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眸底净是宠溺
朱鑫没有说谎。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那母女五行犯克的原因?
可是秦落总觉得朱鑫有什么事情瞒着没有说实话。
谈话就此结束,朱鑫以自己要去医院看护妻子女儿为由,提前走了,并在临走前请求秦落一定要将酒店的鬼魂捉到,因为酒店还得继续营业下去。
秦落冷着脸,不太客气道,“放心。”
朱鑫这才安心离去了。
看着缓缓关上的会客厅大门,秦落的神色又沉了下去,低头在想事情。
屠镜将那碗不好喝的盖碗茶全部倒进了垃圾桶,起身走到秦落身后,然后双手搭上轮椅推着人往酒店外面走。
“松手。”秦落的声音有些冷漠,他没有先问秦落要去哪儿,而是拒绝了屠镜推轮椅的动作。
屠镜眨了眨眼睛,这才将手从轮椅上收了回去,正盯着轮椅的靠背出神,秦落就问话了,“去哪儿?”
“小鬼不知道瑶县是旅游区吗?”屠镜收拾好微妙的情绪,率先跨进电梯,背对着全景玻璃那面,不去看脚下的光景,深吸了一口气道,“来都来了,不能浪费公费旅游啊。”
秦落不知道屠镜又是从哪儿学到的这些现代词语,只是在心里暗暗警惕,这人的学习很强,适应能力也很强。
瑶县的风景确实很好,背靠著名5a|级风景山区,前面还有一条护城河。有山有水,在风水上来说是块风水宝地。
山顶郁郁葱葱,护城河水透亮见底。
毕竟是旅游区,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都是一致的,街摊上摆满了当地的特产和特色纪念物。
秦落不喜欢这些小物件,但是屠镜好像特别喜欢,挨着每个摊位都看了个遍。
付钱的时候还特别自然的让秦落付款。
秦落没法,谁让整个玄门的性命都在这老妖精手里呢,他心里暗想,回去一定找陈实那老家伙报账。
“小鬼。”屠镜从临近的摊位上拿起一个木雕的挂饰在秦落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秦落也没仔细看,只是问了老板价格后,价也不砍就爽快付款了。
屠镜就特地指了指秦落胸|前的樟柳神,“是不是很像?”
秦落笑了一声,调侃道,“情侣款肯定像。”
“”又被人嘴炮了。
屠镜故作没听见,转过身子继续在摊位上看那些各有特色的小物件。
那样子实在像个难得跟大人出来赶一次场的小孩,满眼都是星光和好奇。看得秦落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眸底里净是觉察不到的温柔宠溺。
老板没有看见两人之间无形的火电,只知道秦落付款的时候很干脆利落,他就喜欢这样的外地人,便想趁机再赚一把,“听二位口音不像本地人,你们是来旅游的吧?住宿找好了吗?我家那人啊,在这附近开了家客栈,二位要是没有找好住宿的话——”
“找好了。”屠镜将那木雕挂坠挂在了脖子上,然后随口说,“就在前面的cor。”
一听到cor,老板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嘴角抿了抿,又张了张,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
秦落觉察到了老板一闪而过的神色,闲聊道,“老板是本地人吧?”
老板约莫五十岁左右,脸上挂起笑容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向两边延申而去,他友善点了点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那你对cor酒店肯定很熟悉吧。”秦落装作听了什么不好的传言一样,顿时装出一副谨慎惊惧的样子,“我听说那个酒店闹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板听了这话,如同被人打开了话匣子,就像村口散布谣言的大妈一样,非常积极地和秦落讲道,“小伙子,不瞒你们说哦,其实那地方在开cor酒店之前啊不是打算开酒店的。”
屠镜也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老板一提到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似乎有些愠怒,“那里本来是要建成高端住宅的,可后来说是风水不好,就改建了酒店。”
“风水不好?”屠镜拿起一块当地特色的米糕塞进嘴里,拉家常似地,“我看他背靠山,前环水,是块风水宝地啊。”
“哎呀。”老板叹息道,“山区和护城河都是后来瑶镇要发展旅游区才搞的,以前都是光秃秃的,没啥好看的。”
秦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老板您刚刚说瑶镇?”
“是啊。”老板接着说,“瑶县是十几年前,哦!就是传言说瑶镇要搞旅游区才改的。”
他手指头指了指上面,“毕竟人家好面子,县城总比乡镇好听嘛。改名之后没多久那块地就改建酒店了。”
说到这里,老板眼里显露出了非常强烈的不满,“要不是那酒店老板有关系,又怎么会想到趁机建成旅游酒店呢。总之啊,那老板关系网大着呢。那块地建酒店之前本来住宅区都已经成型了,一期都已经建好了。可是自从工地闹架那件事过后,大家纷纷都说那里风水不好,之前交了定金的业主全部都到售楼部退钱了。”
老板越说越气愤,“那老板哪里肯将吃进去的钱吐出来呢?就说不买就不买,定金反正是不退的。哎哟,说到这个我这个心就痛啊,当初要不是我家那位非要在那里买什么电梯房,也不至于那几万块钱的定金全部打水漂了。”
老板说起来就止不住嘴了,秦落和屠镜异口同声打断道,“工地闹架?”
就在这时,摊位后面的小房子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女性粗嗓音:
“你个老不死的!整天瞎几|把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嘴给缝上!”
老板蓦地住嘴了,连忙捂住嘴巴,“啊,不好意思啊,我乱说的,没有什么工地闹事。”
“”
之后,秦落和屠镜又问了好几个当地的老人,可是一提到cor酒店,要么说不清楚,不了解,要么直接就不卖东西了。
秦落心里更是沉重了,这个朱鑫果然有事瞒着他们。
“活人就是麻烦。”屠镜轻哼了一声,“看来只有杀了才会说实话。”
秦落侧头看着屠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像非常赞同屠镜的话。
空气中弥漫气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屠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又看了看手中一大把小物件,再看了看正在付钱的秦落,撇开了目光。
秦落转回轮椅的时候,看见屠镜喉间上下滑动了一番。
男人的脖颈真好看,秦落很想在上面留下专属于自己的痕迹。
瑶县的天黑得快,两人回酒店的时候,才晚上八点半。
刚进电梯,电梯里的灯豁地一下全灭了。一股比前几次更强的煞气从电梯门缝如毒蛇一般侵袭进来。
秦落又闻到了那股不好闻的药水气息,敛眉沉声,“它来了。”
他本想侧头去看屠镜,结果四周漆黑一片,压根儿看不见人。只有落地玻璃外面的街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描绘出了男人紧绷微颤的身子。
电梯忽然在这个时候猛地往顶楼冲去,那股令人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屠镜紧贴着电梯的墙壁,双手想要抓住墙壁却因为没有着力点而胡乱抓着,下身也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弯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覆在了他青筋凸起,颤抖不已的手上。
屠镜双眼蓦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