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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奋斗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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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谢迢下令启程回宫。

    将士们都十分诧异,因为圣上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是打算待一个月的,他要亲自督军。

    如今才来一天,不知出了什么事,竟是马上就要回去。

    谢迢命令时沛跟他一起走。

    时沛挣扎道:“我爷爷……”

    谢迢不为所动,“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跟他告别。”

    两个武力高强的侍卫“护送”时沛回了家。

    周老头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时沛看到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爷爷!”

    周老头“欸”了一声,道:“娃儿怎么了?”

    “皇上要回皇城了,命我随行。”时沛道:“爷爷,我舍不得你,要不我求求皇上,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喽,我一把老骨头,还是在这破屋子里待的舒坦。”周老头摸摸花白的胡子,促狭道:“皇上,就是你的那个负心汉吧?”

    两个侍卫竖起耳朵听。

    时沛红着脸怒道:“爷爷!不要胡说!”

    她曾经给周老头说过她和谢迢的故事,周老头从此便认为谢迢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时沛怎么解释他也不听。

    “爷爷,我走了。”又说了一会儿话,时沛告别道。

    “欸,娃儿莫哭,以后常回来看爷爷,爷爷就开心了。”周老头笑眯眯地说。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着时沛离开。

    转身之时,周老头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最多一年。”

    时沛知道,他是在告诉她,这张人|皮面具最多能保持一年。

    皇帝出行,军中大小官员皆来送别。

    谢迢走到龙辇之前,太监立刻将轿凳放在了地上。

    谢迢顿了顿,回头对时沛道:“你先上去。”

    胡闹!几十双眼睛就在下面看着,她要是真的上了轿,谢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时沛连忙推脱道:“这可是龙辇,小的不过一介布衣,怎敢与天子共乘?”

    谢迢见她执意不肯,便不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打横将她揽起,上了辇轿。

    这场面落在众人眼里,便是皇帝将一瘦猴儿般的青年抱起,这青年面目普通,嘴边的黑肉痣更增添了一丝猥琐气息,皇上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这青年,仿佛他是什么世上少有的尤物……这景象不可谓不冲击。

    众官员目瞪口呆。

    怪不得皇上登基一年了迟迟不纳妃立后,原来是有断袖之癖呐,并且口味还奇重无比,果然是君心难测……啧啧啧。

    夜里,车队停在住跸处歇脚。

    时沛已然熟睡,房门被轻轻扣了三扣。

    谢迢轻轻出了屋子。一身黑衣的暗卫落在他面前,奉上一个小瓷瓶,小声道:“皇上,这便是那特制的药水,只要在贴合之处涂抹一圈,面具便能卸下。”

    谢迢点点头,拿了瓷瓶,进了屋去。

    时沛在梦中咂咂嘴,发出一丝呓语。

    谢迢以指腹沾了药水,沿着她的发迹、鬓角以及下颌轻轻涂抹。皮质逐渐软化,边缘翘起。谢迢稍一撕拉,人|皮面具便脱落下来。

    时沛清秀的小脸出现在昏暗的烛光中。谢迢仔细地看那眉眼、鼻尖、唇瓣……都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

    他俯下身去亲吻这每一处地方,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时沛的手动了动,她皱着眉嘟囔道:“二坨,别闹……”

    谢迢花了极大的意念离开她的唇,他喘了口气,闭上眼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随行众人发现猥琐青年一夜之间变成了绝世美女,都讶异不已。不过宫中之人最擅长遮掩情绪,因此大家都面色如常,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时沛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掉了马甲,还是操着一口低沉的嗓音与谢迢讲话。

    谢迢看她柔美的脸蛋配上粗糙的男嗓,忍不住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

    时沛:???

    谢迢咳了咳,“没什么,你继续。”

    几日之后,车队驶入了皇宫。

    谢迢让侍卫打包把时沛丢进了后宫。

    时沛:……她现在都是个糙汉子了,还避免不了入后宫的悲剧吗?她和谢迢真的八字不合是吧?

    难道谢迢竟真的染上了龙阳之癖?时沛又惊讶又不解,悲壮大喊:“皇上!我身为男子,怎可入后宫?士可杀不可辱,您干脆杀了我吧!”

    谢迢不理她,侍卫把她“请”进了碧澜宫。

    白露正在院子里扫地,看到时沛,立即冲过来抱住她:“夫人!你终于回来了!白露好想你……”

    时沛看到白露的反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摸摸自己的脸颊,问道:“你说我是谁?”

    白露也傻眼了,呆呆看着她道:“您是我家的夫人,丁眉音呐!”

    时沛冲进屋里找来铜镜,看到自己的脸,哪还有什么面具?联想到这几天她被蒙在鼓里,还竭力伪装周水的言行举止,不由得羞愤交加,“辣鸡谢迢,骗我感情!”

    白露连忙捂住她的嘴:“夫人快别说了,怎能直呼皇上名讳?”

    时沛翻了个大白眼。

    刚才一路被绑来,发现后宫安静异常,她便问道:“后宫那些妃嫔们呢?”

    “皇上刚一登基,就把大部分妃嫔都放出宫,让她们回家去了。”白露道。

    “有留下来的吗?”时沛问。

    “……只有一人。”

    “是端妃?”

    白露点点头,“她现在住在倚和宫里。”

    时沛想了想,问道:“听说皇上要娶她为妻,可是真的?”

    白露瞧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道:“……是真的,婚期都订好了,原本定在下个月,后来又改在了三天后。”

    “哦。”时沛点点头,“带我去看看她。”

    白露领着时沛进了倚和宫的大门,有宫女通报,端妃立刻就出来迎接她。

    “眉音,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端妃眉飞色舞地道。

    两人许久没见,都有许多想说的话。

    时沛和端妃说了她当初怎么样被送出宫,又是怎样被周老头收留,还说了很多小镇上的趣事。

    端妃久居深宫之中,除了随旧皇去过行宫,从来没踏出过皇城一步。听到时沛说边疆的景象,很是神往。

    时沛说:“太后当初煞费苦心把我送出宫去,如今我又回来了,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晕过去……”

    “她现在已经不在宫中了。”端妃叹了口气道:“当初你出走,皇上震怒,最后还是查出来是太后的旨意。没过多久,太后就自愿去了玉钟山的道观带发修行,为新皇祈福。”

    她压低声音,“虽说是自愿,但我却总觉得,是谢迢气她将你送走,所以暗中施压。”

    时沛满脸不相信:……谢迢因为她和自己的妈置气?这也太玄幻了吧。

    她问:“你三天后就要和皇上大婚了?”

    端妃愣了愣道,小声道:“……嗯。”

    时沛看着她左脚垂下的短短一截姻缘线线头,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又如何?”端妃的神色间有些落寞:“就像你以前说的,这些都是命,逃不掉的。”

    时沛愁的头都秃了:姐姐求求你喜欢一下谢迢吧,都一年了,朝夕相处,还没生出感情来,难道自己注定回不了家了?

    端妃却误解了她的表情。她笑道:“妹妹为何如此伤心,难道是忽然发觉喜欢上皇上了?”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时沛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抢任务对象的真命天子。

    “皇上!您慢点儿走,让奴才通报一声……”外面传来太监的尖细嗓门。

    时沛与端妃同时回头,只见谢迢站在门口,面色铁青。

    ——————————————

    谢迢将时沛拖进了碧澜宫,将她甩在了床上。

    他的脸色沉得吓人,时沛有些害怕,然而转念一想,他很快就要结婚,她还留在宫里和他纠缠什么?在事情还没发展得更复杂之前,不如趁他发怒,把关系一刀两断。

    时沛看着谢迢道:“皇上,你让我回沥县去吧,我不想当你的什么妾什么姬,只想当丁家的小女儿丁眉音。”

    谢迢听她这么说,已是怒极,“丁眉音,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时沛说:“是。”

    谢迢铁青着脸看了她半晌,突然冷静了下来,语气平缓,“为了达成所愿,你什么都愿意做?”

    时沛被他的表情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但仍是强作镇定道:“当然。”

    谢迢很冷地笑了一下,“取悦我。”

    时沛怔住了,她仰着头看谢迢,问:“是不是我做了,你就一定会放了我?”

    谢迢漠然道:“君无戏言。”

    时沛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缓缓走到谢迢面前,颤抖着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在他唇上。

    谢迢半晌没有反应。

    她下定决心,微微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的唇。

    谢迢迅速把她拉离开他,喘了口气,红着眼道:“丁眉音!你为了离开我,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眼里又伤心又渴望,伤心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是为了离开他,渴望是他已经幻想过无数回这样与她缠绵。

    时沛抿着唇不说话,上前一步,将他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了回去。

    她再次吻上谢迢的唇,决绝地将舌头探进他的唇齿,勾住他的舌头与之交缠。她绵密的睫毛磨蹭着谢尧的皮肤,让他顷刻间理智全无。

    朝夕梦想之人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自己,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他滚烫的手隔着布料抚摸她的脊背,沿着一粒粒凸起的脊椎骨,从上至下直到腰际,而后用力把她箍进怀里,让两人的皮肉严丝合缝地紧紧相贴。

    他反客为主地顶进她的口腔,舔吻着她的牙床和上颚,纠缠她因羞怯而退缩的舌头,像一个取蚌的渔人那样,执意要撬开那坚硬的外壳,让它乖乖露出内里柔嫩的软肉。

    时沛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她丢盔卸甲,整个人软成了一汪春水,任由谢尧暴风骤雨地折腾她,让她随波逐流。谢尧眸光晦暗,而后托着她的头亲得更深更重。

    这一夜很长很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一场没有终点的暴风雨。

    结束之后,时沛瘫在床上昏昏欲睡,谢迢坐到床边,穿上龙袍。离开之前,他缓缓俯下身,距离近得好像要亲她,但最后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如你所愿。”

    好像是什么缠绵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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