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作者有话要说:</br>大大的连载文《欢心何处归》已经接近尾声
两篇文文一起更啦啦啦!!!
感谢一直守候到现在的小天使,即使再难,也要把最好的故事给你们。爱心(°3°)-
要是等更无聊,可以去大大的专栏去看其他完结文哦:《一念成妖》、《她明明不美丽》、《她的身边都是外星人》等等等……
见景云卿低着头未作答,侧福晋知道他只是表面认错,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缓缓开口,“你是我的儿子,如果你不想作这些,那为娘的便替你发誓。”
说着侧福晋便真的举起了手,“若是今后我儿继续不知悔改,觊觎不该觊觎的,做出逾越争抢,不安本分的事来,我阿湿娜愿意代其接受惩罚,从此厄运缠身,无一日安宁,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阿湿娜的恶毒誓言像尖刀一样句句戳在景云卿的心里,他哭着跪爬过来求母亲停下来,“母亲,求求你,您别再逼我了,您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儿子?”
“因为你的心里生了不该有的欲望,而这种欲望是这个王府不能有的,它会毁了你,知道吗?”
“可是母亲,如果连孝敬您的事都不能做,我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我只想在有能力的时候为您做点事啊!”
“娘再说最后一遍,为娘憋屈了一世,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奢望了,所以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就是为娘最大的期望。”
说着阿湿娜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如果你一再纵容你心中的想法,那还不如远驻边陲,至少你搅弄不了这里早已经平静的风云!”
“母亲!这里哪里有什么风云,明明就是一潭望不到尽头的死水,它是让人透不过气的存在!它更是我们挣脱不开的人间地狱!”
长久的压抑和憋屈让景云卿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这番话,他话音未落,阿湿娜的手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两人定定的看着对方眼里好似马上就要喷张而出的怒火。
但这怒火的方向却是不一致的:
一个极力压制!
一个不想再被枷锁禁锢!
母亲的一巴掌虽然让景云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没有浇熄他心中的怒火,他起身脱下自己衣服,让母亲看自己身上这些年自己在征战中留下的各种伤疤,最后他指着自己腿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母亲,您知道吗?回来京城的时候有人要置儿子于死地,这伤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回府的路上,他们何其嚣张?!
我甚至能清楚地指认出他们是谁,是受谁指使,可是您从小告诉我,即使我被那个人故意扔了石头,被砸得头破血流,也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所以这一次我也选择忍让,因为这是您一直笃定的,在这个家里的所谓生存之道,可是您看看,我们卑微到尘埃里,被人随意踩践,一味忍让的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不是您说的安生,是变本加厉!是得寸进尺!
母亲!我求的从来不多,也没想过争抢什么,我只是想您在有生之年能求得哪怕只有几日的自在,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阿湿娜走过去泪眼婆娑地抚着儿子身上的伤疤,小时候的那次伤她当然记得,直到现在景云卿依旧偶尔有头疼的毛病。
那天她冒着雨四处找大夫,府里的大夫就那么巧的刚好外出,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正好是卿儿参加京城少年组的比武大会,当时他打败了所有人,还得到了当今王上的嘉奖,可是等他回了府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景云亭打到昏迷了好几天!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她还清楚的记得正妃漠然的看着她和怀里昏迷流血的卿儿,不急不慢地警告她。
“王府的门槛不是什么人都能跨的,王府的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头顶上的天也不是谁都能抬头看的,冒尖拔头的事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如果你们知道本分做人,低头做事,也许还能活着走进去,不然,就只能从这大门抬着出去了。”
也就是那一次,阿湿娜就下定决心让儿子远离这座杀人不见血的王府,亲手把他送去了边陲,她想那里虽然艰苦,可是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至少能真正得到锻炼,可是却不想儿子却是在如此多的刀口上成长起来的。她本以为卿儿再不济也是王爷的亲生骨肉,至少会得到些疼惜,可是这些年她也看得清楚,只有需要付出性命和危险的时候,王爷才会正眼看他们。
想到这里,阿湿娜跌坐在地上,过去的种种实在太痛苦,所以她从不往后看,今天被迫这么一回想,人都好像跟着去了一半的魂魄。
“卿儿,都是为娘害了你,你要怪就怪娘亲没用,是娘亲把你带到了这里,是娘亲的天真,困了自己一辈子,也害惨了你!”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好的法子,“卿儿,不如这样,你借着送娘去大漠的由头,咱们一起回大漠,只要远离这里,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的卿儿长大了,到哪里都能有活头,咱们…逃吧。”
阿湿娜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从嘴里说出了那个‘逃’字。
是啊,真的是逃,逃命!
即使半生憋屈、半生屈辱换来一个贝勒爷又如何?
命才是最要紧的,大漠广阔,到哪里不是活?这里终究容不下她的卿儿,她也不想卿儿再像她一样没有尊严的活一辈子,更何况,现在这里的人已经容不得他们‘活’了!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要逃,她只恨,为什么所有苦都受过了,还是没能改变卿儿的命运!
景云卿看着母亲眼里从未有过坚定,她眼里的阴霾没有了,而且还重新有了光芒。
他知道,那是最耀眼最夺目的希望之光。
看到母亲能有这样的转变,他几乎喜极而泣,颤抖地紧握住母亲干瘦如柴的双手,“母亲,你耐心等我两天,等安排好一切,我就带您回大漠!”
相府。
时间已经临近晌午,相府荷花池一角。
顾初尽头疼于昨晚的所见所闻,正想着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大哥,再跟他商量商量对策,而让他们早早埋伏的大哥自己却喝得烂醉如泥才回来。
其实这两兄弟也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因为有了顾初言这个共同的敌人两人也就成了亲兄弟一般。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弟弟我可是找你好久了,出了大事了!”
顾初竭在外面玩了一整夜,现在浑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连眉眼都还未完全睁开。
要不是有旁边的府卫搀扶,估计连好好走路都做不到,他刚回府就听到二弟这通话不免觉得晦气。
“一大早的,能出什么事?老爷子升天了?还是顾初言死翘翘了?”
真是酒后吐真言,顾初竭把心里想的全都给说了出来,顾初尽都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好在其实府里的下人们也见怪不怪,顾家兄弟对老爷和小妹的怨怼也不是一两天了。
顾初尽拉住大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后者立刻酒醒了大半,他刚要说点什么,只听身后的下人齐声一句老爷,吓得他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入了莲花池。
顾初言正等爹爹等得无聊,听到这边的动静,起身回头只见大哥顾初竭正在泥水里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而二哥则命令府卫快跳下去救人,几个府卫齐齐往下跳。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荷花池变得混浊、嘈杂无比。
顾青云看都懒得看,更懒得数落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眼不见心不烦随着管家直直的往亭子里去了。
也得亏他没驻足,不然发现顾初竭酩酊大醉,又要动怒了。
“爹爹,大哥救上来了吗?”
顾初言一边迎着爹爹坐下,一边往池子边张望。
“这样的天气,你大哥又是一个大男人,这事不打紧。”
顾青云落座后,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荷花糕,他拿起来端详着,“这糕点倒挺别致,你做的?”
顾初言坐下来满脸狡黠,“爹爹先别问,只说这荷花糕做得怎么样吧?”
“要爹看呀,你这丫头摸摸□□我倒是信,可是要换作擀面杖就是为难你了。”
“谁让爹爹说的是实话呢?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顾初言笑着告诉他,“爹爹你今天回来得太晚,盛开的荷花都闭合了,得亏大嫂心灵手巧,做了这秀色可餐的荷花糕,让您这个点回来,既能赏荷,又能尝鲜,这可是大嫂的一片心意,特意孝敬您的,快尝尝看。”
听到顾初言说是大儿媳做的,顾青云已经把糕点放下了,这态度转变之快,也难怪哥哥们明里暗里嫉妒她呢。
可是爹爹也是出了名的固执,强买强卖的事在他这儿只会适得其反,顾初言觉得这事得慢慢来,再说她今天在这儿等了一晌午可是有更要紧的事要问爹爹,她看了看左右,只有陆叔叔和云雀,她也就直接问了。
“爹爹,关于那件事您安排得怎么样了?”
“哪件事?”
顾青云故作迷糊,顾初言只得再次提醒,“就是您未来女婿的事啊?”
“未来女婿?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就是景云卿啊!”
听到顾初言急了眼,一旁的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顾青云爽朗一笑,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陆立明,“你看看,这丫头还跟我急眼了,都说女大不中留,我还不信,就为了那么个八字没一撇的景云卿,她都会冲我瞪眼了。”
“哎呀,爹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看,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阿初,你到底是女孩子,我和你陆叔叔替你考虑了一下,站在我们过来人的角度,按照规矩,就算你真看上人家了,也不能我们女方家去提亲,如果那景云卿对你无意,你嫁过去那只会让他讨厌你,所以光你喜欢人家还不行,得人家心甘情愿的到宰相府提亲才行,知道吗?”
让景云卿过来只怕难,瞧他那天避之不及、落荒而逃的态度,要想早点和他成亲,最好是爹爹他们做好推手。
“爹爹,您怎么能这样?相亲这事可是您先张罗的,您怎么就始乱终弃了?”
“阿初,这事怎么能用始乱终弃这个词?”顾青云说着看向一旁的陆立明,“我看这亲事有眉目之前光请教习嬷嬷还不行,这文化课也得加强加强。”
“老爷说得是。”
顾初言听着爹爹和陆管家一唱一和,觉得头都大了,她伏在桌上唉声叹气起来。
爹爹明里说让她相亲,其实就是想让她学习吧。
关键她除了学习还要让景云卿心甘情愿到相府提亲,没想到她只是想嫁个人而已,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