有福气的”
祁樱跟李老叔道谢后,便拉着季浮生走进了人群之中。
“二丫,我们来这里到底干啥呀?奶奶知道了会骂我们的。”
季浮生挠了挠头,表情依旧很犹豫。
祁樱撇了他一眼,语气中带有满满的嫌弃,“他们都去秋收了,你怕什么?”
“如果你害怕就先回去吧”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我得保护你呀”季浮生嘴硬似的拍了拍胸脯,“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祁樱看了看季浮生,别过头。
就这么一个小身板,不被人欺负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这放在现代就应该是个但有书卷气的小白脸吧。
“走,我们去铂金酒吧”
季浮生:what???
他是听错了吗?二丫怎么会知道这个酒吧,而且还想进去。
“二丫,这些不是我们该进去的,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为啥,他竟然觉得自己这个平常任性的妹妹有些可怕。
“哦”祁樱这次是真的厌烦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走了。
季浮生看着祁樱渐渐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铂金两个字特别显眼,就连白天都是用霓虹灯亮着的。
季浮生还在疑惑祁樱是怎么认识字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先走一步,溜了进去了。
外面站着两名保安,门面上的装饰也特别高档。
祁樱也就匆匆看了一下,走进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成功绕到了酒吧的后门。
酒吧的后门很脏,到处是空酒瓶子以及一些脏污的垃圾。
跟前门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祁樱皱着眉头,捂住口鼻,缓缓走近酒店的后门。
还没走进,便听到了一阵瓶子碎裂的声音。
祁樱拉着季浮生躲到了巷子的死角。
从酒店后门走出来的人不仔细发觉根本就注意不到他们。
随后又传来骂骂列列的埋怨声。
“妈的,你说这老板是不是有病,为了那么一个豆芽菜跟我们的客人动手”
“嘘,小点声,你这工作还要不要了?豪门里的私事我们可插不上手。”只听男人继续叹气,说,“不过这老板也是到底图什么呀,这么好的酒吧,就这么拱手送人了,也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