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壹個目標
今天的毛利一家,再次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咳,一封来自麻生圭二的信而登上了游轮,向着一座名为月影岛的小岛进发着。
“先不说因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放弃去赏花,还要到那什么小岛上,最重要的是,”毛利小五郎一脸颓废的叼着未点燃的香烟,说到这里,指着正在悠闲的吹着海风逗着鹰隼的某人吼道:“为什么你这家伙也在这里啊!”
“嗯?”被指名的早川澈羽回过头,把手边的柯南抱起来,笑着道:“反正这周篮球队也没有什么训练,再加上我也对毛利大叔收到的那封信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想为你们转一下运啊!
“哼!你这个小子只要能不捣乱就好了!”
“哈哈~”早川澈羽笑着揉了揉柯南的脑袋,得到了幼化板幼驯染一个充满鄙夷的眼神。
将柯南放下后再直起腰,头部忽然一阵昏沉,忍不住摸了摸被海风吹得发凉额头。发现他这一动作的柯南有些担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没事阿嚏!”话音刚落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早川澈羽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海风吹得有点久了吧,我先去船舱里休息一下。”
依照他的体质,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感冒才对啊。
本来以为休息一下应该会变好很多,结果到了岛上好像反而更加严重了。
有些昏昏沉沉的下了船,跟着毛利一行到了户籍所,结果被告知给他们寄信的麻生圭二早在十二年前便杀了自己全家,然后葬身火海。在前往公民馆寻找村长的途中,路过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名为浅井成实的女医生,并且很自来熟的跟他们科普了一下岛上正在进行的村长选举。
不是,一个村长到底有什么好挣的。
这是早川澈羽听完后的第一个想法,接着又想起来,两种村长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女,医生?
早川澈羽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医生。
虽然不管是用语还是外表,行为举止,穿着打扮,完完全全就是个女孩子的样子,但是,这种淡淡的违和感不行,头开始疼了。
早川澈羽啧了下舌,用力按压着开始钝疼的太阳穴,将刚刚察觉到的那一丝违和感当成了自己状态不佳的错觉——反正他也没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
海东青有些担忧的蹭了蹭他的侧脸。
“那个不好意思。”早川澈羽脸色不太好的询问道:“浅井医生能请你帮我开个感冒药吗?”
“诶?!澈羽你感冒了吗?”毛利兰看起来有些吃惊,虽然从上岛开始他就没怎么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她还以为是有些水土不服之类的,根本没往这上面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病呢。”
“哈哈,我也没想到啊。”早川澈羽无奈的干笑两声:“你们先走吧,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过去。”
——————————————————
“373摄氏度,体温稍稍有点高,不过是低烧,没什么大碍。”接着浅井医生取出压舌板,让他张开嘴,问道:“感觉嗓子痒吗?”
摇摇头。
“扁条体有些红肿,有鼻涕有痰吗?”
“没有,就是感觉头疼,脑袋发胀,可能是因为来的时候一直吹海风。”
“应该是受凉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我给你开点药,多喝点水,对了有什么过敏史吗?”
“没有。”早川澈羽现在只觉得太阳穴像是有人拿锥子锤一样的钝疼,脸色有些苍白:“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开点止痛片吗?”
“头疼很严重吗?”浅井医生看着早川澈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按道理来说上呼吸道感染是不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头疼的,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病史?”
“哈~我从小身体素质就很好,很少生病,可能是这次生病把前几年的全都补回来了吧。”还拿自己打趣了一把。
吃过药,早川澈羽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等药起作用,身体也没有那么不舒服后才起身,准备向浅井医生告别。
“你是要去公民馆对吧,那么稍等我一下。”浅井医生很利索的将医院里的事物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对早川澈羽很开朗的笑了笑:“我刚好也有事情要去公民馆一趟,就送你过去吧。”
因为医院里不让动物进去,所以只能孤零零的在外面等待着的海东青一看到主人就扑了上去,停在主人端平的手臂上咕咕咕的叫了几声。
“让你担心了,荷鲁斯。”早川澈羽笑着为海东青顺了顺毛,安抚着。一旁的浅井医生有些新奇的凑上前,看着安稳的站在他手臂上的荷鲁斯,看起来想伸手摸一下又不敢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养鹰隼呢,叫荷鲁斯是吗?埃及的神明?是什么品种啊?看起来好威风!”
荷鲁斯像是能听懂眼前这个人类在夸自己一样,抖了抖羽毛,骄傲的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风一些。
“荷鲁斯是我之前去(内)蒙古的时候捡到的,是一只矛隼,在中国又被叫做海东青,是指‘万鹰之神’的意思。名字是因为在给他取名的时候历史课刚好学到了埃及,荷鲁斯又是鹰神,感觉挺合适的就起了这个名字。”
“嘿~感觉有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呢~”
“哈哈~是啊。”早川澈羽笑着回应着。
而且荷鲁斯不止是鹰神,还是复仇之神啊
浅井医生看起来是个很健谈的人,走在路上经常向他介绍一些岛上的特色,景点还有些趣闻,早川澈羽微笑着倾听着,时不时还会回应几句以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早川澈羽再次抚摸了一下荷鲁斯的脑袋。
刚刚荷鲁斯告诉了他一个信息,也证明他一开始的感觉并不是错觉,但他略微思索,不知道浅井医生是故意隐瞒性别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性别认知障碍,毕竟他本身就认识一个明明是个男人,却坚定认为自己是女人的人,所以只是将这件事放在心底,没有多问。
浅井医生回来公民馆是为了参加两年前去世的前任村长的法式,中途还遇上了村长竞选者中的清水正人。与毛利一行人汇合后,在等待法式结束的途中,因为药物中扑尔敏等成分的作用下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的钢琴曲让他瞬间惊醒。
“这是,月光曲?”没有参与下午调查的早川澈羽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反而被突然大喊着跳起来的柯南吓了一跳,起来的时候还因为头晕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手忙脚乱的跟了上去。
推开钢琴房,伴随着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不久前才见过的川岛先生趴在钢琴上,检查过后,确认了死亡,地上还有一摊明显的水渍。
早川澈羽揉了揉愈发昏沉的脑袋,眼角余光刚好撇到柯南正蹲在地上,手指从地上沾了点水,然后舔了一口。
舔了一口。
了一口。
一口。
口。
“”
新一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啊啊啊啊啊!!!!!!!
之后的事情早川澈羽也没有什么精力过多关注了,半路因为柯南察觉凶手会再次作案,几人又回到了钢琴房,准备在那里守一晚。草草吃过了浅井医生带来的便当和饭团后,再吃下药的早川澈羽便在几人略显担忧的目光下裹着被子躺在地上进入了睡眠状态,连半途出现的那个人影都没有察觉,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目暮警官带着警察过来,然后
成功从低烧变成了高烧,直接被几个警察送到了医院里进行了输液。
“真是的!你这个小鬼净给我添麻烦!”毛利小五郎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一杯温水放进了病床上早川澈羽的手里。
“真是抱歉,毛利大叔”
早川澈羽现在的情况可称不上好了,脸色因为高烧烧的通红,眼睛里也被烧出了红血丝,嘴唇反而因为身体的不适有些苍白干裂,因为输液的药物中发汗去热的成分,整个人汗津津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目暮警官那边正在审讯几个嫌疑人,浅井医生走过来再次给他量了一次体温:“381c,体温降下来了,最近忌腥辣,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不要吹风,多吃水果和清淡的食物。”
早川澈羽可以说是个非常听话的病人,窝在病床上,乖巧的窝在被子里,即使因为出汗弄得被窝里非常潮湿难受也不掀开,听着浅井医生的嘱咐,乖乖的点头,接着再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毛利小五郎拜托了护士帮忙照顾一下早川澈羽后便带着也是嫌疑人之一地点浅井医生离开,去协助目暮警官调查。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输液袋中的药物见底,护士过来拔掉了针管,给他又换了一套被褥,道谢后,刚准备躺下继续休息,浅井医生走了进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白粥递给他:“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给你买了点白粥。”笑容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和善,但是已经恢复了些精力的早川澈羽却敏感的在她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接过粥后道谢,边吃边拿起手机,点开了一封邮件,在吃了一小半后,急急忙忙跑过来的警察告诉他们,在公民馆第三个受害人出现了,身为嫌疑人的浅井医生要一同前往,早川澈羽了然。
在浅井医生准备跟过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早川澈羽礼貌性的朝警察笑了笑,说想跟浅井医生单独说一句话。在警察离开后,早川澈羽意味不明的和浅井医生对视着,直把对方看的浑身发毛,才开口道:“你后悔吗?”
“诶?你在说什”
“后悔为了那些人渣牺牲了自己的未来吗?为什么不把那些证据交给警察?麻生成实。”
浅井医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虽然稍微有些麻烦,但过了这么久也终于查到一些什么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男性,原本以为是性别认知障碍,因为生病感官变得迟钝,直到刚刚,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刚刚好,我一个靠谱的朋友将麻生圭二的信息发给我了。”
“所以呢。”麻生成实放弃般的笑了笑,问道:“你是要把我交给警察吗?”
“我不是新一那个值守法律和道德的笨蛋,而且那种人渣我也很讨厌,所以我不会去告诉警察的,但是我建议你赶快离开吧,毕竟,我那个搭档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但在这方面的脑子可比我好用多了。”
麻生成实静默了半响,开口道:“谢谢你,当时我是不会跑的。”
“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如果就这么跑掉,这样活下来的话,我无法接受。”
“”早川澈羽转身走到病床前,掀起被子躺下,轻生呢喃:“你和我还真是像啊。”
“诶?”
“没什么,我现在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
“谢谢。”
最终,麻生成实将跑来劝说自己的柯南扔出窗外,自己选择在被火焰缠绕的钢琴房里,弹奏着那一曲月光曲,消失在人世间。
早川澈羽站在病房的窗前,望着远处在黑暗中显眼的火光,摸了摸手臂上的海东青。
“我们,真的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