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弄他,肆无忌惮!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楼异应急反应很快,可快,及不上“早有准备”。
闻到绳索上的异香时,他已经开始浑身无力了。
像是一条晾晒着的咸鱼,被人拖拽在钱庄顶楼,荡过瓦片,发丝散乱,衣衫刮成了丝绦。
楼异脑子很清醒,感知得到痛楚,就是说不出话,无法动弹。
影影绰绰间,一抹高大的身影晃来晃去,健硕的臂肌,结实的胸膛,和一张绝世无二的不凡面孔。
楼异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马车停稳,祁烨寒的脸逼近到他眼前。
楼异瞳仁绽起复杂的光。
这个家伙!怎么!
棋逢对手,如果说掌控地刹阁多年,遇到的最让楼异棘手的人排行榜,祁烨寒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这给楼异并没有什么挑战的“职业生涯”添了些许光彩,以至于听到凌欢说任务是——北烨王妃的命时,楼异的心底,燃起了希冀和期许。
又要跟北烨过招了,爽!
他从没遇到祁烨寒那般残冷、邪狞的人。
跟他过招,一个字——刺激!
“本王知道自己好看,但你没资格盯着看。”祁烨寒幽冷的声音,为本就萧索的深秋加了一抹子寒气。
“过往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在芜国京都摆摊做生意,本王也没太介意,但是……”
打姜伊罗的主意,做梦!
楼异被踹下马车,屁股登时疼的没有知觉,放眼一看,这是悬崖顶端,身旁陡峭如斯,摔下去就是一滩烂泥。
“桃花山崖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楼异周身的力气也慢慢恢复。
可崖顶也有燥雾,他心头一滞,下一抹摸索着腰边的钱袋,里面有万事解,能解世间奇毒。
祁烨寒丢了一柄剑给他,势如破竹,锋刃逼近,楼异没机会反应,快闪快躲,继而调整状态,反攻。
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在崖边回响。
几十回合下来,楼异根本不是祁烨寒的对手。
“无聊!”祁烨寒百无聊赖,出剑定乾坤,“几年不见,还以为你小子能有所长进,罢了,终究是本王无人能敌。”
楼异诧异扬眉,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祁烨寒的嘴里蹦出来的。
这家伙怎么变的这么自恋了?!
受燥雾的影响,楼异很快又头脑昏花,手脚知觉失常,他愤懑咬牙,目龇俱裂,“你tm是故意的,逗弄我玩儿呢!”
施毒又解毒,再让他中毒!
祁烨寒眉梢冷挑,残忍一笑,“本王今天有的是功夫!”
眼见着他举起一杆稀奇古怪的武器,楼异瞳孔紧缩,“……”
砰!砰!
两声巨响,惊扰了山间鸟雀,响声在山谷间荡漾许久,挥之不去。
楼异只觉得剧痛难忍,手臂和大腿瞬间多出两个洞,洞口处冒着白烟儿。
仿佛骨头被人隔空捏碎了,非人能承受之痛。
祁烨寒对结果不甚满意,“你站稳点儿,别晃来晃去的。”嗔怪道。
再次举枪,调试起来。
他瞄的都不是要害,为的就是留楼异这条命。
“你tm打我,还让我站稳点,有没有天理了!”楼异惨叫连连,几乎四肢酸软的倒躺在地上。
须臾,他浑身是洞,嘴角渗血,满脸狂悖,睁着血红的双眼,咧起嘴角一抹狰狞的弧度,“继续啊,来啊!超tm爽的!”满口腥红。
祁烨寒调试的差不多了,踹他向崖边走去,踢球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早看你不顺眼了,下辈子记得,离她远点。”
算是让他死了个明白。
然而听在楼异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重意思。
……离凌欢远点?!草!
楼异的眸底寒芒四射,“你给我等着。”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挤出狠话。
下一秒就自由落体,坠落悬崖。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祁烨寒冷冷转身,收好土枪,宝贝得很,“对束一战,就靠你了!”
喜滋滋的下山,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
姜伊罗倚在窗边,看院子里的簌簌落叶,连连叹气,好看的眉眼都皱到了一起,充满愁态。
小雨递上热茶,关切的问,“小姐有什么烦恼,可以说与奴婢听,”
姜伊罗一饮而尽,拉过小雨的手,“我想去桃花山一趟。”
两个丫头同时倒抽凉气,“这可使不得!”异口同声。
“我就知道!”姜伊罗双手托腮继续看窗外,“最近给祁烨寒调整的方子都不大对,他的脉象反应毫无起伏。”
第一第二次试药之后,虽然他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总体还是缓坡向上的进度,到最近几次,几乎没有进展了。
调药遇到瓶颈,姜伊罗烦不胜烦,只能到桃花山取燥雾,回来研究研究。
云三听明白主子的意思,“要不奴婢去取吧,省得小姐折腾了,上山的路很费劲,奴婢去,比小姐快。”
“也成吧。”
……
潇王府
祁潇原送出案件调查表之后,连着好几天都是阳光普照。
见祁烨寒始终没有回应,猜他八成是把这口委屈吞下去了。
爽!
“能让北烨那个家伙吃瘪的,也就是本王了。”隐忍多年,祁潇原自认付出很多,太和殿那天丧尽颜面,如今总算找回来了。
永德公公是皇后的左膀右臂,把他这颗棋子砍断,折翼皇后,损北烨的后路,一箭双雕。
潇王轻啜茶水,悠哉悠哉,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护卫仓皇而至,慌张禀报,“不好了王爷,地刹阁,地刹阁人闯进来了!”
祁潇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潇王府跟地刹阁从无纷争,他们怎么会……
砰!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踹飞,震裂在墙角,乌泱泱一群黑衣,压迫感十足的出现了。
为首的黑衣面如冰块,眼见刀疤狰狞刺眼,“潇王何在?”
书房,气氛冷凝。
祁潇原怔然起身,“这里是潇王府,岂容你等放肆!”
“你就是潇王吧?”刀疤脸急步上前,扯着祁潇原的衣领,目眦具裂,“把我们阁主带哪儿去了?!”
仿佛祁潇原根本不是当朝四王爷,而是一个卑贱小民。
弄他,肆无忌惮!