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很心动
杜月凝一路小跑回家，拎出一串钥匙当啷响，戳了好几下才戳进锁眼打开门。
她换好拖鞋进卧室锁好门，按开灯后又跑到窗边往下看，周寻已经没在外面了，刚刚在旁边吃软蛋饼的人也不见了。
她有些失落，他们是走了吗？
杜月凝愣了会儿，打开电脑在百度里输入现在还有这种组织吗，点击搜索，蹦出来好多词条。
她咬着下唇，紧张兮兮地盯着屏幕，手指按着触控板往下滑动。
混黑，要账……这些事情离她的生活很远，是她单纯以为不会在现实中出现的事情。
刚刚看着美男子熟练抽着烟，眯着眼睛狠戾警告她的样子，她心口冒出一股凉气，他身上那股颓废狠决的气息，是她害怕的，避之不及的。
杜月凝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身材，也喜欢他身上的安全感。
但是今天他让她觉得害怕了。
百度也告诉她，到了如今的法制社会也是存在这样的一群人，从光天化日之下的野蛮生长，掩藏成昏天暗夜下的打法律擦边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合上电脑，蜷缩起腿团在椅子上出神。
杜月凝从小就缺乏安全感，而且从小运气就不好，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落在她身上，让她对安全问题尤为在意。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会把房间的灯打到大亮，把视频打开，哪怕不看也要让电视剧自己放着，这样她才会觉得踏实。
哪怕只是看到一些不好的新闻，她也会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十年怕井绳。
到现在她在路上都会可以避开老式面包车，在外面逛街吃饭也总是先观察周围的人，看起来就不安全的人，她第一个会躲得远远的。
而现在，周寻成了她所有认知里不安全的那一类。
因为这件事，杜月凝第二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她的心情就像突然变阴变冷的天气，无力难受。
原本构思好的稿子也卡壳卡到难受，错别字一堆，断句也乱七八糟。
杜月凝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个小废物，又好胆小，明明美男子什么也没对她做，她就默默给他贴上了半个不是好人的标签。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满脑子都想着他了。
杜月凝，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他都不认识你，他也不安全了，你不要继续动心了好不好？
但是等她回到家，明知道美男子没在楼下，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忍不住往下看。
她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明知道应该克制对他的心动，但还是无济于事。
她就像是在炎热沙漠奔袭许久的孤人，终于遇见甘甜水源，无法控制自己，上瘾一样。
发呆好久，腿都有些酸了，她才到厨房准备做晚饭。
家门被打开，杜月凝听到声响，“余姚，你吃饭了没有，需……”
跟着余姚进来的，还有她的男朋友，陈海。
陈海眼神黏腻地在杜月凝身上打遛儿，舌头舔着嘴角，粗壮的胳膊勾着余姚的脖子，轻佻地说：“宝贝儿，你没说你室友也在家啊。”
“我室友她下班比较早。”
余姚把人往外推了下，“你现在门口等一下，我把东西给你拿出来好不好？”
杜月凝拧紧眉心，完全没了吃饭的胃口，走进厨房把切好的番茄放进盘子里，撒上了点白糖，端着盘子朝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关门之后，她犹豫了下，还是反锁了房门。
其实她知道余姚一直偷偷把她男朋友带回来，但是她一直没找到住的地方，更没有当面撞破余姚跟陈海，她便没戳破，就这么装聋作哑到了现在。
她面无表情地吃完了一盘酸甜混杂的糖拌西红柿。
杜月凝放下叉子，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与其怕花钱在这里住着，还不如先去住酒店好了，总比在这里给自己添堵好。
这么想着，她便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性价比高一点的酒店。
她不知道陈海走了没，也没管他走没走，一直到余姚来敲房门。
杜月凝确定陈海不在，这才给余姚开了门。
“月凝啊对不起，今天是个意外，我就是带他回来拿点东西。”
“余姚我知道你经常带他回来。”
余姚愣住，“你……”
杜月凝拧眉，有些反胃，“他每次用完浴室都不打扫。”
余姚表情尴尬起来，“对不起，月凝。”
“没什么对不起的，谈恋爱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出去住了。”
余姚纠结看着杜月凝，她很不想杜月凝出去住，但是眼下她不会跟陈海分手，也只能选择让杜月凝走。
杜月凝默默叹了口气，忍不住叮嘱，“余姚，谈恋爱也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他都有带/套的。”
余姚脸颊有些红，显然是误解了杜月凝说的安全是哪方面的安全。
“各方面都要注意安全。”
一整个上午，杜月凝忙得连水都没顾上喝，紧赶慢赶在四点钟左右把稿件给写了出来，这才能请假早退，拿行李搬家。
金莹莹问她，“你找到房子啦？”
杜月凝把电脑装进包里，摇摇头，“中介给我发过来几个房源，我看着还不错，约好了周末去看。”
“啊？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我定了酒店，暂时先住在酒店吧。”
金莹莹拧眉，“这是什么房东啊，就这么着急吗？都不容你找到房子啊！”
杜月凝顿了下，“是我……不想再麻烦房东了，住酒店也挺好的，安全还方便。”
“你长久住也不是个事儿啊，要是周末再找不到合适的，你就住我这里来。”
金莹莹是北江本地人，刚毕业爸妈就给她买了一栋小房子，现在也是身价百万的小富婆了。
“谢谢你，莹莹。”
“客气！你快下班吧，天晚了不安全！”
杜月凝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距离地铁口步行五分钟，周围有两座商场，还有一条小吃街，很方便。
虽然房价很高，但跟余姚分摊，还是很划算。
这会儿突然离开，她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得，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等杜月凝把最后一点零碎的小东西收拾好，准备推着三个行李箱走时，外面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
她以为是余姚提前回来了。
杜月凝从房间往外走，刚要问余姚怎么回来这么早，就看到陈海穿着一件泛黄的老头衫，叼了根烟走进来。
他眯着眼睛，视线在杜月凝白皙的皮肤上划过，像是带着刺，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杜月凝往后一退，手扶着沙发靠背，“你怎么会有钥匙？”
“你赶紧出去，你这是私闯民宅！”说到最后，她尾音都带颤。
陈海晃了下手里的钥匙环，“我女人在这儿住，我当然有钥匙，听余姚说你今天要搬走是吗？”
杜月凝心里的不安猛地放大，扭头就要往房间跑，陈海冲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指甲都陷进她的肉里，眼神恶心又狠。
他狠狠啐了一口，把嘴里的烟吐掉。
“我说你跑什么？第一次见我你就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有这么令人作呕吗？”
他掐着杜月凝的脸颊，语气比他手上的力气更狠。
杜月凝大脑一片空白，那些防身用的喷雾和工具都被她放在了卧室的背包里，现在她手头任何可以用的东西都没有。
她抬手推着他的胳膊，想用力把人推开。
陈海舌头舔了下嘴唇，油腻地笑，低头在她脖子上闻着，“草，真他妈香啊，你皮肤比余姚那娘儿们白多了，干/起来肯定他/妈的/特别/爽！”
杜月凝脑袋嗡嗡的响，眼睛里包了一汪泪，用力咬着唇瓣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心跳越来越快，恐惧像海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面对身强力壮的男人，她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无望感。
就在陈海要亲上她的嘴巴时，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抬起膝盖往他裆部用力一踢，虽然没有正中红心，但也多少踹到了。
陈海痛得手上力度一松，杜月凝推开他奋力朝外跑。
刚要打开房门，她就被从后面吹过来的男人扯住了头发，疼的她眼泪瞬间就滚下来，她顾不上疼，拼尽全力去够门把手。
她哽咽着喊，嗓子里像是混着血丝，“陈海你放开我！你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余姚才是你女朋友！”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海扯着她的头发把人摔到在地上，她脑袋砰的一声磕到了大理石地板上，黏腻血液涌出。
他用力掴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我/操/你/妈，你个臭娘们，你敢踢老子，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打第一次见面老子就烦你这副假清高的模样，你们这种烂/货，到了床上还不都他妈的一个b样儿！”
陈海反手又对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杜月凝被打得耳朵开始嗡鸣，那些被她无数次担心会发生在自己身的事情，此刻铺天盖地地在吞噬她。
他跪在她的双腿，不让她动。
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地板上，另一只手用力扯着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