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为父之殇
而说到这里，说其是蛮荒神话时期，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手里的‘盘古开天诀’。
当然，到底是与不是，其实李子沐也不是很在意，不仅仅是因为既来之则安之，更主要的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知道有限，如此而已。
对于垚佳与洛浔来说，她们所关注的自然不同。
她们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与命运，而且她们只知道这个社会。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她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
而自己的命，从她们记事起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知道自己的命是主子的之后，他们就已经选择了随从与认命。
因为她们是孤儿，是大部族买来的。
就像一年前，虽然，明知道跟随还未出生的李子沐并不好过，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
因为，对于将要出生与小部族的李子沐，她们更害怕自己会成为大部族的玩物、牺牲品。
这是何其的残忍，所以数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中，其他人还在做着异想天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梦的时候，洛浔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李子沐。
不是李子沐有没有前途，跟着他会不会太过于辛苦，太过于短命，而是她知道，不管李子沐如何，她相信再苦自己也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如此，足矣。
至于垚佳，她是纯粹的傻白甜，也可能中明公就是看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年才会第一个就选定了她。
正因如此，在加上其余人的眼高手低，所以那一年，洛浔选择自己站出来走这样一条路。
其实人也就是这样，因为融入世间法则，所以顺从世间法则，尤其是底层的人，尤其是女子。
所以，不管表面上洛浔如何的遗世而孤立，不管她如何的冰冷傲娇，其实在她的心里，她始终都知道，自己此生就是李子沐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主仆关系的约束，更重要的还是天道契约的不可逆。
所以就拿三天前的药浴，虽然明明知道男女有别，毕竟现在的自己都已经十二岁开始慢慢的长开了。
但是，面对幼小的根本就不能坐在药鼎里盘膝打坐更好地吸收药力的李子沐，她和垚佳还是选择自然而然的褪去全身衣物，坐到药鼎里抱着李子沐一起盘膝打坐共同药浴。
她很坦然，垚佳自不必说的坦然，可是对于小子沐来说，这可是惊心动魄的挑战。
不对，是心惊肉跳的挑战，毕竟虽然他是周岁的身子，但是心里年龄真的不小了，这样真的不算罪恶吗？
而这，也是这一刻自己选择无怨无悔的天真无邪的原因。
心虚，真的很心虚好不好！
正因为无比的心虚，他选择从这一天起开始真正的修炼，不为别的，只是让别人更加坚定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孩子。
看着‘盘古开天诀’思索了许久之后，李子沐大概明白了什么叫做修炼。
打个比方，其实打通天脉就像是淬炼自己拥有了一块金属。
只是未淬炼过的金属只能用来当成石头，而修炼法诀就像是炼器秘法一般，金属有了，自然要融化，自然要塑形，自然要千锤百炼，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把利刃。
正因如此，当休息好了，李子沐选择了外出修行，而地方，则是一个很让其好奇的地方。
因为那里被称为灰色深渊，所以从听说那天起，他就满满的好奇。
灰色深渊并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而且准确的说起来似乎与李子沐的关系有些说不出的亲密。
当初的地狱浩劫，李子沐很清楚，结果李子沐没有看真切，但是地狱崩塌他还是看的很清楚，也正是因此，当初听说了这样一个地方，李子沐的心思多出来一分想法。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奇还真不是心血来潮，这灰色深渊还真的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
而且，由于自己太小，再加上，当初的自己在避世，因此想都没想就不在意了。
再加上，不管是自己所在的铁狼血府还是与之交界的铜头血府、次豨血府、落鹰血府的三个下等血府，都没有多余的二阶以上的高手。
于是，那被称为‘地狱深渊’的地方，不仅去者寥寥无几，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虽然，他就是地狱！
对此，李子沐除了无语、无力吐槽，还有的是深深地悲哀！
无知，真的是极其可怕！
因为经过了近三年的谣言传说之后，那里怎么样自己没有摸清楚，但是那里变成‘禁地奇境’却是实至名归。
当然了，虽然此时李子沐并不能确定此‘灰色深渊’是不是来自当初的地狱，但是对那里他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退缩。藲夿尛裞網
毕竟真正的地狱，真正的强者之战他都见识过了，这小小的，应该只能算是地狱一角的地方，他还真的是毫无怯意。
说走就走，在休息了一天之后，李子沐就毫不犹豫的带着洛浔与垚佳去了。
虽然李子沐百般委婉拒绝与二萝莉同行，但是都被强词夺理与一脸凄凄给否定了。
尤其是看到一脸委屈赛窦娥的垚佳满眼含泪，只要自己再次拒绝，就要哭死给自己看，和一脸幽怨、寂寞、冷的洛浔紧咬薄唇，只要自己再说就要狠狠咬下。
只是瞬间，李子沐毫无骨气的妥协了。
“唉！谁让咱是个小奶娃呢？”
无力反抗，剩下的只能是妥协。
只是这一切似乎本来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只是客气客气也是民族传统美德不是！
就这样，一个小奶娃带着两个小萝莉出发了，至于什么临别相顾言，闻者为悲伤，被李子沐直接闪人了。
不是他薄情寡义，只是自己并不是远行好吗？反正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用得着这样凄凄惨惨戚戚吗？
想着一阵无奈，只能说：有着一颗大叔心的小奶娃伤不起呀！
看看一遍遍交代着垚佳与洛浔的易青玄，看着那红红的闪着泪花的一脸不放心的母亲，不知不觉间李子沐变得无比坚定。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逃避，哪怕接受了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隔阂。
可是易青玄呢？
李子沐是易青玄的儿子吗？
自然是亲生骨肉！
儿子的格格不入，与对自己的回避，她比别人感觉到的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吓到她，更没有丝毫退缩，甚至从第一天起，她就说服自己，一次次的决绝的坚定那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不管是母子连心，她能感觉到自己儿子心中的苦楚与挣扎，还是那浓浓的血脉相连，她都知道那确实就是自己的儿子。
所以当儿子开口说话之后，当她面对儿子拒绝母乳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坚持母乳喂养。
儿子心里怎么想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一遍遍的告诉儿子，也是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就要自己喂养。
看到儿子妥协，看到儿子眼中的泪光，她的心里是酸楚的，因为她能感受到儿子心中的渴望，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深深愧疚。
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她已经确定了，怀中抱着的是她的、独一无二的儿子。
她不知道儿子欠了什么欠了谁，但是她知道儿子欠的就是她欠的。
她只希望儿子是自己的唯一，别人的，那怕前世的她都不允许，因为她会吃醋。
看着躲在远处的儿子，看着他那眼中的纠结与不舍，她很知足，因为她感受到了在自己儿子眼中的自己这个独一无二的母亲。
离别在所难免，看着坐在九九背上渐渐远去的三人，最终易青玄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好了，孩子能这么努力修炼是件好事，你就不必太过难过了。”
看着久久不忍收回视线的易青玄，终于李昊然走了出来。
他也想送送儿子，他也想说些什么，可是作为父亲，他还是选择把这一切交给了自己的妻子。
只是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的妻子，他还是未能忍住走了出来安慰。
要说最难过的，自然是李昊然。
他是父亲啊，可是他却未曾对自己的儿子有过丝毫的帮助与呵护。
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也莫过于此。
作为丈夫，夫子天出头呀！
可惜他的头颅已经被狠狠地抹去，天自然不复存在，那曾经山盟海誓只会是最最可笑的讽刺。
而作为父亲，都说父爱如山，可是山已崩塌，何以为爱？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个儿子会打洞，可是一个废物呢？
他能给予什么？他又能做些什么？
答案，无尽忧伤。
“你说，儿子是不是带着前世记忆转世而来呀！”
对于李昊然的话语，易青玄未做丝毫的理会，只是未能忍住，小声地呢喃了起来，像是在问李昊然，又像是在问自己。
带着记忆转世，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在大部族，见识多了，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易青玄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真是如此，这一切是多么的残忍与无奈。
其实这一切也不是无迹可寻，从一开始中明公的突然而至。
大方，甚至于下了极大的代价的示好，都能轻易的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一定非比寻常。
但即使如此，在易青玄心里，她也只是觉得自己孩子可能只是根骨极好，有大机遇大造化，要么就是大能转世，拥有前世之力加持，再造今生之大神通。
未出生之前他比较相信前者，出生之后她只能心存坎坷的选择相信后者，可现在，她却不得不相信那最后的一说。
根骨奇好，显然与李子沐没有丝毫关系，想想先天比常人少的天脉、血骨，这一切自然一目了然。至于后者大能转世。
好吧，一开始易青玄确实这样觉得，但是现在她只能选择不在自欺欺人。
先不说大能转世一般都是根骨奇佳，就是转世大能多少都会拥有转生之前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前世修行烙印，这一点就与李子沐不服。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那怕就算是大能转世，不达到一定的修为，都不可能解封记忆，要知道，那些可是天道所不能接受的。
而李子沐呢？
很显然，他拥有前世的记忆。
出生就拥有前世的全部记忆，这似乎只有那方大陆的大能转世才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